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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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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盧瑟沒有提及角色反串這個事實。即他變成了貓,而他們成了老鼠。」 「示蹤標記會最終幫助查明那群壞蛋,不管你防備得多麼嚴密,假設他們有所防備的話。這個國家的每條轉帳線路都要經過聯邦儲備委員會。你從聯邦儲備委員會或匯款銀行線路終端站那裡得到線路索引號碼,你就可以勝券在握。即使惠特尼沒有查蹤覓源,就他收到一筆款子、一定數目的款子來看就夠他們受的。如果他把有匯款人姓名的這一信息給了警察,他們一旦查出來……」 傑克心裡明白探長接下去會說什麼。「猛然間,難以置信的事情一下子變得很容易讓人理解了。線路轉帳不會矇騙人。錢已匯出。要是錢很多,我想數目肯定不小,他們的罪責就難以開脫掉。這他媽的就可以算是鐵證了。用這種付款的方式,他讓他們鑽進了圈套。」 「我又想到一個問題,傑克。如果惠特尼有意讓他們犯案的話,他最終要到警察那裡投案。他會走進門,把自己連同證據一起交給他們。」 傑克點點頭。「這就是為什麼他需要我幫忙。只不過他們搶先了一步,用凱特堵住他的嘴。後來他們給了他一槍,讓他永遠閉上了嘴。」 「所以他想投案自首。」 「對。」 弗蘭克摸著自己的下巴。「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知道這早晚要發生。」兩人對視了一下。 弗蘭克首先開了口,話音很低,幾乎聽不見。「他知道凱特是一個圈套,但他還是去了。可見我他媽的夠聰明吧。」 「他有可能認為這是自己能見到女兒的唯一辦法。」 「操,我知道這人以偷竊為生,但我得告訴你,我對他的崇敬每時每刻都在增加。」 「我知道你的意思。」 弗蘭克又開動汽車上了路。 「好吧,再問問你,所有這些猜測對我們有什麼啟發?」 傑克搖搖頭,重新躺了回去。「我說不上來。」 「我想如果沒有線索,找不出是誰幹的,我們就沒法幹下去。」 傑克又坐起來大聲吼道:「但我們有證據。」他又坐回去,這一吼好像把他的所有力氣都消耗沒了。「只不過從中還理不出頭緒來。」 弗蘭克開著車,好幾分鐘都沒說話。 「傑克,從警察口裡說出這話來有些可笑,但我想你該考慮考慮擺脫這件事了。手頭有些積蓄吧?或許你該早點退休。」 「什麼?讓凱特任人擺佈,蒙冤受屈?如果我們不查明這些傢伙是誰,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呢?以同謀罪被判上10到15年?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塞思,100萬年以後也不會,除非把我的屁股煎了。」 「說得對。對不起,是我開了這個話茬。」 塞思瞥了一眼反光鏡,旁邊的一輛車試圖在他前面直接掉頭轉彎。弗蘭克趕忙踩刹車,汽車滑向一邊,撞上了路緣,震得人骨頭都散了架。差點撞上他們的那輛汽車很快消失不見了。車上面掛著堪薩斯州的牌照。 「一群蠢蛋觀光客。操他媽的雜種!」弗蘭克抓緊方向盤,喘著粗氣。肩膀上的安全帶起了作用,但卻深深地嵌壓著他的皮膚。受傷的頭部有一種被擊打的感覺。 「操他媽的雜種,」弗蘭克又無所指地叫駡了一句。他這才想起車上的乘客,焦急地朝後看了看。 「傑克,傑克,你沒事吧?」 傑克的臉抵在車門玻璃上。他仍然清醒;實際上,他的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什麼看。 「傑克?」弗蘭克解開安全帶,抓住傑克的肩膀。「你沒事吧?傑克!」 傑克回頭看看弗蘭克,然後又朝窗外看去。弗蘭克心裡納悶,是不是剛才的震擊讓他的朋友失去了知覺。他下意識地在傑克的頭上查找傷口,傑克制止住了他,用手向窗外指去。弗蘭克朝外看去。 他麻木僵硬的神經不禁砰然一動。白宮背面的景致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傑克的腦子急速轉動著;一幕幕情景像剪輯好了的錄像片在腦中閃過。總統把身子從詹妮弗·鮑德溫身旁撤回,說是打網球傷了胳膊時,而只有被拆信刀刺傷才會出現這些叫人納悶的事情;總統以及特工處對克裡斯婷·沙利文被謀殺一案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趣;只要盧瑟被提審,艾倫,裡士滿就會及時到場。這一切都與他有關聯。那就是探長所說的,也是攝像的那位老頭彙報的。這一切直接與他有關聯。這也說明了為什麼殺手在一群執法警察當中殺了人,卻可以逃之夭夭的原因。誰能阻止特工處特工保護總統呢?沒人會。難怪盧瑟認為沒人會相信他。誰能相信美利堅合眾國總統竟會幹如此勾當呢? 在盧瑟回國之前發生過一件重大的事情。艾倫·裡士滿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在會上他告訴國人他對克裡斯婷·沙利文的慘遭謀殺深感痛惜。有可能就是他操了別人的老婆而且還把她殺了。而這渾球卻裝模作樣,表現出自己多麼地富有感情,多麼地珍視友誼,借此斂集政治資本。他還發誓要與犯罪現象鬥爭到底。這真是一場絕妙的表演。這本來就是這次記者招待會的目的。會上講的一切都是謊言,並且世人都受了矇騙。盧瑟看了會怎麼想呢?傑克相信自己知道他會怎麼想。這就是盧瑟回國的原因:討回公道。 所有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在傑克的腦中蕩來晃去,就等待著這座建築一下子來點破。 傑克回頭又看了看這座建築。 直接借助燈光,蒂姆·科林又沿街朝剛剛發生的一起交通小事故望去,車水馬龍的燈光沒能讓他看得仔細。比爾·伯頓坐在他旁邊,也朝外窺視著。科林聳聳肩,把這輛黑色轎車上的玻璃旋了上去。伯頓把警燈扔到車頂上,打開警笛,迅速駛出白宮後門,朝特區最高法院方向疾駛而去,追趕傑克。 傑克看看塞思·弗蘭克,想著探長的那句叫駡,狡黠地笑了起來。就在盧瑟臨死之前,他的嘴裡也罵過這種話。傑克終於想起來他什麼時候聽到過,當時盧瑟在監獄裡把報紙扔到一邊時罵過這話,報紙頭版登有總統笑意融融的照片。 在法院外面,盧瑟直接怒視著那個人,同樣的這些詞句又被大罵了出來,罵聲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要多惡毒就有多惡毒。 「操他媽的雜種,」傑克罵道。 艾倫·裡士滿臨窗而立,他奇怪自己命運不濟,怎麼身邊都是些窩囊廢。格洛麗亞·拉塞爾悶聲悶氣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他跟這女人已經上過六次床,現在已完全對她失去了興趣。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把她一腳踢開。他的下屆領導班子將會由一些更稱職的人員組成。這些嘍囉們可以讓他把精力集中在制定某一項有關國計民生的決策上。他爬上總統寶座可不是為了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發現民意測驗中我們的選票沒有什麼起色嘛。」他沒有看她,但期待著她有所反應。 「得60個百分點還是70個百分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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