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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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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少年的病況正常地好轉了。現在只等一件事,就是等他病勢好轉到一定的程度,就把他抬回「花崗岩宮」去。不管畜欄蓋得多麼好,裡面什麼都不缺,但是總不比「花崗岩宮」那樣舒服,那樣適合健康。並且,畜欄裡也不如那裡安全,雖然居民們非常小心,他們還是怕罪犯們暗地裡向他們開槍。在「花崗岩宮」裡就不同了,它在堅固而高聳的峭壁中間,在裡面用不著顧慮什麼,任何進攻的企圖都註定會失敗的。於是他們焦急地等待著,一旦等到赫伯特不致因移動而給創口帶來危險的時候,他們就要動身了。要想通過啄木鳥林雖然有很大的困難,他們還是下定決心要搬回去。 他們得不到納布的消息,但是他們並沒有為這件事而擔心。勇敢的黑人堅守在「花崗岩宮」裡,是不會受到襲擊的。他們沒有再派托普到他那裡去,因為把這只忠實的狗送給敵人射擊,只能使居民們喪失一個最得力的助手,絕不會有任何好處。 因此,雖然他們急著要到「花崗岩宮」裡去聚會,但還是等待著。工程師看到自己的兵力分散,使海盜們有機可乘,感到非常苦惱。自從艾爾通失蹤以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在對抗五個匪徒,赫伯特現在當然不能計算在內;這一點,勇敢的少年非常關心,他十分明白自己給大家造成的困難。 十一月二十六日,當赫伯特睡著了聽不見的時候,賽勒斯·史密斯、吉丁·史佩萊和潘克洛夫詳細地討論了在他們所處的環境裡,應該怎樣對付海盜的問題。 「朋友們,」他們談過納布以及不能和他連系的問題以後,通訊記者說,「我的想法和你們一樣,如果從畜欄路上冒險走回去,那麼,只能挨打,不能還手。依我看,我們倒不如大張旗鼓地去追趕這幫匪徒。」 「我完全同意,」潘克洛夫說,「我敢說我們都不是怕吃子彈的人;拿我來說吧,只要史密斯先生答應,我隨時都可以沖進森林去!真是豈有此理!只要是人,不是一個抵一個嗎?」 「可是抵得了五個嗎?」工程師問道。 「我和潘克洛夫一起去,」通訊記者說,「我們兩個人全副武裝,帶著托普……」 「親愛的史佩萊,還有你,潘克洛夫,」史密斯說,「我們冷靜地考慮一下吧。要是罪犯們躲在荒島上一個什麼地方,如果我們探清了那個地方,只等把他們趕出來,我是會直接向他們發動進攻的;可是事實恰好相反,他們肯定會先開槍打我們,這是一點兒也不用懷疑的。」 「可是,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叫道,「子彈不一定就能夠打中的。」 「赫伯特卻被打中了,潘克洛夫,」工程師說,「並且,你再想想,你們兩個人離開了畜欄,這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防守了。你想,你們走的時候,罪犯們會看不見嗎?他們明知道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受了傷的孩子和我,難道不會放你們到森林裡去,乘你們不在的時候,向這裡進攻嗎?」 「你說得對,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憋著一肚子氣回答說,「你說得對,他們知道畜欄裡什麼都有,他們會盡一切力量來重新霸佔畜欄的;你一個人當然擋不住他們。」 「唉,要是我們在『花崗岩宮』裡就好了!」 「要是我們在『花崗岩宮』裡,」工程師說,「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在那裡把赫伯特留給一個人照顧,讓其餘的三個人到森林裡去搜索,那我完全用不著擔心。可是現在我們是在畜欄裡,最好還是等到大家能一起走的時候再離開這裡。」 賽勒斯·史密斯的論點是無可辯駁的,他的夥伴們非常明白這一點。 「要是艾爾通還活著就好了!」吉丁·史佩萊說,「可憐的人!他回到集體中間來僅僅是那麼短短的一段時期。」 「這是不是說他已死了。」潘克洛夫用一種奇怪的嗓音補充了一句。 「那麼,潘克洛夫,你認為匪徒們沒有把他殺死嗎?」吉丁·史佩萊問道。 「是的,如果對他們有利,他們不會殺死他的。」 「什麼?你認為艾爾通一看見他過去的黨羽,就會忘記我們對他的好處……」 「那誰知道呢?」他也覺得這種可恥的想法有些說不出口,因此說的時候吞吞吐吐。 「潘克洛夫,」史密斯抓住水手的胳膊說,「這是一個很壞的想法,如果你堅持要這樣說,你會使我非常痛心的。我敢擔保艾爾通是忠實可靠的。」 「我也敢保證。」通訊記者也急忙補充道。 「是的,是的,史密斯先生,我錯了,」潘克洛夫說,「我的想法的確太壞了,這樣想是沒有絲毫根據的。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已經暈頭轉向了。成天關在畜欄裡使我煩得要命,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安心。」 「耐心點,潘克洛夫,」工程師說,「親愛的史佩萊,你認為要再過多久才能把赫伯特抬到『花崗岩宮』去呢?」 「那很難說,賽勒斯,」通訊記者答道,「只要有一點不小心,就可能引起嚴重後果。可是他現在一天比一天好轉,如果繼續增加體力,那麼從現在起,八天以後……嗯,我們再等等看吧。」 八天!這就是說,要延遲到十二月初才能回「花崗岩宮」。現在春天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氣候很好,也開始熱起來了。荒島上森林的枝葉已經長得非常茂盛,按季節說,收割的時候也快到了。因此,回到眺望崗的高地以後,除了按照計劃徹底探索荒島以外,接著就要下地工作了。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移民們這樣困守在畜欄裡,所受的損失是非常嚴重的。 他們在這種環境下作了不得已的讓步,然而他們內心裡是十分焦急的。 有一兩次,通訊記者冒險到欄外的路上去,在柵欄周圍巡視。托普陪著他,吉丁·史佩萊扣著扳機,隨時準備迎接任何危險。 他沒有遇到什麼災難,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蹤跡。只要有一點危險,托普就會警告他的;既然它沒有叫,可以這樣說,至少當時沒有什麼可顧慮的,罪犯們大概在荒島的其他地方幹什麼勾當去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那天,吉丁·史佩萊進行了第二次偵察,他往山的南部,冒險向森林裡深入了四分之一英哩。這一次他感覺出托普似乎聞到了什麼。它不像過去那樣漫不經心了。它來回亂跑,在野草和灌木中間搜索,好像聞到什麼可疑的東西似的。 吉丁·史佩萊跟著托普,他一面鼓勵它,喚起它的注意,一面留神監視,他躲在樹的後邊,隨時準備開槍。托普所聞到的,也許不是人;因為根據過去的習慣,如果是人,它總是陰沉沉地低聲怒吼。現在它並沒有怒吼,可見附近並沒有危險,也沒有危險即將到來的跡象。 過了將近五分鐘,托普還在搜索,通訊記者小心翼翼地跟著它。突然,托普向一棵枝葉茂密的灌木沖去,一會兒銜出一塊破布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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