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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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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口說者無心,久木卻是聽者有意。 說到底,水口把戀愛僅僅當作刺激工作欲望,增添生活情趣的添加劑,而在久木的眼裡,戀愛要沉重深刻得多。 一想到和凜子的愛情,久木內心湧起的不全是喜悅,更多的是苦惱和痛楚。 「你真行,老是那麼悠哉悠哉的,比過去顯得更精神了。」水口哪兒知道久木的苦衷。「我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只能和你說說。」 「別想得大多了。」 久木剛被解職時也很苦惱,可總不能老是這樣想不開呀,能否調整好心境,關係到以後的生活。 「以後還能找你聊聊嗎?」 「當然,只要你願意的話。」 訴說了心事後,水口顯得平靜些了,兩人又聊了聊社內的幾件人事變動,就分手了。 久木去附近的蕎麥館吃了午飯,回到辦公室,這時衣川打來了電話。 「怎麼樣,你還好嗎?」 從上次招待會後就一直沒和衣川見過面,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老樣子,你呢?」 「還是窮忙活。」 接著,衣川對久木訴說了一通「最近增加了講座次數,可是學員人數卻沒有增多,真不景氣」等等,然後,話題一轉, 「你想不想換個公司幹幹?」 久木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怎麼回答好,衣川解釋道, 「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正籌備要加強出版部門,拓寬文藝種類呢。」 衣川工作過的地方是個有名的報社,以發行報紙為主體,其它部門只是輔助性的,出版部門也是其中之一,以一般出版社的標準衡量,力量是比較薄弱的。 「今後報社要發展,單靠報紙是不行的,所以在出版方面也準備投入力量,將來,還計劃出文庫本呢。」 「可是,起步太晚了點兒吧。」 「所以找你來啦。」 久木大致明白了,衣川是問他願不願意到報社的出版局去工作。 被降職到分社的人,卻被其它公司聘任,真是峰迴路轉,世事難料啊。久木問他:「那麼,為什麼找我呢……」 「電話裡說方便嗎?」 衣川擔心在公司談這事不合適,久木看看屋裡只有鈴木一人,被他聽到也無關緊要,就說「沒事兒的。」 衣川放了心,詳細向他作了解釋。 「是這麼回事,現在的出版局長官田,是比我早兩年入社的前輩,前幾天我跟他提到了你,他對我說,可以的話,務必問問你有沒有來的意思。」 「這可真難得,只是太突然了,我沒有思想準備。」 「不用馬上答覆,等一切就緒也得來年開春了,不著急。不過局長對你相當感興趣,還說有機會想和你見見面呢。」 「他一直搞出版工作嗎?」 「不是,原來在社會部,是個很有魄力的人,總是閒不住。」 久木現在正閑得無聊,所以十分感謝衣川這份好意,可又不便馬上答覆。 「多謝你的好意,讓我先考慮一下。」 「沒問題。」衣川忽而壓低嗓音說,「近來她好嗎?」 他指的是凜子。 「還好……」最近他們幾乎天天通電話,卻很少見面。 自從在箱根住了兩晚之後,凜子就難得出門了,即使見面,一到九點她就急著回家。 凜子只是說「再忍耐一段時間」,其它什麼也沒解釋,多半和她丈夫之間發生了衝突。久木正擔憂著凜子,所以衣川那神秘兮兮的口吻引起了他的警覺。 「難道發生了什麼……」 在久木的催促下,衣川頓了頓說:「她不至於離家出走吧。」 「為什麼這麼說?」 「也沒什麼根據,只是三天前她特意到中心來找過我。」 久木昨天還和凜子通過電話,她一點兒也沒提到這件事。 「起初她吞吞吐吐的,問了半天,才說出希望能在中心繼續擔任講師。」 「這可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呀。」 原來凜子是代替師傅,作為臨時講師來中心教楷書的,原先的講師即是凜子的師傅,沒有他的許可是不行的。 「先生提出要她替代了嗎?」 「沒有,是她自己的意思。」說完,衣川又狡黠地問,「她沒跟你漏過?」 「好像提過,可是……」 「據她自己說是想正式鑽研鑽研書法,也說不定是為了掙錢。」 「掙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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