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白衣怪圈 | 上頁 下頁


  最初,她的主治醫生認為她的癌很可能是從卵巢轉移過來的。但是,他診斷錯了。現在他計劃寫一篇文章,投到《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去。」

  「有人說她不僅漂亮,而且富裕,」彼得說。

  「她的父親是軟件公司總經理,」肖恩說。「卡伯特家決不會缺吃少穿。

  他們有的是錢,當然可以負擔福布斯癌症中心的昂貴醫藥費。我但願邁阿密方面的專家能治好她的病。她不僅漂亮,還是個好姑娘。我不少時間同她呆在一起。」

  「記住,醫生是不准愛上他們的病人的,」彼得說。

  「即使聖賢也經不住海倫·卡伯特的引誘。」珍妮特·裡爾登從樓梯回到主樓的兒科病房。喝咖啡可以休息15分鐘,她全花在尋找肖恩上。七樓的護士說剛才還看到他在寫實習結束的小結,可是不知道他一會兒又走到哪裡去了。

  珍妮特心事重重。她好幾個星期都睡不好,每天清早四五點鐘就醒,鬧鐘等於虛設。問題是肖恩以及他倆之間的關係。她第一次遇到肖恩時,儘管被他那地中海人特有的烏黑頭髮和炯炯有神的藍眼睛所吸引,但是對他那種粗魯而又自以為是的態度很反感。

  當肖恩主動追求她時,她斷然拒絕。她覺得他們毫無共同之處,但是肖恩卻不輕易退卻。他聰穎過人的智力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最終同意與他一起出去,她以為一次約會就可一勞永逸打消進一步接觸的念頭。可是她錯了。她很快發現他的背叛性格反而有力地激起了她的欲望。她的觀點發生了180度的變化,她認定她以前所有的男朋友都是墨守陳規目光短淺之輩。她一下子意識到自己以前只寄希望於找一個為傳統所接受的人,像她父母一樣結成婚姻關係。現在,肖恩的粗獷魅力在她心中紮下了根,珍妮特愛上了他。

  快走到兒科病房護士室時,珍妮特注意到休息時間還有5分鐘。她推門走進後間,一直朝公用咖啡器走去。她要靠咖啡提神來度過餘下的工作時間。

  「你看上去好像你的一個病人剛死去。」珍妮特轉過頭去看到是樓面接待護士多蘿西·麥克弗森。多蘿西是她的好朋友,坐在那裡,一雙穿長絲襪的腳高高蹺在桌面上。

  「也許同樣糟糕,」珍妮特邊倒咖啡邊說。她只倒了半杯咖啡。通常她中午以後不喝咖啡。她走過去,坐在多蘿西旁邊的一張金屬椅子上。「男人!」她沮喪地歎息道。

  「多麼熟悉的哀歎,」多蘿西說。

  「我和肖恩·墨菲的關係毫無進展,」珍妮特總算說了出來。「這的確使我煩惱,我一定要採取行動。再說,」她笑著補充,「我最不願意做的是被迫向我媽媽承認,她對他的看法一直是正確的。」多蘿西笑著說:「果然不出所料。」

  「問題已嚴重到我覺得他在故意避開我,」珍妮特說。

  「你們兩個談過嗎?」多蘿西問。

  「我試過,」珍妮特說。「可是他這個人不善於談論感情之類的話題。」

  「不去管它,」多蘿西說。「也許你今天晚上應該約他出去,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去對他說。」

  「哈哈!」珍妮特發出輕蔑的笑聲。「今天是星期五晚上,辦不到。」

  「他晚上值班?」多蘿西問。

  「不,」珍妮特說。「每星期五晚上,他和查爾斯頓的幾個老鄉在當地一個酒吧聚會。女朋友和妻子一律不邀請。這是有名的男孩子的世界。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愛爾蘭傳統,最後以狂飲胡鬧告終。」

  「聽上去很噁心的,」多蘿西說。

  「他在哈佛讀了四年,又在馬薩諸塞理工學院學了一年分子生物學,現在又在醫學院讀了三年,你總以為他會把這個習慣改掉。不僅沒改掉,他反而把這些星期五晚上的聚會看得比以前更重要。」

  「要是我的話,我決不會容忍,」多蘿西說。

  「我以前一直認為我丈夫迷上高爾夫球是糟糕透頂的事,但是同你剛才說的比起來,簡直算不得什麼。

  這種星期五晚上的胡鬧包括不包括玩女人?」

  「他們有時候去脫衣舞夜總會。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僅僅是肖恩和其他男孩,他們喝啤酒,講笑話,看大屏幕電視轉播的體育節目。至少他是這樣告訴我的。我可從來沒去過。」

  「也許你該問自己為什麼你會同這個男人好上的,」多蘿西說。

  「我問過自己,」珍妮特說。「尤其是最近,尤其是自從我們很少交流思想以來。現在甚至很難找到時間同他說話。他不僅要完成醫學院的所有功課,他還要作研究。他還是哈佛的醫學博士生。」

  「他一定很聰明,」多蘿西說。

  「這是他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優點,」珍妮特說。「聰明加上他的外貌。」多蘿西朗聲大笑。「至少還有兩方面值得你為他痛苦。我才不會讓我丈夫去參加星期五晚上那種小青年的玩意兒。該死的,我會沖進去當面羞辱他。

  男人都有男孩子氣,但總得有個限度。」

  「我不知道是否做得到,」珍妮特說。但是,她在喝一口咖啡時也比較認真地想了一想。問題在於她在生活中處世待事太被動,總是先讓事情發生,等到木已成舟時再作出反應。也許這就是她陷入困境的原因。也許她需要振作起來,更加自信,更加主動。

  「見鬼,馬爾西!」路易斯·馬丁大聲叫嚷。「那些規劃書究竟放到哪兒去了?

  我告訴你把它們放在辦公桌上的。」為了強調他的不悅,路易斯把手狠狠敲了一下包皮的吸墨台,桌上的紙張也隨著氣流飄舞起來。他早上4時半醒來時感到頭部隱隱作痛,這使他這一天煩躁不安,火氣很大。他在浴室尋找阿司匹林時曾經嘔吐了一次。這症狀使他驚恐異常,因為嘔吐前毫無預兆,也沒有噁心的感覺。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