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邪惡剋星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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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爭暗鬥 到機場的路程用了不到四十分鐘,一路上馬克西姆保持緊張的沉默,時而望望同行的人。那位看來十分鎮靜,把報紙翻得籟籟響,請解十字字謎(即使最複雜的有五十二個交叉點的字跡謎,他用不了十分鐘就解開)。機器人一點也不注意不久前的囚犯,好像柳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必須送到指定地點按清單交貨。 「唉,差點忘了,我叫裡亞賓那。」機器人突然介紹說。 「名字父稱呢?」柳特小心翼翼地打聽。 「其他您就不該知道了。」裡亞賓那直截了當地攔往話頭,所有行為說明,談話到此結束。 不應該就不應該。只是不明白,「裡亞賓那」是什麼意思,姓氏還是工作代號,馬克西姆轉過身去,透過沾滿塵土的汽車玻璃窗久久眺望著等待很久的自由。他是多麼嚮往自由。在車窗秀飛馳過去小樹林,花斑乳午在嫩綠色的草地上吃草,不大的村莊。人們在小菜園子望忙碌著,灰色、肮髒、陰沉,他們無論如何也與五月明媚鮮豔的綠茵不和諧,而且根本和所謂「自由」不和諧。 在這片自由天地裡,一切都是老樣子,什麼都沒有變。改變了的只有他,柳特…… 馬克西姆閉起眼仰頭靠在椅背上,把手肘靠邊移了一下,免得碰到裡亞賓那,沉思起來…… 在外面,在莫斯科等待他的是什麼呢? 為什麼這樣可疑而匆忙地把他放出去? 不必相信光明正大,前特工軍官富有經驗且思維敏銳,他腦中從未這樣想過。檢察官這樣的人,只根據想法是否適宜去行動。那時候,兩年以前把他換下來,因為這是適宜的;現在讓他中止囚犯生活,像旅行箱一樣轉移到莫斯科,也是適宜的……冷酷的陰謀家的計謀,能夠實現設想到的事,再不會是別的了。 這一次他會給柳特準備了什麼樣的意外禮物呢! 問題自然找不到答案,而詢問無心無肺的機器人簡直愚蠢。 在機場售票處,檢察官使者在被監護人手裡拿過釋放證件,用命令的口吻讓證件持有者不離身旁。 「您把我像絕密文件箱那樣用手銬持在自己身上吧!」馬克西姆忍不住說。 裡亞賓那責備地看著他。 「我只是完成自己的工作。我在執行任務,做命令我做的事。 我嚴格遵守規則。難道您這位前國家安全委員會上尉不懂這些……「 看吧,機場的櫃檯,護照檢查站,有著令人厭惡的名稱「儲存室」的吐得很髒的小屋,航空公司的黃色「伊卡羅斯」把乘客載到伊爾飛機的舷梯前…… 這就是盼望過的自由,回家的路。 乘客們分別就座。馬克西姆被安置在舷窗旁,憂鬱地張望機場的矮小房舍、飛機庫、倉庫、在起飛跑道上停著的藍白兩色飛機。他在這個寒冷的邊區度過了幾乎兩年時間,上帝保信不要再回到這裡來。 發動機吼叫起來,飛機搖晃一下,慢慢向前滑行。 「裡亞賓那同志,」柳特隱含挖苦地說出「同志」這個契卡人員圈子裡至今還在使用的詞,「在莫斯科您接到命令送我回家? 還是立刻去見檢察官同志?「 機器人毫無反應,甚至對同伴看也不看。柳特頭腦中突然出現地下鐵道的電動旋轉柵門這樣一個奇怪的比喻,拋一個票牌,柵門開啟,拋一個鈕扣,柵門就不開。只不過這裡不是票牌而是問題,但是走法和地鐵一樣只有兩個,回答和不理睬。看起來,剛才的問題票牌對機器人電腦的某個過濾機構不適合,票牌不對,不能打開,柵門伸著鐵杆,不會有回答。 馬克西姆轉過身,久久惘然看著一片深透蔚藍色的天空,卷卷雲層遮蓋著大地,在機翼下面雲層好像完全不動。 伊爾飛機就在那時迅速地逐漸升高,由於高度變化和發動機的噪聲,耳朵裡塞滿棉花。柳特放倒座位,打起噸來,現在他最需要的是心情平靜…… 飛機晚間降落在伏努科沃機場,起飛區停著一輛灰色「伏爾加引」,馬克西姆正確無誤地斷定這輛車是來接他和裡亞賓那的。 柳特走下舷梯,自由自在地呼吸著空氣……莫斯科的空氣,自由的空氣,他很久沒有呼吸到它了!讓人們去責駡首都肮髒、多塵和廢氣污染吧,可是她的空氣是無與倫比的。 「您請吧!」裡亞賓那得體地說,輕輕抓著同伴的手肘,指著汽車的方向補充著,「我們的時間很少……」 一小時後「伏爾加」駛過一條條莫斯科的大道,重又駛出首都市區。 「您帶我去哪裡?」馬克西姆沒有隱諱不安,何況事情是完全可以說明的。 「去『卡勒』組織的郊區基地。」機器人終於解釋了,「您先在營房住下。以後就會知道所有事情的……」 馬克西姆不再問下去,這是個什麼組織,為什麼名稱這麼神秘,為什麼他實際上重又陷於被捕狀態(否則為什麼突然讓他在營房住下?)?裡亞賓那這樣已經說得太多了,大約比守則允許的多…… 蘇霍伊大概從未像現在這樣自我滿足過。他坐在豪華的辦公室裡,面帶微笑地聽取殲敵小組組長關於貴族飯店事件的報告。 「這麼說,炸彈是放在炸火雞中的?」蘇哈列夫的一對蝦眼表面好橡塗了一層油膩。 「是的,老闆,我告訴過你,他們的傳者是我們的人。我們就是從他那裡知道這次聚會的。嗯,接著考慮了做什麼,怎麼做……剩下的就是常言所說的技術問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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