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生活場景》_《人間喜劇》附錄：序·跋

《巴黎生活場景》

　　序言①

　　（1834—1835）

　　①此序言原在《十九世紀風俗研究》第九卷，即一八三五年十一月開始售出的「巴黎生活場景」第二部的卷首。

　　前幾個場景的最後一項研究《幻滅》（「外省生活場景」）顯示了外省出於自尊與虛榮的盤算來尋找巴黎。在「巴黎生活場景」的第一項研究①中，巴黎與外省在利害的支持下結成夫婦。這樣，在這種意義或另一種意義上，每天都在完成著外省特性與巴黎特性的不斷融合。在《風俗研究》第二系列結束、第三系列開始的地方，這種永不間斷的過渡得到了忠實的表現。在這裡，將展現出最奇異的圖景。在這裡，作者應該鼓起勇氣承受即將傾盆而至的對他作品的責難。而最荒謬的責難將來自對這個稱之為巴黎的七頭蛇②的禍患最為瞭解的人自己。諸位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行了：作者希望描繪十九世紀的一切，在某種程度上將十九世紀的美德與醜惡列出一張清單。作者的打算由於同時創作數個場景而受到干擾。

　　①《貞潔的女人》，後來在一八四二年題目改為《雙重家庭》。

　　②據希臘神話所說，這是生有七個頭的蛇，斬去後仍會生出。常用來比喻難以根絕的禍患。

　　因此，在「外省生活場景」中已經預告過的《一個醜姑娘與一個怪人的戀愛》①未能進入這個系列中去。同樣，在這裡，《電鰻》②亦找不到位置。應該作為「巴黎生活場景」結尾的《夜半談話》也已經預告過，它將作為「政治生活場景」的開場白③，因為它會構成從社會原則不斷解體的巴黎極端畫面向政治場景的自然過渡。在政治場景中，以民族利益的名義，人置身於一般法律之上，就象巴黎人為了自己強烈的情欲和越來越膨脹的個人利害而置身於一般法律之中一樣。

　　①此作品只停留在計劃上。

　　②後成為《煙花女榮辱記》的開頭部分。

　　③此諾言並未實現。

　　一八三五年八月三十日於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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