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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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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義、希望和愛 聰明人寧願看到人們需要他而不是感謝他。 ——格拉西安 在我14歲的時候,我被送往柴郡學院去讀書。那是一所設在康涅狄格州的寄宿學校,是專門為家庭有問題的男孩子設立的。我的問題是我的酗酒的母親,她的狂縱拆散了我們的家庭。父母離異後,母親一直是由我來照管,直到我在八年級時幾乎所有的功課都不及格為止。最後,我的父親和一位中學校長決定把我送進一所擅長體育而訓練嚴格的寄宿學校(對於我酗酒的母親也是一個理想的距離),他們認為也許這所學校能給我提供一個從高中畢業的機會。 在柴郡我的新生一年級的入學典禮上,最後一位講話的是紀檢總長——弗雷德·奧利爾,他過去在耶魯大學時曾是一名泛美橄欖球運動員。他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長著雙重下顎和粗壯的脖子,看起來就如同耶魯吉祥物:「叭兒狗」。當他移動他那龐大的身軀向前對著話筒講話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絕對地靜了下來。坐在我旁邊的一位高年級學生悄聲地對我說:「孩子,千萬別讓這個人看見你,不論是過馬路還是在幹別的,總之別讓這個人知道你的存在。」 奧利爾先生那天夜裡在學校大會上的講話很簡短,主要內容是:「不許!我再重複一遍,不許走出校園,不許吸煙,不許酗酒,不許同鎮上的女孩子接觸。如果有人觸犯了這些規定,將會受到嚴厲懲罰。另外,我個人還要踢你這頭蠢驢!」正當我以為他已經結束了講話的時候,他又以一種緩慢而低沉的語調講:「如果你們有人有什麼困難的話,我辦公室的門隨時都向你敞開著的。」這句話在我的內心深處產生了巨大的震動。 隨著學校裡生活歲月的流逝,我母親的酗酒也開始變得更加嚴重。她幾乎不分晝夜地打電話到我的宿舍,用含糊不清的語句請求我退學回家,同她住在一起。她發誓她一定停止酗酒,而且我們可以到佛羅里達去旅遊,諸如此類。我愛她,對我來說,拒絕她是很痛苦,她的每一個電話都攪得我心上下翻騰,我感到自己犯了罪,非常羞愧。我是非常非常的迷亂不安。 一天下午,在一年級的英語課堂上,我正在思考著前一天夜裡母親來過的電話,我的感情戰勝了理智,我感覺到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因此,我問課堂上的老師是否可以原諒,讓我離開一會兒。 「出去幹什麼去?」老師問。 「去見奧利爾先生。」我回答。我的同班同學都愣住了,吃驚地看著我。 「彼得,你做錯了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老師暗示我。 「不!我想現在就到奧利爾先生的辦公室裡去。」我說。當我離開課堂時,腦海裡只有那句話:「我的門是敞開著的。」 奧利爾先生的辦公室是在主體大廳的巨大門廊外,他辦公室的門上裝有一扇大玻璃,站在外面的人能夠看到裡面,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人犯了嚴重錯誤,他就把他們推進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門,放下窗簾。你經常可以聽到他在裡面怒吼:「昨天夜裡有人看到你躲在消防站後面同另一個傢伙以及鎮上咖啡屋的女孩子吸煙了!」那個不幸的人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無論何時,他辦公室的門外總會有一排人,學校裡的男孩犯了各種各樣的事兒,正夾著尾巴坐在那裡。當我在隊列中排好時,另一個男孩問我犯了什麼錯。 「什麼錯也沒犯。」我說。 「你瘋了嗎?快離開這兒,現在!」他們向我喊道。但我想不出我還能去哪兒。 最後,輪到該我進去了。奧利爾先生的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這樣,我就可以直視到了那嚴厲的雙重下顎。我有些顫抖,感到自己很蠢。但我又瘋狂地感到什麼事或什麼人已經把我推給了這個人——校園裡最讓人望而生畏的人的面前。我抬起頭來,我們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你來這兒幹什麼?」他吼叫著。 「在開學典禮上您說過如果有人有困難,您的門是敞開著的。」我結結巴巴地說。 「進來吧。」他說,同時向我指了指一把綠色的大扶手椅示意讓我坐下,然後放下了門上的簾子,走到桌子後面,注視著我。 我抬起頭來,開始講述,淚水順著面頰往下流淌。「我的母親是一個嗜酒者,她喝醉了就給我打電話,她想讓我停學回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感到很驚恐,很害怕。請不要以為我瘋了或者是個白癡。」 我把頭埋得低低的,禁不住開始痛哭了起來。我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沒聽見這位高大的從前的運動員已靜靜地從他那張桌子後面走了出來。他轉過桌子,站在了這個坐在綠色大椅子裡哭泣的小男孩的旁邊。 一個被上帝遺棄了的孩子處在黑暗、寒冷的角落。 接著,它發生了——由上帝通過人而創造出的眾多奇跡中的一個發生了。奧利爾先生的寬大的乎掌輕輕地擾摩著我的肩膀,他的拇指停在了我的脖頸上。 我聽到這個令人害怕的嚴厲的巨人溫和地講:「孩子,我理解你現在的感觸。你瞧,我也是個嗜酒者。我願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去幫助你和你的母親,我將讓我的嗜酒者互誡協會的朋友今天就同她取得聯繫。」 刹那間,我感到片刻的清澈與寧靜。我知道事情正在好轉,而且我再也不用害怕了。當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遇上了上帝、基督和摩西,真誠、希望和愛對於我第一次變得真實了起來。校園裡最令人恐懼的人變成了我秘密的朋友。我總是忠實地到他那裡去報到,一週一次。午餐時,每次當我從他的桌旁經過,他總是朝我快速地瞟一眼並友好地眨幾個眼睛。這個在校園裡因嚴厲而讓人恐懼的人竟然如此溫和地、愛撫般地關照我,我的心在驕傲地翱翔。 每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就去找他……他總會在那裡。 (彼得·斯拜克) (道恩·斯拜克和薩姆·道森協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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