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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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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說:「我可沒有辦報的權利。」 柏蒂-克洛說:「對你是一回事,對接盤的人又是一回事……不用擔心,儘管收錢,賣契上的條款讓賽裡澤去對付,他有辦法的。」 夏娃說:「對啊!」 柏蒂-克洛又說:「你答應人家不在昂古萊姆發行報紙,賽裡澤的後臺老闆可以在烏莫發行。」 夏娃眼看不久能拿到三萬法郎,不用再為生活發愁,心裡飄飄然,已經把合夥契約看作次要的希望。因此對於合同上最後一點爭執,賽夏夫妻倆也讓步了。長子庫安泰堅持發明執照要用他的名字。理由是大衛的權利在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執照無論用哪個合夥人的名義都沒有關係。他兄弟還說:「領執照的錢是我老哥的,旅費也是他的,加起來又是兩千法郎!要不用他的名字,這筆生意根本不談了。」可見銀錢老虎在每一點上都如願以償。四點半左右,合夥契約簽了字。長子庫安泰很大方,送給賽夏太太六打刻花刀叉,一條泰爾諾織的漂亮羊毛披肩,代替傭金①,庫安泰的意思是要人忘掉過去的爭論!一式兩份的契約才交換完畢,卡尚把收清債款的憑據,各種文件,連同呂西安假造的三張該死的本票,交給柏蒂-克洛,忽然驛車公司的一輛貨車轟隆隆的開到門前停下,接著科布在樓梯上大聲叫起來。 ①買主除正價外,照例要送一筆小費給賣主的家屬,原文叫做「別針費」。我國舊社會中亦有此例,名目籠統的稱為中金(或中費)。 「太太!太太!一萬五千法郎!……呂西安先生叫人從普瓦捷帶來的,全是現洋。」 夏娃舉起胳膊叫道:「一萬五千法郎!」 驛車公司的送貨員說道:「是的,太太,波爾多的班車捎來一萬五千法郎,嘿!分量不輕呢!底下還有兩個人替你搬錢袋。寄款人是呂西安·德·呂邦潑雷先生……我先給你一個小皮袋,裡頭有五百法郎,恐怕還有一封信。」 夏娃念著信只道是做夢: 親愛的妹妹,茲寄上一萬五千法郎。 我沒有自殺,而是把自己出賣了,失去了自由。我不僅做了一個西班牙外交官的秘書,而且身體和靈魂都交給他了。 我要開始一種可怕的生活,也許投河死了倒反乾淨。再見了。大衛可以恢復自由,他不難花四千法郎買一個紙廠,掙一筆家私。 但望永遠不再想起—— 你可憐的哥哥 呂西安。 沙爾東太太進來瞧著工人堆放錢袋,嚷道:「我這個可憐的兒子真是晦氣星,他說的不錯,他即使有心做好事,也得不到好結果。」 長子庫安泰走到桑樹廣場上說道:「好險啊,事情只差一點兒!再過一小時,這些金子准會照亮賽夏的眼睛,看出合同的毛病。現在他答應三個月為期,到時我們就有辦法了。」 晚上七點,賽裡澤盤進印刷所,付了錢,最後一季的房租也歸他負擔。第二天,夏娃拿四萬法郎交給稅局局長,托他用大衛的名義買進年息兩千五百法郎的公債。接著寫信給公公,請他在馬薩克物色一個價值一萬法郎的小莊園,作為她個人的投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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