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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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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勒·凡爾納對卡羅利娜所能形成的計劃就這樣破產了,對此,他的雙親並沒感到惱火,這是意料之中時事。大概是他們並不贊成表親之間結合的緣故吧?後來,當阿洛特·德·拉·菲伊的一個兒子跟索菲的一個女兒在醞釀一項結婚計劃時,不是同樣遇到這個不可逾越的障礙嗎? 1846年,儒勒輕而易舉地取得中學畢業證書後,面臨著一種籌劃就緒的前途。家庭計劃早已形成,要實現這項計劃並沒什麼困難;長子理所當然地要接替父業,幼子將去當海軍軍官,至於他們的幾個妹妹,她們將要過門出嫁。 因此,儒勒開始在南特攻讀法學。他所使用的是當時通用的論著和教材。但這些功課並未排除他的痛苦。這種痛苦是在1847年冬當他聽到卡羅利娜訂婚的消息時產生的。婚禮將在明春舉行。也許為了避免給他造成痛苦的打擊,1847年4月,他父親決定把他送往巴黎。到了巴黎,他住在姑婆夏律埃爾家裡,並通過了第一學年考試。 考試剛結束,儒勒便到普羅萬去。在那裡,他將重新領略到一個家庭的溫暖。至少,大夥是這樣希望的。 返回尚特內後,他依然情緒陰鬱、少言寡語。他毫無熱情地泡在法學書堆裡,等待開學。 次年,儒勒在六月革命剛爆發後來到了巴黎。1848年7月17日從巴黎發出的一封信,給皮埃爾開列了他的旅費的明細支出帳——30天的伙食費合75法郎,住宿費40法郎,交通費100法郎——,同時還描述了這次騷亂所造成的損失。 我看得出來,您在外省一直感到恐懼;您比我們在巴 黎還要害怕。著名的7月14日這一天已經平靜地過去 了;現在,他們確定24日焚燒巴黎,但這並沒妨礙這座城 市跟平時那樣充滿快活的氣氛。 7月21日,他提到了一位姑娘,我認為他所指的就是卡羅利娜。 哦,我忘了!還有一件事沒使我完全置身于我在巴 黎的事務當中。關於您非常熟悉的那位小姐的婚事,究 竟進行得怎麼樣?這次婚禮大概要在星期二舉行吧?我 相信,如果您給我明確一下,我興許不會生氣的。 他向他母親更加坦率直言: 唉!我親愛的媽媽,在這種人生當中,決不會諸事遂 心。那個傢伙在西班牙為自己修建了金碧輝煌的城堡, 可在自己的家鄉卻一座沒建!看來,這次婚禮確實已經 舉行了! 當我在一本創作於1847年至1848年間的詩集中發現其中有許多詩提到「埃爾米妮」時,我筆下這部著作的第一版已在印刷。一種突發性的重病使我無法繼續從農研究。找把出現一位埃爾米妮的事告訴了夏爾一諾埃爾·馬丁。在M·拉維利的協助下,他發現羅斯·埃爾米妮·阿爾諾·德·格羅斯蒂爾於1848年7月19日嫁給了阿爾芒·泰裡安·德·拉·埃耶。泰裡安·德·拉·埃耶夫人的名字見之于這位年輕人1854年12月14日給他母親的一封信中所列舉的使他造成情緒低落的名單中;因此,他所寫的那些充滿感情的詩句,指的很可能就是埃爾米妮,而他在7月21日和7月30日的信件中所暗示的也可能就是她的婚事。7月30日的信提到一個「令人沮喪的夢」,在這個夢境中,一場婚禮在「點著35個蘇一支的蠟燭的富麗堂皇的客廳裡……」舉行。曾使馬塞爾·莫雷感到過震驚的那種感想第一次出現: 新娘穿著一身素衣——這是她那純真靈魂的象徵; 新朗穿著一身黑衣——這是對他未婚妻的靈魂的顏色的 一種具有象徵意義的暗示……洞房的門向戰戰兢兢的新 婚夫婦打開了,人間的歡樂充滿了這對戀人的心房…… 一整夜,黑古隆冬的夜,一個衣肘撐破了的男人在門環上 磨著他的牙齒。哦,我親愛的媽媽,這種可怕的念頭剛出 現,我便突然地驚醒了,而你的來信告訴我,我的夢竟是 一種現實!我預見的不幸太多了;苦命的年輕人;可是, 我要反復地說:饒恕他吧,上帝,他不曉得他正在作些什 麼。至於我,我一遇著那只大貓就要把它幹掉。這樣,我 無疑可以獲得一點藉慰!……但願這頁信箋能保留對這 次葬禮的記憶…… 這個夢或許具有某種精神分析的意義,但根據莫雷所指出的他將婚禮比作葬禮的這種傾向來看,這畢竟暴露了這位大學生所保留的一種痛苦記憶不是針對卡羅利娜,而是針對埃爾米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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