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渡邊淳一 > 如此之愛 | 上頁 下頁
一八


  估計袊子不至於把電話打到公司,可是萬一打了知道風野不在公司,可能會起疑的。要是真出現這種情況,到時候就說自己在沒有電話干擾的房間寫作來蒙混過關。

  總之,明天一定要早些起來到袊子那兒去。風野心裡念叨著,但是欺騙了袊子的負疚感卻揮之不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風野起床後立即開始做出們的準備。風野平時從未在九點以前起來過,妻子滿臉困惑。

  「今天要趕早去千葉採訪。」風野對妻子說道。匆匆喝了杯咖啡,吃了葡萄柚就出了家門。

  通向車站的路上,上班的人流漸漸膨脹,站台等車的人黑壓壓一大片,車內十分擁擠。風野很久沒在早上出行高峰時間坐過車了。以前,風野很怕人擠人,人挨人。現在卻希望擁擠些,在挨挨擠擠中可以感受到女性肌膚的溫馨。

  在下北澤下車時是八點二十分。

  去袊子公寓的方向正好與上班的人流相逆。

  風野拿出鑰匙開門迸了屋。屋內窗簾拉著,袊子的睡姿還是通常的趴伏式。她旁邊還鋪著風野用的被子,枕邊放著一本沒看完的婦女雜誌。

  風野上了趟廁所,然後立刻脫了長褲,只穿著褲權背心鑽進袊子被窩。大概是突然被風野發涼的腳給嚇了一跳,「啊……」袊子叫了一聲,很快又清清楚楚地說道:「你可回來了。」

  「真暖和。」

  風野把全身壓了上去,袊子用力擁抱著風野。

  「現在幾點了?」

  「還早哪。」

  或許是低血壓的原因,袊子早上總感到不適。從睜開眼算起,要過二三十分鐘難受勁兒才能過去。現在,話都說得清清楚楚,只是頭與四肢似乎仍處在半睡眠狀態。

  風野想把手伸進袊子的睡衣,袊子微微扭開了身子。

  「等等……」

  風野卻堅持把手探了進去,一下子摸到了袊子的乳房,手在乳峰上反復揉弄著。

  每次袊子被愛撫時總是不斷發出呻吟聲,然後逐漸徹底清醒。

  人們正在擁擠的電車中奔向公司上班,而風野正鑽進溫暖的被子裡,沉溺于和女人的放縱。雖然風野為此而有些自責,但同時對墮入愛河的自己十分滿意。

  如同往常一樣,風野撫摸著袊子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窗簾依舊拉著,幾縷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入房間,陽臺下方傳來過往的車輛聲。身邊的袊子卻不知什麼時候起床了,身邊只有並排鋪放的空被子裡。

  「喂……」

  風野又叫一次,還是沒有回音。

  是上廁所了,還是到大門口去了。風野正準備再喊兩聲,拉門拉開了,「什麼事?」袊子探身問道。

  「不過來躺一會兒嗎?」

  風野因為手上沒有什麼急事壓著,很想多躺一會兒與袊子遊戲一番。起碼像小孩撒嬌一樣央告袊子吻了自己以後再起來。

  「來,拉我起來。」

  風野的兩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袊子卻看也不看轉身走了。

  「喂,你又怎麼了?」

  袊子仍然沒有回答。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今天早上剛鑽進袊子被窩時,朦朧中袊子還主動靠在風野的懷裡。怎麼一下子風向就變了。

  風野坐起身來,卻找不到脫在被窩的褲衩。

  「喂,我的褲衩呢?」話音未落袊子走了進來,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背心、褲衩放到被子旁邊。風野穿上內衣褲後又穿上睡衣來到客廳,袊子正對著梳粧檯化妝。

  「睡得不錯吧?」袊子沒轉身對著鏡子說道。

  風野伸了個懶腰。

  「昨天一夜沒合眼吧?再去睡一會兒吧。」

  「不過,今天還有事幹哪。」

  「昨天不都幹完了嗎?」

  平和的語氣中似乎暗有所指。鏡子中的袊子陰沉著臉。

  「人家一做完事就趕回來,你怎麼……」

  「你回的是那邊的家吧?」

  風野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她怎麼知道的?昨天晚上分手時說得明明白白要在公司幹一夜,袊子肯定也相信了的。而且今天早上回來時袊子似乎也沒起疑心。

  「我怎麼可能回家啊!」

  「行了,行了,別再騙人了。那麼想家的話就趕快趕緊回去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雖然頭腦簡單,但是直覺比你們男人強。」

  「越說越沒邊際了。我真是忙著寫稿了。」

  「那,這是什麼?」

  袊子立起身來,猛地從沙發的一端把風野的襪子扔了過來。

  「是回家換的,對不對?」

  的確,風野早上出門前新換的襪子。有時若沒有妻子催促,連續穿幾天才換。今天早上因為沒找到昨天脫下的襪子,這才想起換新的。顏色與昨天的一樣,都是深藍色,只是花紋圖案略有不同。袊子似乎注意到了這細微的不同。

  「啊,原來的那雙襪子髒了,所以就把公司裡的襪子……」

  風野慌亂中隨口解釋道。

  「你是說公司裡還準備了替換的襪子嗎?」

  「不,也不知道是誰的,正好讓我看見。」

  「說謊居然都不臉紅。」

  「我沒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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