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極樂遊戲 | 上頁 下頁
一〇二


  聽到「妄想狂患者」這個詞,格雷迪和鄧普西從座位上向前探了一下身體,他們正在尋找一位妄想狂,法羅理解他們沒有說出口的話。「我知道……但是,霍伊爾的妄想症是由蛇毒引起的……是一種恐蛇症。」當他看到他們迷惑不解的神色時,法羅補充說:「他在朝鮮被蝰蛇咬過,並說已經治癒,但是我懷疑他是否能站在距離響尾蛇50碼以內的地方。他肯定不敢這樣做。不,他不是其人。」

  「我們也排除了對唐·狄龍的懷疑,因為星期二晚上他和妻子正在吵架,他的好朋友斯坦利夫婦過去勸架。他們9點鐘到他家,呆了幾乎一個小時。他們發誓說當時呆在狄龍家裡,而此時其人正在參加治安維護會議。」

  賴斯天真地問:「他們為什麼吵架?」

  法羅猶豫片刻,然後回答說:」他們似乎常為錢的事情吵架。她是一個大肆揮霍的人,但這回似乎是德博拉過份一些,為了一件小小的計劃外活動。」

  布裡格斯一躍而起,打斷了法羅,說:「我看我們還是別談這些閒話吧。」

  法羅平靜地說:「我還沒有提到你的名字呢。」

  「你沒有必要提,你的話裡有話,」布裡格斯厲聲說道,「德博拉和我只是朋友,我們偶爾碰面喝一兩盅,僅此而已。」他坐了下來,鄧普西注意到布裡格斯的脖子都變紫了。

  法羅點了點頭,他被布裡格斯的脾氣弄得很不安。差不多過了30秒鐘,他才繼續說道:「狄龍的秘書發誓說狄龍星期二10點30分和一個代理人在辦公室呆著,這正是弗雷德裡克斯被殺害的時間,然後又和一位從肯塔基來的客人艾斯·道森打高爾夫球。他們下午一點發球開始,當麥卡爾平被害時,他們正打到第九區。狄龍不可能是其人,他是清白的。」

  鄧普西不舒服地轉動身體,對旁邊的布裡格斯耳語道:

  「嗨,夥計,範圍已經縮小到只有我們三個人了,想抽籤嗎。」

  布裡格斯咕咕噥噥地回答說:「是的,我們三個一塊航行了許多裡了,當水手有更多的樂趣。一定是其他什麼人,是某個外行水手巧妙地使我們受嫌。」

  「我們也排除了你,警長,」法羅咧嘴笑了笑,並注意到每個人都在笑。每個人,但布裡格斯除外。「我們每天和你一塊工作,看到你是怎樣竭力去追捕這個畜生。斯派克也是同樣如此,但是……」

  「你要求我把你們二人當做嫌疑分子對待,我們這樣做了,警長。之所以把你排除在外,是因為其人用手榴彈襲擊過你。也許是你自己幹的,這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們知道你是多麼喜歡你那輛『子彈』。沒有什麼理由使你去炸毀那輛車。是其他人幹的,我們深信如此。」

  鄧普西說道:「證據很不足。」

  法羅露牙笑道:「對我們來說,你一直太忙碌了,以至於我們不能找到你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因此,我們和布倫達談了話,她發誓作證,說你在海蒂·斯達爾被殺的那天晚上和她同床共寢。此外,在星期六晚上,羅科的屍體被發現後,賴斯在晚8點半給你家裡打電話,你在家。11點50分,瑪麗·本森被綁架後,賴斯又打電話給你,你也在家裡。對你來說,也有可能你幹了一切事情之後仍然能回到家裡,但這種可能性甚微。此外,當佩蒂遭電擊時,你迅速搶救格雷迪生命的行為證明你不是其人。你們三個人本來是要被電死的。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其人,但想正式地把你澄清。」

  鄧普西點點頭。他也知道這些,但是被弄迷糊了。天哪,他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用說這整整十一天,這十一天就像是整整一輩子一樣,覺得很長。他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事情發展得如此迅速,他的大腦正在競爭般地跟上。

  他累了,說是精疲力竭也許更確切些。隧道終端的光明何在?一定會有光明的。

  他們把他排除于嫌疑分子之外是因為布倫達的話。這是什麼證據?大部分晚上她都吞服安眠藥丸,昏睡不醒,他可以出去象夜貓子一樣活動,而她決不會知道。湯姆應該懂得什麼是可靠證據。但是……他的確不是其人,如果有任何疑問的話,他願意做一次測謊試驗。

  法羅直視布裡格斯。「我們企圖排除斯派克,沒有任何真正的理由懷疑他。然而他就是沒有給我們提供這些時間內的任何一次不在犯罪現場的可靠證據。」法羅猶豫了一下,又說,「例如,他說星期六晚上在費爾波特電影院,可是有人看見他在晚9點左右一個人進去。另外有證人看到他大約10分鐘以後又出來了。」

  格雷迪問道:「他離開時是一個人嗎?」

  「不,不是一個人,」法羅緊張地回答。

  布裡格斯警告說:「說話注意點!」

  鄧普西還在想著他自己的事。星期六晚上,布倫達也去了電影院,又是去看《險境》,也許她在那裡看到了斯派克,應該問問她。

  「喂,我有私人的理由不想解釋我在外面的活動,」布裡格斯說,他的脖子又一次發紫。「我不是其人。見鬼,你們都知道。今天下午做一次測城試驗吧,會證明我不是的。」

  法羅瞅了賴斯一眼,賴斯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們願意做一次測驗。

  布裡格斯極力想改變討論的發展進程,他不想讓吉姆知道他在電影院碰到了布倫達,並和她一起離開了電影院。他在馬克西爾飲食店買了一杯飲料,然後跟著她回家了,再沒去別的地方。他不能對此作出解釋。她使他動情了。一定是因為她那漂亮的屁股。顯然吉姆不知道,法羅也許知道他們一塊離開電影院去馬克西爾飲食店,甚至可能會往最壞的方面懷疑。太糟,至今為止,這是他遇到的唯一無辜的事件,是他沒有打贏的一仗。

  格雷迪感到室內的空氣越來越緊張,他變了話題:「斯派克,你從第一天起就一直在追蹤其人,你還記得這十一天中是否在你的辦公室召開過一次會議,時間恰好和這個表上的某一時間一致嗎?」

  布裡格斯站了起來,然後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哎呀,薩姆。我獨自轉悠,單幹是我的愛好。我喜歡自由地、安全地轉遍進一地區。我不記日記,不知道每個時刻我在哪裡,但我從未誤過一次會議。其餘的時間我自由行動,忙忙碌碌努力工作。我不往後回顧,不猜測自己。」布裡格斯向上揮動著胳膊,似乎想說,信不信由你們。

  布裡格斯精確地知道那些時間他在什麼地方,但不想暴露出他的行蹤。要處理這麼多的事件,花了這麼多的扯談時間。最好讓一切事情自然發展,他不是其人,他們會證明的,不在犯罪現場就象指紋一樣。不管怎麼說,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是不公正的。

  突然,他想起一次對他有用的事件。「嗨,我想起來了。」他站了起來,咧嘴一笑,象授了立功獎章的童子軍一樣。「我出席了海蒂·斯達爾的葬禮,那是下午4點,星期五,正好是德馬克被其人制服的時候。」

  「你能找出證明人嗎?」法羅問道,專注地盯著布裡格斯。

  「當然能。整個葬禮期間我一直挨著吉姆的老婆站著。」布裡格斯回答說。

  「好的,如果這個能核實,我們也會把你排除在嫌疑分子之外。」法羅說。

  鄧普西想著自己的事。顯然我不是唯一健忘的人,謝天謝地,布裡格斯也有同樣的毛病。然而,奇怪——布倫達沒說過在海蒂的葬禮上看見斯派克,也可能正好忘記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