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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戴維想,你那些他媽的什麼印度教教師爺又能開化到哪兒去,他們告訴你什麼牛是神聖的,什麼再生輪回,此生受劫,來世報應,什麼狗屁揭摩,聽起來象巫術。但艾琳想讓他繼續說下去,她感覺他有些緊張,把手滑進他的襯衣裡,覺得他心跳得厲害。

  「你恨他們嗎?」她問。

  「我從來不恨我爹媽,」池說,「他們總是很疼我。」

  「我的意思是摩門教會。」艾琳說。

  戴維說:「從我能記事起我就恨教會,小孩子的恨,我恨那些長老們的臉,恨我爹媽對他們的順從勁兒。我恨他們的虛偽,如果你不聽從教會的管制,他們甚至會把你殺掉。

  他們還做大買賣,生意和宗教成一體,我爹就是這麼發的。不過,我告訴你找最深惡痛絕的一件事,他們有一種頭頂抹油的特殊受戒儀式,教會裡的頭頭們先偷偷地使自己受了戒,這樣他們可以比別人早升入天堂,就象你在等車或在飯館吃飯時誰把你一把推到了排著的長隊的前頭。」

  艾琳說:「除了印度教之外,大多數宗教都是這樣。你該仔細體味一下揭摩的真諦。」

  她吸一口氣,又歎一口氣,這就是為什麼我努力使自己保持純潔,不貪婪金錢,不和那些苦苦眾生在物質財富上你爭我搶,我看重的是心靈的純潔。這些天我們正在開會,聖莫尼卡現在遇到了可怕的危機,如果我們不緊急行動起來,房地產商就會侵吞我們的一切東西,在這兒修滿高樓大廈,提高房租,到時你、我就得被迫離開我們所住的公寓。」

  她說呀,說呀,戴維·詹特尼又成了一個安安靜靜的聽眾,他真願在這海灘上永遠躺下去。把自己理在無限的時空、埋在良宵美景、埋在這個純樸姑娘的懷抱裡。她看起來對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她又向他談起一個叫劉易斯·莫切的傢伙,這家隊賄賂市議會,妄圖修改房建和房租的法令,她看起來知道不少莫切這個傢伙的情況,她研究他,聽看來這傢伙蠻可以在摩門教會裡做個長老。

  艾琳最後說:「如果不是和揭摩的要求相抵觸的話,我真想殺死這個雜種。」

  戴維哈哈一樂說:「我殺掉了總統。」接著給她講了那個行刺謀殺的遊戲,他是刺客,也在那一天成了楊伯翰大學校園裡的英雄,「學校裡管事兒的摩門長老們把我趕出了那地方。」他說。

  這時艾琳的小兒子醒了,大概是做什麼夢了,大喊大叫,艾琳哄著他,對戴維說:

  「莫切那傢伙明晚請幾個市議員吃飯,他帶他們去邁克兒飯莊,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要賄賂他們。我確實是想開槍打死這個雜種。」

  戴維說:「我不擔心我的羯摩,我給你打死他。」他倆笑了。

  第二天戴維把他從猶他州帶來的自動步槍擦洗收拾好,他一槍打碎了劉易斯·莫切的豪華轎車的擋風玻璃,他並沒有打算真瞄準車裡的哪個人,但實際上他不由自主地差點兒結果了莫切。他只是心裡好奇,看看自己是否真敢這樣做。

  第十八章

  索爾·特羅伊卡決定咬住克裡斯蒂·科利。他注意到,在國會聽證委員會詢問有關原子彈爆炸事件的情況時,科利作證說,有那幾天內外交困的時間裡,他們優先考慮處理了有國際影響的劫機事件,但不幸仍然還是發生了,特羅伊卡發現這之中有個時間間隔,克裡斯蒂·科利在白宮舞臺上不見了蹤影,他這期間去哪兒了?

  他們不會從科利口中掏出實情,這毫無疑問。但是在那種危急關頭能使科利分身的一定是某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他會不會是去哪兒審訊格裡斯和蒂勃特去了呢?

  這件事情特羅伊卡沒跟他上司金茨眾議員商量,他打電話給蘭姆勃蒂諾議員的高級行政助理伊麗莎白·斯通,約她去一個不引人注目的飯館去吃飯碰頭。在原子彈爆炸事件之後這一個來月裡,他倆在公眾事務和私生活中都已結成了一種夥伴關係。

  第一次約會是由特羅伊卡提出的,當時他們即達成了共識。

  伊麗莎白·斯通在她冷漠、矜持的美色底下實際上燃燒著熊熊的欲火,不過她的腦子還是象塊冰冷的鋼,她說的第一句就是:「咱們的老闆到十一月都得滾蛋,我看你、我應該對將來有個安排。」

  索爾·特羅伊卡十分吃驚,伊麗莎白·斯通是一名出名的對國會領導人忠心耿耿的助手,怎麼口出此言?

  「較量還沒完呢。」他說。

  「早就有結果了,」伊麗莎白·斯通說,「咱們老闆想彈劾肯尼迪,但肯尼迪現在是這個國家自華盛頓以來最大的英雄,他會狠狠收拾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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