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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


  一周之後,600余名球迷、新聞記者和球員的家人歡聚一堂,在學生聯合會中心舉行籃球隊每年一次的宴會。歡宴將盡,瑞弗斯靜靜地坐在上首。他面前征程漫漫——也許是他一生中最坎坷的長路。

  撒頓走向前臺宣佈瑞弗斯想對大家說些心裡話。

  瑞弗斯站在前臺,下面一片靜寂,偶爾聽到玻璃杯的叮叮噹當聲。這個靦腆的球星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忽然他看到聚光燈外司各特一家正微笑注視著他。

  「司各特·卡特激勵著咱們球隊的每一個人。他向我表明,決心和毅力就是一切。我深深地感謝他。」瑞弗斯說道,他的聲音顫抖著。

  瑞弗斯招呼司各特上臺,司各特拄著雙拐蹣跚著走來。瑞弗斯舉起一個籃球,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致勝一投——俄克拉何馬對密蘇裡——1993年2月24日。」

  「這個籃球歸我了。因為我曾用它在對密蘇裡隊的比賽中攻入致勝一球。這是屬￿我的殊榮。」

  撐著雙拐的司各特被瑞弗斯寬闊的臂膀擁抱著。瑞弗斯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整個屋子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

  1993年10月初,司各特的脊柱上又發現新的腫瘤。這意味著將阻塞他的脊索,意味著腰部以下將失去知覺。此外,癌腫還擴散到腦部和肺部。

  「這下完了,這孩子夠嗆能活到感恩節。」醫生這樣告訴司各特的父母。

  憂懼——自從夫婦倆第一次聽到癌症這個詞時——在他們心中就生根了,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積聚生離死別的勇氣。

  邁克夫婦小心翼翼地把壞消息告訴了司各特。這個瘦弱的少年安靜地聽著父母的訴說。他最後說道:「我在天堂又可以見到湯姆叔叔了。我會和他,和波爾爺爺一塊兒釣魚。」

  感恩節那天,一輛大篷車在圖士拉卡特家門前停下。

  「你知道是誰來了嗎?!」波拉向病臥在床的兒子嚷道。司各特微笑著看著牛仔隊的隊員、教練和他們的家人魚貫進入客廳。

  腰部以下癱瘓的司各特因大劑量地服用類固醇而水腫。抑制腦瘤發作的藥物使他說話變得艱難。然而這一瞬間他的臉上閃閃發光。「你明晚會贏的,」他對瑞弗斯說,「因為我要去看比賽,去為你加油。」

  第二天傍晚,牛仔隊迎戰普羅維登斯學院隊。儘管擠滿了人,牛仔隊的隊員座席上仍空出一個位子。整個上半場牛仔隊打得毫無生氣。

  撒頓搖了搖頭。也許依靠司各特來鼓舞士氣業已失靈?然而他仍然希望這個孩子能帶來又一場勝利。

  忽然,從場下觀眾的喧鬧聲中,撒頓聽到輪椅的吱吱聲。他轉過身,看到邁克·卡特正推著司各特向前來。司各特已不能坐起來了,他斜靠在輪椅上,支著腦袋看比賽。牛仔隊隊員驀地感到:「司各特來了!現在我們要為他而戰!」牛仔隊最終以113:102戰勝對手。高年級後衛布魯克·湯普生一人獨得33分:司各特苦湯普生道:「打得是不賴,可最後一個球你怎麼沒進?!」(無論如何,這是司各特最後一次嘲諷了。)

  接下來牛仔隊隊員挨個走過司各特面前,司各特蒼白瘦弱的小手舉在半空。每個隊員都伸出汗濕的手掌撫摸他。這一次小司各特耗盡了生命中最後一息。

  訣別的時刻終於到來。1993年12月2日,在牛仔隊與亞利桑那州籃球隊開賽後幾分鐘,司各特在家人面前停止了呼吸。他身旁放著一枚飾章,上面寫著: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守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就是按照公義審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賜給我,不但賜給我,也賜給凡愛慕他顯現的人。」(《聖經·新約·提摩太后書》4章7節)

  牛仔隊的隊員們來了,他們為司各特抬棺送靈。司各特被葬在他曾經和爺爺、叔叔一同釣魚的小溪旁。入殮時,他穿著牛仔隊的黑色運動服。「願他靈魂安息。」波拉和邁克對眼睛紅紅的撤頓教練和球員們說。

  後來每當撒頓看到座席上那個人去席空的位子時,心裡不由湧起一陣悲哀,看到球員抑鬱萎靡時,他常常回想起球隊的「司各特獎」。最佳球員——他告訴他的隊員——就是不畏任何艱辛,拼搏到生命最後一息的人。這樣的球員才珍視他的球隊和他的球迷,而他對上帝的無上忠誠使他從不畏縮。

  他告訴他的隊員,司各特·卡特將永遠是他心中最佳運動員的典範。

  (蘇姍妮·恰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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