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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我要你今天上午搞一些路易斯·馬丁的藥的樣本,」她說。

  珍妮特猛地坐了起來。「太妙了!」她用嘲諷的口吻說。「你要我怎樣搞到手?我告訴過你搞到海倫的藥的樣本是多麼不容易。」

  「不要激動,」肖恩說。「試一試總可以吧。這是很重要的。你說過你以為所有的藥都是一批的。我想證明這是不可能的。我不需要很多,只要從大針劑瓶裡取一點,哪怕幾CC也行。」

  「他們對這種藥管得比麻醉藥還要嚴,」珍妮特說。

  「不妨用鹽水稀釋一下,你看行嗎?」肖恩建議道。「他們不會覺察濃度的變化。」珍妮特考慮了一下。「你認為不會影響病人的健康嗎?「我看不會,」肖恩說。「通常情況下,用藥量在一定範圍內都是安全的。」

  「好吧,我試試看,」珍妮特很不情願地說。她不喜歡欺騙馬喬裡那樣的好人。

  「我就求你做這些,」肖恩說。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我現在也睡不著了,」她抱怨道,看著肖恩朝房門走去。「這個週末我們可以睡個夠,」他保證道。

  肖恩向五十鈴車走去時,東方的晨曦才剛剛露頭。而在西邊,依然星光閃爍,好像還在半夜。

  他把車開出時,滿腦子想著實驗室的工作,根本沒注意周圍的動靜。他沒有看到那輛深綠色默西迪斯車也起動了,故意隔開幾輛車跟在他後面。

  在默西迪斯車內,韋恩·愛德華用車內電話向住在大海灣賓館的斯特林·龍鮑爾通報情況。

  電話鈴聲響了三遍後,斯特林才睡意未盡地接電話。「他已離巢,朝西開,」韋恩說。「估計是去福布斯中心。」

  「好,」斯特林說。「盯住她,我馬上就來。

  半小時以前我接到消息,須下公司的飛機已朝南飛來。」

  「看來狩獵的時間到了,」韋恩說。

  「我也這樣想,」斯特林說。

  安妮·墨菲情緒相當低落。查爾斯回家來過了,但是只住了一個晚上。

  他走了,她又感到十分孤單。同他呆在一起總讓人十分愉快,他那麼恬靜,對上帝那麼虔誠。她還躺在床上,正考慮要不要起床時,門鈴響了。安妮套上彩格呢晨衣朝廚房走去。她不知道這個不速之客是誰。她記得自己保證過不再對外人談論肖恩的事。安妮打開對講機,問:「是誰?」

  「波士頓警察,」一個聲音回答道。

  她身上一陣冷顫,顫抖的手按下開啟大門的按鈕。她知道警察來訪意味著肖恩又故態復萌。她匆匆梳了一下頭髮,就朝房門走去。身穿波士頓警察制服的一男一女站在門外。安妮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

  「對不起打擾你了,太太,」女警察說。她舉著工作證。「我是哈利漢警官,他是默瑟警官。」安妮捂住晨衣的翻領,把它們拉緊。在肖恩的少年時期,警察曾登門過好幾次。這次來訪又使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出了什麼事?」安妮問。

  「你是肖恩·墨菲的母親安妮·墨菲嗎?」哈利漢警官問。安妮點點頭。

  「我們是應邁阿密警察局的要求來瞭解情況的,」默瑟警官說。「你知道你兒子肖恩·墨菲眼下在什麼地方嗎?」

  「他在邁阿密的福布斯癌症中心,」安妮說。

  「出什麼事了?」

  「我們不知道,」哈利漢警官說。

  「他又有麻煩了?」安妮問,但是很怕聽到肯定的回答。「我們真的不知道,」哈利漢警官說。「你有他在那裡的地址嗎?」安妮走到電話桌前,把肖恩在福布斯招待所的地址抄在一張紙上,交給警官。

  「謝謝,太太,」哈利漢說。「感謝你的協助。」安妮把門關上後靠在門上。

  她心裡明白,她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她一直懷疑邁阿密這種環境會使人同流合污;現在肖恩又遇上麻煩了。

  一等她自我感覺稍為鎮靜時,她就給布賴恩打電話。「肖恩又遇上麻煩了,」她脫口而出。眼淚也隨著奪眶而出。

  「媽,儘量控制自己,」布賴恩說。

  「你得做些什麼,」安妮哭泣著說。

  布賴恩讓她母親稍為平靜下來後把警察來訪的經過告訴他。

  「這可能是違反交通規則,」布賴恩說。

  「我看要糟得多,」安妮抽噎著說。「我能感覺到。這孩子真要我的命。」

  「我過來好嗎?」布賴恩說。「我先打幾個電話,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敢說只不過是些小問題。」

  「但願如此,」安妮一面擤鼻子一面說。

  安妮利用等布賴恩的時間梳洗、穿衣和整理頭髮。布賴恩的家離安妮的家不遠,星期六路上車輛稀少,他半個小時不到就到安妮家了。

  「我離家前給我在邁阿密的一個律師同事打了個電話,」布賴恩告訴他母親。

  「凱文·波特工作的律師事務所同我們有業務聯繫。我告訴他我瞭解的情況,他說他在警察局有關係,可以幫我打聽消息。」

  「我知道事情不妙,」安妮說。

  「你根本就不知道!」布賴恩說。「不要這樣折磨自己。還記得上次就因為這樣不得不把你送進醫院。」布賴恩到安妮家才幾分鐘,凱文·波特的電話就來了。

  「很遺憾,我不能給你帶來好消息,」凱文說。「一個酒店老闆在你弟弟離開撬竊現場時看到了他汽車的牌照。」布賴恩暗暗歎氣,朝母親看了一眼。她坐在靠背椅子的邊緣,兩隻手緊握著放在腿上。布賴恩很生肖恩的氣。他就不考慮他的胡作非為會對可憐的母親產生什麼影響!

  「這事聽上去很怪,」凱文繼續說。「一具屍體被破壞,有人把腦子偷走了。

  死者並非是無名之輩。她是個姑娘,她的父親是個企業界巨頭。這裡已掀起軒然大波。警察局已感受到壓力。州檢察官已提出一長串罪名。驗屍醫生認為死者的顱骨是被手鋸鋸開的。」

  「肖恩的五十鈴車在離開現場時被發現,是嗎?」布賴恩問。

  他已在考慮怎樣進行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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