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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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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裡沒有害怕的成分。」 「血液?」她呷了一口酒。「更像是冰水。」 「有話就直說吧。」 「飛往羅馬的機票上有血型記錄一項。」 「誰飛往羅馬的機票?」 「聖保羅,據我所知,他叫利奧波德,那輛公共汽車出事前,他到孟菲斯去了。你猜猜看還有什麼?那個游泳選手出事的當天,他也在聖克拉拉。」她狡黠地一笑。她正把他釘上十字架,他開始惴惴不安。 「你這是在胡說八道。」 「塔克吸毒那天下午,他就在巴黎。」 「那又怎麼樣呢?」 「非常可疑嘛。哦,你說得對,也許他只是瓊莉的崇拜者,到處跟蹤她,就像邁克爾·傑克遜和麥當娜的狂熱崇拜者一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芬德利會明白的。」 「芬德利的私生活我可管不著。」 「我也管不著。不過有趣的是,一個毫無幽默感、令人討厭的電視撰稿人居然會有這麼一幫有趣的朋友。」 「得了吧,愛麗西婭,別兜圈子啦。」 她於是不再轉彎抹角了,她的嗓音都變了,她變得很嚴厲,變得與她製片人的身份不大相稱。「芬德利在蒙特利爾認識一個叫利奧·聖佩雷的人。」 「那又怎麼樣?」 「他到芬德利兒子的善舉酒吧去了。」 他覺得酒性頂著怒氣向上湧,可是表面上卻顯得鎮定自若。「這跟我有什麼相干?」 「熟悉利奧·聖佩雷的人有時候叫他『聖保羅』。他顯然具有那樣的自負。」 巴尼替她把酒斟滿,接著自己又倒了一杯。「瓶子裡的酒快沒了。」他看見那個溫順的侍者就站在鄰近一張餐桌旁邊。「侍應生!再來一瓶。」他舉起酒瓶,那人點點頭,旋即離去。 「這主意不錯,」愛麗西婭說道,「你是需要多喝點兒了。」 「我感到好奇,這個利奧是什麼人?」 「是芬德利覺得沒有出息的撰稿人,是他們家的朋友或什麼的。」 「是吧。」 「我也認為你並不清楚,你大概相信『聖保羅』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吧。」她幾乎是沖著巴尼的臉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是芬德利的朋友,現在你就來談談這幫為非作歹的惡棍吧!」 「你這是在胡編濫造。」 「他們倆在過去多年中有不少合影,家庭影集之類的。」 巴尼已無法再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了。他開始局促不安起來。「蠢貨,我對上帝起誓——」 「對上帝和聖保羅起誓吧。」 這時他臉上露出欽佩的神色,儘管她是個對手,他還是喜歡她的睿智。每當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或者美國廣播公司的晚間節目做得好,他都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如果節目的確好,他還是服氣的。此時此刻他對她也是這樣。「你很厲害嘛。」 「是個好製片人。」 「也是個混帳女人。」 她端起酒杯,在杯口上舔了舔,慢條斯理地說:「男人在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為什麼總是使用這種字眼?」 他瞪著她。「芬德利從你身上倒是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芬德利是個草包,就像我們報道過的許多傻瓜一樣。」 侍者又拿來一瓶貝利福德,巴尼等那人走後,兩道目光直逼她的眼睛。「你想要什麼?」 「公正。」 「荒唐。」 「瓊莉今年拿了多少錢?」 「很多。」 「好。你可以按她的錢開給我。」 「她有才,是明星,憑你幹的這份工作,你掙得已經不少了。」 「也給我那麼多,不然我就要你的好看,」 「你會把我給毀了的。」 「基督教聯盟財大氣粗得很呢。」 他的臉上露出驚愕。「這你也知道?」 「你忘了幾年前春田設備公司就是我告的密?別再那麼天真了。」 「得了吧,愛麗西婭,那樣的錢——」 「要知道,我以合謀謀殺的罪名告你,至少可以送你進幾次大牢,我覺得我還是寬宏大量的,」她把酒杯朝他面前推了推。「能多給我一點嗎?」 「你這個臭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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