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邪惡剋星 | 上頁 下頁 |
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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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西姆。亞歷山大羅維奇,整個這段時間我不得不扮演著兩個或三個角色。我根本就不是職業的兇手,殘忍的戲劇,受崇拜的人,那個梅非斯多費裡,裡亞賓那是不會得到我的把柄的。如果得到的話,那也只能是所有的人。整個這段時間我努力地把所有有關人的名字都曝光,而我命令把科通幹掉只是出於一個原因:即誘發他做出更果斷的行動。」 「什麼行動?『馮克西姆神經質地把桌布從桌邊拽起來。 「一切正如我計劃的那樣發生了。裡亞賓那抓走了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並和他一起消失了。我已預料到了他的下一步,帶著幾米長的膠片到高級官員那兒領賞去……」檢察官突然沉默了。 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因而柳特把煙都吸完了,有好幾次他都想繼續這個談話,說出其他剩下的問題…… 「簡短地說,」從檢察官的語調可以聽出,談話已接近尾聲。 「我認為,您現在已經相信我了,我和您有共同的觀點,因此,讓我們一起行動吧。」 「一起是什麼意思?」涅恰耶夫沒明白。 「我和您一樣,不希望惡棍們大量生產出這個病原體…… 『俄羅斯性亢進劑』。您的任務是這樣的,「說話人這時的聲音變成公務上的語調,」首先,找到科通,還有他的錢。這個結帳的細則可以晚些時候弄到。我想說一點,但我相信我說的一定是正確的,裡亞賓那已被幹掉了,他是一個多餘的見證人。第二點…… 第三點……「 他們又談了十分鐘左右,現在最經常提到的是蘇哈列夫和米特羅法諾夫的名字。 「您給紮沃德諾依喝這個藥了?」使柳特大吃一驚的是,幾包粉紅色藥面放到了桌子上。 「是的。」柳特儘量表現出他沒有驚慌失措。 「拿著。」檢察官把包推給了對方,因為看到了他不理解的目光,簡單地解釋道,「這是從馬爾基尼亞拿來的……」 「那紮沃德諾依呢?」 「您決定的很對,」戴金框眼鏡的人搖了搖頭,「和『俄羅斯性亢進劑』鬥爭只能借助于假羅斯性亢進劑『,拿著吧,我想,現在這將是最有利的武器。如果您真需要米特羅法諾夫,您可以得到他……明天白天。他現在在刑偵隔離室。我打個電話,他就會被簽署釋放。總之,我覺得在這一事件中每個人都將得到他該得到的東西,其中也包括您……」 柳特裝作沒聽見最後這句話。 現在談話涉及到了主要的問題,即如何消滅粉藥面的生產基地,而且涅恰耶夫越來越信任對方了。 是的,他錯了。和大多數這個可怕而離奇的戲劇參加者不同的是,檢察官原來是一位極其誠實的人。是的,整個這段時間,檢察官不得不進行雙重以至於三重的遊戲,說別人的話,戴別人的面具,但別人還會指責他口是心非、陽奉陰違,因為在周圍這種環境下保留自己是不可能的。 馬克西姆從桌旁站起來,握住伸過來的手,自己也覺得很突然地問道:「那麼,娜塔莎呢?」 檢察官的聲音好像立刻消失了,眼神暗淡起來:「我擔心,什麼也幫不了她了,您應當行動起來,為了使千百萬像娜塔莎的人不再出現……」 死於車禍 柳特和檢察官在談話中所提到的紮沃德諾依,在被捕的當天夜裡就被押往莫斯科薩巴洛夫卡,俄羅斯打擊刑事犯罪機構的主要辦事處。在第二天早晨持續不長的、純形式的提審之後,他就被關進了「馬特洛斯寂靜區」刑偵隔離室的牢房。 新囚徒穿著曾經是雪白的、講究的,現在已變成髒兮兮的破衣爛衫,貴重的手工製作的半高腰系帶皮鞋,但鞋帶已經沒有了。卑躬屈膝、可憐巴巴的人環視了一下牢房。他站在放著「牲口槽」的重重的金屬大門旁,下意識地後背緊貼著冰冷的鐵門。 紮沃德諾依感覺幾十隻眼睛都在看著他。琢磨著他,透視著他,評價著他,但是想躲開他們的目光簡直是不可能的…… 當然,米特羅法諾夫在他的一生中也聽到過不少類似的情況,不過從奇利克口中聽到的是一回事,親臨其境又是一回事。 環境的轉變使他感觸很深。在那裡,大牆外面是明亮的、熾熱的六月陽光,大城市的喧嘩聲,首都給人的各方面滿足,簡單地說,是美麗的、無憂無慮的生活。而在這裡,封閉的空間,狹窄的、肮髒的牢房,水泥地、牆角的馬桶,順著令人沮喪的灰色牆放著粗陋的三層的簡易木床。還有這些奇怪的不信任的目光…… 上層木床前面的空間已被某些不乾淨的抹布擋住了。顯然,是在這裡住的人隨身帶的物品。一些囚犯坐在高處,也就是上層木床上,把赤腳耷拉下來,而另一些人坐在下面,囚犯按著自己的興趣,從事著自己喜愛的事。有的人在玩牌,有的人在吸煙、讀報,懶洋洋地看電視,而有的人在談著某些吸引人的話題。但所有人的目光卻不時地落在紮沃德諾依的身上。 顯然,在關押新人的牢房裡,已經做好新人出現的準備:「賊的消息」,它比任何克里姆林宮的「直升飛機」的速度都快。 每個囚犯,在他來到牢房之前,他的所有情況,或幾乎是所有的情況就會被知曉:他是幹什麼工作的,從事什麼,他的妻子是誰,幾個孩子,屬哪夥的,如果說他不是竊賊的話,他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廢物是否有聯繫……很自然,做到這點要經過那些刑警,最困難、最危險的職業殺手。為了錢,或者是為別人效勞,可以為隨便什麼人,甚至是受偵訊的人去做事。 這種預防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為在牢房中,叛徒對於囚犯來說就意味著新的刑期,並且可能是對於還有自由的那些作偽證人的逮捕。 毫無疑問,在這個牢房中關於紮沃德諾依的情況已經知道了許多,如果說不是全部情況的話…… 情況要求在邏輯上繼續下去,因此,米特羅法諾夫張開了嘴,諂笑著說:「你們好。」 一個個子不高、年紀不很大的男人用嚴厲的目光瞅著他,用手指了他一下說:「進來吧,走近點……」 那人的身軀裸露著,因此新來的人剛一抬頭就發現了:離奇古怪的花紋佈滿他的整個身體;監獄柵欄的背景襯托著被打掉雙臂的自由女神像,前胸和後背上有許多教堂圓頂,肩膀上有騎兵帶穗的肩章,鎖骨上都是星星,以及伏在手抄本文獻上的僧侶的畫像。 紮沃德諾依很聽話地走到了牆跟前,他已準備好回答任何問題。坐在桌旁的人期待地看著走進來的人,而神奇的紋身人繼續問道:「是第一次進來嗎了」 新來的人不明白地眨起眼來,顯然,他沒明白這個術語的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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