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巴爾薩克考察隊的驚險遭遇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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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喬治終歸沒有犯罪呢?」 阿任諾爾以為他聽錯了。 「沒有罪?」他又重複了一句,「算了吧!可憐的孩子,這個問題是無庸置疑的,可憐的喬治叛了國,而且已經死了。這是既成的歷史事實,這方面的證據是很多的。」 「有哪些證據?」冉娜問道。 阿任諾爾重又談起了那個故事。他列舉了報紙上的文章和一些官方的正式文件,說誰也沒有否認這些事實。最後他說,反正喬治已不在人世了,這是最有力的證據。 「就算他已經死了吧,」冉娜說,「可是有什麼能夠證明他的背叛嗎?」 「一個前因,二個後果。」阿任諾爾答道,他被這樣的固執弄得有點難堪起來。 然而少女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固執。 從這一天起,她經常用這方面的問題來糾纏阿任諾爾。從她所提問題的實質看,可以很容易地得出結論:她堅信她的兄長是無罪的。 在外甥和姨母之間經過多次爭論之後,關於喬治無罪的說法,被他們找到了一些證據來證明了,阿任諾爾也沒有勇氣來進行反駁。不僅如此,冉娜堅信哥哥無罪的信念,不可能對阿任諾爾的情緒沒有影響。如果說他現在不是完全地確認叛逆的喬治大尉無罪,至少是原來認為他有罪的想法在動搖了。 在以後的幾年裡,冉娜的信念變得更加堅定。產生這種信念的基礎,卻是感情多於理智。能得到自己的外甥這樣一個同情者,她是有成績的,不過這還不夠,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她怎麼能夠宣佈自己的哥哥無罪呢? 經過長時期的深思熟慮之後,她感到有辦法了。 「當然,」有一天她對阿任諾爾說道,「光是我們相信喬治無罪是不夠的,應該拿出證據來,您明白嗎,親愛的舅舅?要是不做到這一點,儘管我們大聲疾呼,說喬治無罪,誰也不會相信我們。」 「這是顯而易見的,我可憐的娃娃。」 「就連我的父親本人也相信了那些不知來源的傳聞。他不會去檢驗那些該死的道聽途說是否有真實性。當聽到別人責難他的兒子時,他就是在悲痛和屈辱下當著我們的面死去,也不會喊出這樣的話來:『你們撒謊!喬治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來!』我們如果找不到無法反駁的事實來證明喬治的無罪,怎麼能夠說服別人?」 「這是再清楚不過的道理。」阿任諾爾贊同道,一邊摸著下頦。 「但是……這些證據……到哪裡去找呢?」 「當然,不是在此地……」 冉娜沉默了片時,然後低聲補充道:「在另一個地方?可能……」 「另一個地方?在哪裡?我親愛的孩子!」 「發生那場悲劇的地方,庫坡。」 「庫坡?」 「是的,在庫坡。那裡有喬治的墳墓,因為他死在那個地方。既然是這樣,就必然可以弄清他是怎麼死的。然後,要找一些親身經歷過這場悲劇的人。喬治指揮的那個部隊人數不少,這些人不可能全部失蹤……應該找到這些人,進行調查,弄清真相。」 冉娜在說這些話時,容光煥發,聲音發顫。 「你說的對,小姑娘!」阿任諾爾叫道,不知不覺落進了她的圈套。 冉娜熱情洋溢。 「好,」她說,「如果我說得對,我們就去吧!」 「到哪裡去?」阿任諾爾目瞪口呆了。 「到庫坡去,我的舅舅!」 「去庫坡?你要派哪個倒黴鬼去庫坡?」 冉挪用雙手抱住阿任諾爾的脖子。 「您,我的好舅舅!」她溫柔地輕聲說道。 「我?」 阿任諾爾掙脫了她的手,他真的生氣了。 「你瘋了!」他大聲嚷道,想走。 「沒有完全發瘋!」冉娜攔住了他的去路,答道。「真的,您為什麼不願去庫坡?難道您不喜歡旅行嗎?」 「那與我是水火不相容的。要按時去趕火車,我無能為力。」 「那麼連釣魚您也不喜歡嗎?」 「釣魚?我看不到……」 「您對尼日爾河的油炸魚有什麼想法呢?這可不是平淡無味的東西啊!尼日爾河的鮈魚有梭魚那麼大。似鮊長得有鮪魚 (鮪魚——屬金槍魚科,大洋性中上層魚類,長達50釐米,分佈在溫帶和熱帶海洋中)一樣。您連這個也不感興趣嗎?」 「我並非不感興趣……但是……」 「您可以一邊釣魚,一邊向上人進行調查。」 「用哪種語言呢?」阿任諾爾譏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想他們不會用英語和我們交談吧。」 「正因為這樣,」冉娜冷冷地說道,「最好和他們用巴姆巴語說話。」 「巴姆巴語?難道我懂得巴姆巴語?」 「您可以學會它。」 「我這麼大年齡了,還能學會?」 「可是,我已經學會了,而我還是您的姨母。」 「你?你會巴姆巴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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