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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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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木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封信,放到鈴木面前, 「有這麼一封奇怪的信寄到公司裡來了。」 鈴木掃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 「不好意思,我的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我不清楚這封信。」 鈴木也許沒有看到信的內容,但作為調查室的負責人,對上司的詢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是毫無疑問的。 「很可能就是這封信導致了這次調動的。」 久木明知說也白說,可是心裡憋的慌,一吐為快。 久木一下班就直接回澀穀去。 一般突然被告知調動工作之後,都想和好朋友喝喝酒,發發牢騷,聊一聊今後怎麼辦。 可是現在的久木沒有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調查室的同事們最親近了,然而鈴木和董事關係接近,近來村松、橫山和他也疏遠了。這方面的心事最適於和同期入社的朋友聊,他們又都在營銷和總務部門,隔得太遠。要是水口還活著的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再說牽扯到女性問題,男人之間不太好說。所以真正可以交心的就只有凜子一個人了。 久木回到住處時,凜子正要做晚飯,見他這麼早回來很吃驚,就說「我馬上做飯。」久木攔住她,把信遞給了她。 「這是今天董事交給我的。」 凜子接過信看了一眼,驚訝地問:「這裡面寫的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 凜子看著信,臉色越來越僵硬了。看完後,臉白得像紙一樣,氣憤地嚷道:「太不像話了。」 又轉向久木問道:「是誰寫的?」 「你覺得會是誰?」 「是對你懷恨在心的人。」 凜子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又說:「難道會是他……」 凜子和久木所想的是似乎是同一個人。 「是我……」 雖然沒說出「丈夫」這兩個子,久木也都明白。 「不過,應該還有一個人。」 「你那位?」 凜子也沒有說出「妻子」,她凝視著遠處,說道:「她不會的……」 確實,久木的妻子對他與其說是怨恨,不如說是失望,所以才主動要求離婚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把丈夫的外遇密告給公司呢? 而凜子的丈夫一直不想離婚,他對奪走妻子的久木懷有強烈的憤怒和憎恨。 「他非常清楚咱們相識的經過,也只有他才知道紅內衣的事。」 「他胡說什麼你拍了照片,其實都是他自己幹的呀。」 「從用語和內容來分析,都像是他寫的。」 凜子攥著信罵到:「太卑鄙,太惡毒了。」 「給我寄來就好了。」 「他就是為了讓你難堪,狡猾死了,我絕不原諒他。」 不知為什麼,凜子越是怒氣衝天,久木越是冷靜下來了。 到剛才為止一直是久木一個人在生氣,現在凜子和他一起生氣,久木得到了安慰,反倒想起凜子的丈夫來了。 「我得問問他怎麼回事。」 凜子說著就要去打電話,久木止住了她,「等一下……」 事到如今,凜子就是罵他丈夫也無法補救了。 久木讓激動的凜子坐在沙發上,對她說:「今天上司踉我談了,要我到分社去。」 「是嗎?」 「是公司下屬的負責商品管理和流通的共榮社。」 「為什麼調到那兒去,你手頭不是有工作嗎?」 「由於中止了我所從事的昭和史的計劃,所以沒有事可幹了。」 「真沒想到,去那兒以後會怎麼樣啊?」 「我對那方面很生疏,不知道會怎麼樣,可能不會太輕鬆。」 「那就沒必要去。」 凜子端詳著久木的臉, 「你也不願意去吧?」 「當然……」 「那就明確拒絕好了。」 凜子說得簡單,上面決定了的事,下屬是不可能拒絕的, 「不行嗎?」 凜子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封信上。 「會不會和這封信有關係呢?」 「說是沒有關係……」 「到底有關係沒有呢?」 「不太清楚,似乎有點影響。」 「簡直太可恨了。」 凜子抓住久木的手搖晃著, 「這不正合了他的意嗎。他的目的達到了,你吃了大虧,你就甘心嗎……」 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呢。久木苦苦思索的時候,凜子堅決他說:「堅決拒絕,不行的話就辭職算了。」 久木直勾勾地望著凜子反問道:「這樣好嗎……」 今天,當董事提出要他去分社時,他就隱隱約約有了辭職的念頭。 應該說從被降格到調查室時起,他就考慮過辭職,和凜子陷得越深,這種想法就越強烈。 「真的辭職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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