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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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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參加她的葬禮。他無法告訴埃德溫娜他有多麼難過,因為他不敢冒險把她也拖入這場惡夢。他和埃德溫娜非常親密,就像和萬達那樣,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了和萬達之間的親密程度。他曾和埃德溫娜度過了許多不眠之夜,試圖勸說萬達放棄自己的計劃,但卻無濟於事。後來,他們慢慢明白萬達已鐵了心,不管有沒有盧瑟都要幹。此時,埃德溫娜才請求盧瑟要照顧好她的女兒,不能讓她再度入獄了。 他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報上的私人廣告欄,還沒用幾秒鐘的功夫就找到了他要尋找的那一則。他讀著,但臉上卻沒有露出開心的笑容。跟比爾·伯頓一樣,他認為格洛麗亞·拉塞爾一無是處。 但願那些蠢貨都以為這一切只是為了錢財而已,他想。他抽出一張紙,開始寫信。 「要對賬戶進行跟蹤。」伯頓坐在辦公廳主任的辦公室裡,就在拉塞爾的對面。他呷著一杯減肥可樂,但覺得不夠過癮,來點烈性的東西才叫痛快呢。 「我正在做呀,伯頓。」拉塞爾一邊放下電話,一邊把拿下的耳環重新戴上。 科林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20分鐘前他就和伯頓一起走進了拉塞爾的辦公室,但拉塞爾無視他的存在。 「再說一遍,他什麼時候要錢?」伯頓看著她。 「營業結束前必須電匯到指定賬戶,否則我們都沒有明天了。」她朝科林掃了一眼,又看著伯頓。 「媽的!」伯頓站了起來。 拉塞爾沉著臉怒視著他。「我想這件事該由你伯頓負責處理。」 伯頓對拉塞爾的目光不予理睬,「他對交貨地點的問題是怎樣答覆的?」 「貨款一到他就告訴我們交貨地點。」 「如此說來,我們只有信任他,別無他法了?」 「看來只好這樣。」 「他如何知道你已收到來信了呢?」伯頓踱起步來。 「那封信就放在我家的信箱裡,我今天上午拿到的。下午我就發了回信。」 伯頓癱坐到椅子裡。「去你媽的那個信箱!你的意思是他當時就在你的房屋外面?」 「我懷疑他可以讓別人來發信。」 「你又如何想要去查看信箱的呢?」 「信號旗豎起來了。」拉塞爾差點莞爾。 「這傢伙還真有種。我承認你在這一點上說得有道理,主任。」 「而且很顯然比你們兩個都要有種。」她說完這句話就緊盯著科林足足有一分鐘。科林在那目光的壓力下蜷縮成一團,最後乾脆看著地板。 針尖對麥芒。伯頓暗自好笑。這太好了,科林這小子過不了幾周就會對他千恩萬謝了,感謝他幫助自己逃脫了這個毒蜘蛛的羅網。 「沒什麼可讓我感到驚奇的,主任。沒什麼。你們呢?」他看看她,又看看科林。 拉塞爾沒理會伯頓。「如果貨款不能按時匯出,他就有可能立即將我們曝光,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呢?」 這次辦公廳主任的鎮定自若絕不是裝的,她很清楚,自己每次主動提議繼而被迫改變主意時,她沒轍,只有大哭大叫,又嘔又吐,自受其辱。到現在她受到的傷害和屈辱已經夠她餘生享用的了。反正現在她對別的東西幾乎全都麻木了。這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他要多少?」伯頓問道。 「500萬,」她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伯頓的眼睛瞪得溜圓。「你能有這麼多錢?從何而來?」 「這個與你無關。」 「總統知道嗎?」伯頓提出了這個問題,但同時已十分清楚對方的回答。 「這個也與你無關。」 伯頓於是沒有追問下去。他要操什麼閒心呢? 「那好,現在我就回答你的問題。我們正在採取措施。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想個辦法把那筆錢撤回來。500萬元對一個已不在活人行列中的人是不會有多大用處的。」 「你無法殺死你找不到的目標,」拉塞爾頂了回去。 「太對了,我的主任。」伯頓重新坐下來,把他和塞思·弗蘭克的對話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 凱特去開門。她打扮得整整齊齊。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反正她認為如果穿上浴袍,會談將要拖得很久,對方一個接一個提問,自己就會越來越脆弱。她最不願意顯露出自己的脆弱。然而此時此刻她的感覺就是脆弱。 「我不知道你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問一下有關情況而已,惠特尼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法庭官員,所以我真的不願意讓你來受這份累。不過,現在發生了一個眾目睽睽的大案,而你的父親是頭號嫌疑犯。」弗蘭克說完後嚴肅地看著她。 他們坐在小會客廳裡。弗蘭克掏出了記錄本。凱特筆直地坐在長沙發沿上,強作鎮定,但她的手指不停地抖動,把脖子上的那條小項鍊撚成一個一個的小結,發出沙沙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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