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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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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子只好告訴了他,久木記下後,隨意問了一句, 「你丈夫也在嗎?」久木冷不丁地問道,凜子停了一會兒才說,「在啊。」 「他也不回家嗎?」 「不,他回去。」 凜子聲音很乾脆,久木這才完全放下了懸著的心,掛上了電話。 知道凜子平安無事,久木舒了口氣,接著又擔憂起她的丈夫來。今天下午,接電話的男人無疑是凜子的丈夫了,大概是回家來換喪服的。夫妻二人趕回娘家,跟前來奔喪的親戚們寒暄,凜子身穿黑色喪服,姿態優雅,身旁站著聰穎瀟灑的丈夫,大家都在羡慕這對兒般配的夫妻。 這使久木感到夫妻關係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存在。 夫婦可以雙進雙出,可以去任何地方,見任何人。 可是,情人關係的男女,不用說公開的場合,既使不公開的私人聚會也不能輕易參加的。 以前,和久木相好的女人就抱怨過,沒有和他一起在大庭廣眾中露過面。現在久木才意識到自己和凜子也處在同一境遇裡,無論怎麼相愛也是密而不宣之事,公開場合是萬萬去不得的。 久木總算知道了沒有婚姻關係的男女之間的聯結是那麼不牢靠,可是,這又怪誰呢。 收起了電話,久木滿腹心事的返回了熱鬧的忘年會,剛一進門,大家一齊拍起手來。 「恭喜你和她取得聯繫。」 橫山取笑道。久木只好又否認了一番。 「不,不。是家裡有事找我。」 「看你拿著手機飛奔出去的樣子,就像有好事。」 到了這個地步,辯白也是多餘的,久木橫下心,準備當一回大家的下酒菜了,他呷了一口別人給他斟上的紹興酒。 開完忘年會還不到九點。鈴木、橫山和秘書小姐要去卡拉OK,久木不會唱歌,就和村松兩人去了銀座的一個小酒吧,酒吧裡只有一條長長的櫃檯,充其量能坐十來個人。 各人要了一杯加水威土忌,談了會兒工作上的事,村松忽然問道:「瞧這意思,你老兄真有心上人嘍?」 久木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村松又問:「這麼說和她已經發生關係了?」 「說是純情的戀愛也未免有點可笑吧。」 「其實,我也有個相好的女人,可這段日子總覺著體力不支,到底歲數不饒人哪。你怎麼樣?」 對這樣露骨的問話,久木很為難,村松借著酒勁兒追問道:「每次你都能讓她滿足嗎?」 「不一定。」 「我也想控制節奏,就是不行。我老實跟你說,近來,好容易有機會兩人在一起時,老是力不從心,不如從前勁兒足了。」 村松很認真的說。 「其實不見得越深就越好啊。」 「是嗎?」 久木並不是有經驗的情場老手,全憑他自己的感受,村松聽了點了點頭。 「也許我們是受了色情片的誤導了。」 「說到底,技巧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感情。」 村松表示完全贊同。 可見,在性的問題上,男人們也有他們的煩惱和思考。 久木忽然感到和村松的距離拉近了,兩人又要了杯威士忌,直喝到十一點多才分頭回家。 受了過多的性話題的刺激,久木突然強烈地思念起凜子來。 凜子剛才說一個星期左右見不了面,得等到下周,久木實在情難自禁,他知道這種時候約她出來不大合適,卻又急切地想聽聽她的聲音。 久木正猶豫不決時,看到路旁有個電話亭,就身不由己地走了進去,撥通了凜子娘家的電話號碼。 只有借著酒勁兒久木才敢這麼做。 不大工夫,話筒那頭傳來一位上年紀的女性的聲音。 久木報了自己的姓名後,問道:「請問,松原凜子小姐在嗎?」對方以為是弔唁的客人,立即應道「請稍候」。時間不長,凜子接了電話。 「喂,喂……」 一聽到凜子的聲音,久木激動得難以自恃。 「是我,聽出來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 深更半夜的把電話打到娘家來,使凜子感到意外。 「跟你通過話後,越喝酒越想你,實在忍不住了。」 久木壯著膽子問道, 「能見見你嗎?」 「那怎麼行,家父剛剛……」 久木明知自己淨提無理的要求,還是不死心。 「明天怎麼樣?」 「明天要守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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