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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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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酷的爸爸 老年的悲劇不在於他已經衰老,而在於他依舊年輕。 ——奧斯卡·王爾德 當我出生的時候爸爸已經50歲了。在別人有「媽媽先生」這個綽號之前,他已經因這個稱呼名聞遐邇。我不知道為什麼他代替媽媽而成為持家的人,但是我是我所有小朋友中惟一有爸爸陪在身邊的人,從這一點來說我認為自己很幸運。 在我上低年級學校的多年中,爸爸為我做了許多事情。他讓學校汽車司機到我家門口接我,而不讓我到六街區遠的普通汽車站。當我回家的時候,他常常已為我準備好了午餐——花生醬和肉凍三明治。我最喜歡過聖誕節,螺旋形式的三明治周圍嵌滿綠色的糖塊並被剪成樹的形狀。 隨著我漸漸長大,我努力想獲得獨立,我想擺脫掉這些父愛的「幼稚」的跡象,但是他不打算放棄。我進了高中之後,不能再回家吃午飯了,我便自己帶飯,爸爸每天早早起來為我準備好午飯。在飯袋的外表是他自己設計的描繪山景的圖畫(這成為他的商標),或者一個刻著「爸爸和安吉」的心在飯袋的中央,在裡面將有一塊印著同一個心或「我愛你」的餐巾。許多次他寫上一個笑話或謎語,他經常有一些可笑的話逗我笑並讓我體會到他愛我。 我經常把我的午餐藏起來,這樣將沒有人看到飯袋或餐巾上的話,但這並沒有隱瞞多長時間。一天,我的一個朋友看到餐巾,第二天我的所有朋友都等著看這塊餐巾。他們也模仿這種方法,我想他們都希望也有人向他們顯示那樣的愛。我為有這樣一位父親而感到非常自豪。在我以後的幾年高中生涯所收藏的那樣的餐巾,至今仍大部保留著。 後來,當我離開家去上大學(我是最後一個離開家的子女)的時候,我想這樣表達愛的方式將不能繼續了。但是我和我的朋友們為他的愛而感到非常欣喜。 我希望在放學後天天見到父親,因此我經常給他打電話,我的電話費用因此而扶搖直上。我們說什麼並無多大關係,我只是想聽到的他聲音。第一年這已成為我們之間的一種儀式。每次我說完再見,他常說:「安吉?」 「是我,爸爸。」我答道。 「我愛你。」 「我也同樣愛你,爸爸。」 幾乎每個星期五我都收到信。我前面座位上的同學常常知道這是誰來的信——信封上的姓名地址經常是用蠟筆寫的,裡面的信經常畫上我們家的小狗或貓,並附上他與媽媽的相片。如果我上週末回家的話,還有與朋友們在城鎮周圍賽跑和把家作為一個小站的描寫,還附上他的風景畫和一顆寫著「爸爸和安吉」的心形題字。 信件正好在每天的午飯前送到,因此我能夠帶著他的信去餐廳。我意識到把信藏起來是沒有用的,因為我的室友是知道我爸爸送我的餐巾的高中朋友。我在星期五下午讀信,畫和信封被傳閱,已成為室友們的一種「儀式」。 正是在這期間爸爸患了癌症。當信件在星期五不能到來的時候,我意識到他已虛弱得不能寫字。他經常在早晨4點起床,這樣他能靜靜地坐在院子裡寫他的信。如果他誤了星期五的郵寄,信將遲到一兩天,但信總會到的。我的朋友們經常稱他「世界上最酷的爸爸」。一天我的朋友們送給他一張卡片,上面簽了所有人的名字,並把那個稱號贈給他,我確信他教會我們理解一個父親的愛。如果我的朋友們開始送給他們的孩子餐巾,我一點也不驚奇。他留給他們一個深刻印象,並將激勵他們給自己的孩子表達自己的愛。 在我的4年大學生活的日日夜夜,信件和電話從不曾間斷。我決定回家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到了,因為他的病情日益惡化,我已認識到我們共處的時光非常少了。那些天是最難捱的日子,眼看著這個曾經充滿年輕活力的人已枯槁銷蝕。最後他竟認不出我是誰了,把我喊成他曾多年未見的一個親戚的名字,我知道這是由於病魔在作怪。 在他臨死前的幾天裡,我和他單獨呆在醫院的病房裡。我們互相握著手看電視。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說道:「安吉?」 「是我,爸爸。」 「我愛你。」 「我也愛你,爸爸。」 (安吉·K·K·沃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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