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緊急傳染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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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剛查到一種有點奇怪的東西。」她對傑克說。她的手裡捏著一張紙,猶豫不決地站在門口。一臉的嚴肅絲毫也沒變。 「你是要我們猜謎還是怎麼?」傑克問道,他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因為阿格尼絲沒有要把實驗結果交給他的意思。 阿格尼絲把眼鏡往鼻子上推了推,將那張紙遞給傑克。「這是你要的諾德爾曼的熒光抗體掃描結果。」 「還真說著了。」傑克瀏覽了一下那張紙,隨即遞給切特。 切特看了看報告,接著跳了起來。「混帳東西!」他高聲叫道,「諾德爾曼患有該死的鼠疫!」 「這一結果顯然嚇了我們一大跳。」阿格尼絲依舊是平時那種一成不變的聲調,「你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事?」 傑克咬著下嘴唇,考慮著。「我們得試著培養一些他身上初發的膿腫,」他說,「還要試一下普通的染色液。查鼠疫要用什麼?」 「吉姆薩氏染劑或者是魏桑氏,」阿格尼絲說,「這兩樣一般可以看到典型的兩極『保險銷』形態。」 「好極了,就這麼辦,」傑克說道,「當然,最重要的是要培養這種病菌。在我們培養出來之前,病例就只能是假設的鼠疫。」 「我明白。」阿格尼絲說著準備離去。 「我大概用不著提醒你多加小心吧。」傑克說。 「不用,」阿格尼絲要他放心,「我們已經有一個三級屏蔽,我想這一次要用上了。」 「真是難以相信,」辦公室裡又只剩他們倆,切特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並不知道,」傑克說,「是卡爾文逼著我下診斷。說真的,我當時是有點開玩笑的的意思。當然,症狀全都是靠得住的,沒想到一下就說中了,這機會就跟滾雪球似的。不過,既然我是對的,可就不是玩笑了,只有一點值得慶倖,我贏了卡爾文十塊錢。」 「他會恨你的。」 「我最不計較的就是這個,」傑克說道,「我真是難以相信。三月份,在紐約市,發現一起流行性鼠疫病例,估計還是在醫院裡傳染的!當然,除非曼哈頓總院真的養了一大群帶菌的老鼠和跳蚤,這一點就無法成立。諾德爾曼肯定接觸過某種帶菌的動物,他可能最近正在旅行。」傑克說著抓起電話。 「給誰打電話?」切特問。 「當然是找賓漢,」傑克一邊說一邊撥號,「一點也耽擱不得。這是一個熱馬鈴薯,我才不想拿在手裡呢。」 秘書珊福德女士接了電話,她告訴切特說,賓漢博士到市政廳去了,要在那兒呆一天,他特意留下話,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因為他有事要與市長單獨談。 「我們的頭頭就是這樣。」傑克沒有放下電話,又撥了卡爾文的號碼。這一回他的運氣也好不到哪兒去。秘書告訴他,卡爾文請了一天假,他家裡有人生病。 傑克放下電話,用手指敲打著辦公桌的桌面。 「運氣不好?」切特問。 「整個參謀部都生病了,我們當兵的就各自為戰吧。」傑克忽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朝辦公室外走去。 切特從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來,跟了出去。「你上哪兒去?」他不得不加快步伐,以便趕上傑克。 「下樓找巴特·阿諾德談談。」傑克說著,走向電梯,按動了下行的按鈕。「我還需要一些資料。總得有人搞清楚這鼠疫是打哪兒跑出來的,要不這麼大個城市可就遇上麻煩了。」 「你就不能等等賓漢?」切特問道,「你那眼神讓人不放心。」 「我還不知道自個這麼透明呢,」傑克放聲大笑,「這件事興許提起了我的興趣,搞得我挺興奮。」 電梯門開了,傑克走了進去。切特把住門不放。「傑克,看在我的份上,留點神。我還想和你共用一間辦公室。別亂發火。」 「我?」傑克有些不解地問,「我可是交際大師。」 「那我還是卡紮菲上校呢。」切特鬆開手,電梯門關上了。 電梯開始下行,傑克哼起了一首歡快的曲子。他興奮異常,非常得意。傑克臉上露出了微笑,他想起了對勞瑞說過的話,他巴不得諾德爾曼這一病例最終證明具有重大的社會影響,就像美國軍團綜合症那樣,那他就可以給美利堅保健一點利害瞧瞧,如果是鼠疫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此外,收取卡爾文的十塊錢保准也很快意。 傑克下到一樓,照直走進巴特·阿諾得的辦公室。巴特是助理法醫部的頭兒。傑克見巴特正坐在辦公桌前,不由得高興起來。 「我們得到一個鼠疫診斷。我必須馬上與詹尼絲·賈格爾談談。」傑克說。 「她可能睡了,」巴特說,「不能等一等?」 「不行。」傑克說。 「賓漢和卡爾文知不知道這事?」巴特問。 「兩個人都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傑克說道。 巴特猶豫了一會兒,打開辦公桌側面的抽屜,查到詹尼絲的電話號碼,便打電話過去。詹尼絲一拿起電話,他先表示了歉意,影響了她休息,接著解釋說,斯特普爾頓大夫要和她通話。他把電話遞給傑克。 傑克同樣首先表示歉意,隨後便將諾德爾曼的檢查結果告訴了她。詹尼絲語氣中的睡意立刻消失了。 「我能做什麼?」她問。 「你以往在醫院的病歷上有沒有發現旅行方面的記錄?」傑克問。 「我記得沒有。」詹尼絲說。 「有沒有接觸寵物或者野生動物的記錄?」傑克問。 「沒有,」詹尼絲說,「不過我今天晚上可以再看一下,這些問題一向就不專門提出來。」 傑克向詹尼絲道謝,告訴她說,他要親自查一下。他把電話還給巴特,匆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切特抬頭一看,傑克大步走了進來。「弄到什麼沒有?」他問。 「一無所獲,」傑克高興地說。他拿出諾德爾曼的卷宗,迅速地翻了翻、最後找到了完整的登記卡,上面有患者至親的電話號碼。傑克用食指標出諾德爾曼妻子的號碼,打了這個電話。這是布朗克斯區的一個分機。 諾德爾曼太太在第二聲鈴響時拿起了電話。 「我是斯特普爾頓大夫,」傑克說道,「是紐約市的一名醫學檢查官。」 說到這裡,傑克不得不解釋醫學檢查官是幹什麼的,因為連「驗屍官」這麼一個老稱呼諾德爾曼太太也不明白。 「我想向你提幾個問題。」諾德爾曼太太總算明白了傑克是幹什麼的,傑克說道。 「這事太突然了,」諾德爾曼太太開始哭泣,「他有糖尿病,這是真的。可沒想到他會死。」 「對於您的不幸我深感悲痛,」傑克說,「不過,您已故丈夫最近有沒有出去旅行過?」 「他去過新澤西,大概是一星期前吧。」諾德爾曼太太說。傑克聽得出她在抽鼻子。 「我考慮的是距離更遠的旅行,」傑克說,「像西南部啦,印度什麼的。」 「他只是每天去曼哈頓。」諾德爾曼太太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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