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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婚姻計劃(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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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羅,您的姓很普遍,而且您也有爵位,但您是個聰明人,當然不會不知道: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偏見,一家有五世紀歷史的貴族總比一家只有二十年歷史的貴族說起來名聲響得多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騰格拉爾帶著一個他自以為是的諷刺的微笑說道,「我情願要安德烈·卡瓦爾康蒂先生而不要阿爾貝·馬爾塞夫先生。」 「可是,我倒並非認為馬爾塞夫不如卡瓦爾康蒂。」 「馬爾塞夫!慢來,我親愛的伯爵,」騰格拉爾說,「您也是個聰明人,是不是?」 「我自己是這樣想的。」 「您懂得家譜學?」 「略微懂一點。」 「噢,瞧瞧我的紋章,它比馬爾塞夫更有價值。」 「怎麼會呢?」 「因為,雖然我不是一位世襲的男爵,但至少我千真萬確是姓騰格拉爾。」 「嗯,那又怎麼樣?」 「而他的姓卻不是馬爾塞夫。」 「怎麼——不是馬爾塞夫?」 「一點邊兒都沒沾。」 「噢,請說明白一點兒!」 「我這個男爵是人家封的,所以我貨真價實的是個男爵。而他是自己對自己叫的伯爵,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伯爵。」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聽我說,我親愛的伯爵,馬爾塞夫是我的朋友,說得更確切些,是我過去三十年來的老相識。你知道,我在竭力爭取我的名譽和地位,可是我從來沒忘記過我的出身。」 「這是一種非常謙遜或者說非常驕矜的風度。」基督山說。 「嗯,我當公司職員的時候,馬爾塞夫還只是個漁夫。」 「他那時叫——」 「弗爾南多。」 「只是弗爾南多?」 「弗爾南多·蒙台哥。」 「您確信沒弄錯?」 「我覺得應該不會錯!因為我從他手裡買過很多的魚,所以知道他的姓名。」 「那麼您為什麼想到要把令愛給他兒子呢?」 「因為弗爾南多和騰格拉爾兩個人都是暴發戶,都後來成了貴族,都發了財,所以大家都差不多,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有人提到他,卻從來沒談到過我。」 「什麼事?」 「哦,沒什麼!」 「啊,是的!您的這番話使我想起了一件關於弗爾南多·蒙台哥這個人的事來了。我是在希臘聽說的。」 「那事是不是和阿裡總督有關?」 「一點不錯。」 「這是一個迷,」騰格拉爾說,「我承認我願意不惜任何代價來查明它的真相。」 「假如您真想這麼做,那是很容易的。」 「怎麼會呢?」 「您在希臘大概有來往的銀行吧?」 「當然有。」 「亞尼納呢?」 「到處都有。」 「那就好辦了,寫一封信給您在亞尼納的來往銀行,問問他們在阿裡·鐵貝林蒙難的時候,一個名叫弗爾南多·蒙台哥的法國人曾扮演過什麼樣的角色。」 「您說得不錯,」騰格拉爾一下子站起來說道,「我今天就寫。」 「寫吧。」 「我一定寫。」 「假如您聽到有什麼的確極其不名譽的事情——」 「我會來告訴您的。」 「謝謝。」 騰格拉爾急步走出了房間,一下跳進了他的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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