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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弗蘭克看著刑偵小組,「我們有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夥計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弗蘭克是在開玩笑呢,還是說正經的,他們還在想他是什麼時候走出房間到樓下來的。

  保安器材公司的一名代表正在大門口和一位穿著制服的警官講話,一名刑偵科成員正在把平板和金屬線裝進塑料證據袋裡。有人領著弗蘭克看看少許油漆被敲落的地方,一塊幾乎用顯微鏡才能看得見的金屬碎片表明保安系統控制板曾被人挪動過,線上有一些細小的齒狀缺口,保安器材公司的代表欽佩地看著案犯的作案手段,馬格魯德過去幫著他們,他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了。

  保安器材公司的代表點點頭,說道:「是啊,他們可能使用了計數器,看上去好像是那麼回事。」

  塞思看著他,說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那是一種計算機輔助方法,將眾多數字組合輸入系統識別庫,直至輸入正確的組合。你知道,就像把數字組合敲入自動取款機一樣。」

  弗蘭克看看已拆開的控制板,然後回頭又看著那個人。「這地方居然沒有一個複雜點兒的系統,真讓我驚訝。」

  「這是一個複雜的系統,」保安公司的代表為自己辯解。

  「現在許多賊都會用計算機。」

  「不錯,可問題是,這個東西有15位基數,而不是10位,且只有43秒鐘的遲滯。如果你輸入的數字不對,大門就會轟然倒塌。」

  弗蘭克摸摸鼻子。他得回家去洗個淋浴,死人發出的惡臭在悶熱的房間裡焐了好幾天,在你的衣服、頭髮和皮膚上都留下難以抹去的印記,而且這種氣味無孔不入。

  「那又怎麼樣?」弗蘭克問道。

  「是這樣的,做這種工作時你很可能會使用那種手提式計算機,但這種計算機無法在30秒左右的時間內剔除足夠的數字組合。他媽的,按照15位數字進行組合,你要考查1 億種可能性。那個人不會用個人電腦慢慢地進行運算的。」

  負責此案的警官薩姆插話道:「為什麼是30秒鐘呢?」

  弗蘭克答道:「他們需要時間把控制面板取下來,薩姆。」他又轉向那個保安公司的代表。「那麼你的意思呢?」

  「我是說,如果是用計算機破解這個系統,那他早已將破解過程中的一些數字組合排除掉了,可能有一半,也可能更多一些。我的意思是你可能有剔除數字組合的系統,或者他們有某些裝備能弄開這控制盒。但你不是在談論便宜的計算機,也不是在談論大街上某些傢伙走進發報室,然後拿著計算器走出來。我是說,每一天他們都在提高計算機的運行速度,縮小計算機的體積,但是你必須要知道你那計算機的速度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保安系統的計算機處理源源不斷輸入的數字組合的速度如何,你已經得到了這方面的數據。它或許比你的計算機要慢得多,這樣你就遇到了大問題。其實,如果我是這些人的話,我會到一個不需要花這麼多精力解除保安系統的地方,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幹他們這一行,你不可能希望有第二次機會的。」

  弗蘭克看了看那人的制服,然後又回頭看看控制板。如果這傢伙說的是事實,他就知道了那些話的意思。由於大門沒有使用蠻力的痕跡,甚至一點點挪動的痕跡也沒有,他也早就在朝那個方面考慮了。

  這位代表繼續說道:「我是說我們完全可以排除這種可能性。我們的系統不接受強行輸入的數字組合,計算機會完全失靈的。問題是那些計算機對干擾的靈敏度很高,因此,對於那些在開始一兩次輸入時不記得密碼的主人,常常也會遇到很大的麻煩。天哪,我們不斷遇到許許多多假警報,警察部門正準備給我們罰款。滾他媽的數字去吧。」

  弗蘭克謝過他後,又到房子的其它地方轉了轉。無論是誰犯了這些罪都會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這不會很快就能完成的。作案前精心的策劃通常預示著作案後同樣精心的謀劃,但是他們可能沒有打算要殺死房子的女主人。

  弗蘭克突然側身靠在門口,思考著他那位驗屍官朋友說過的兩個字:傷口。

  第八章

  傑克起得很早,他的表這時才1點35分。這天他休假,大部分時間都在考慮穿什麼衣服;這是他以前從未關心過的,但是現在卻顯得極其重要。

  他拉了拉灰色花呢外套,摸了摸白色全棉襯衫上的一個紐扣,第十次去整理了一下領帶結。

  他走到碼頭,看著水手們在清洗「櫻花號」船,那是一艘仿造古老的密西西比河平底船的遊輪。他和凱特第一年到華盛頓時就曾在難得的休假日下午登上過這艘船。他們曾想遊遍所有的景點。那天的天氣和今天一樣暖和,不過天空更加晴朗一些。此時,烏雲從西方席捲而來;每年這個季節,下午下幾次雷陣雨幾乎是司空見慣的。

  在船塢長的小屋附近,他坐在那張飽經日曬雨淋的長凳上,看著海鷗懶洋洋地飛過波濤洶湧的海面。從他這個有利位置還可以清晰地看到國會大廈。由於最近的清掃,130多年來一直暴露在戶外日積月累而成的污垢已蕩然無存,自由女神像孤做地矗立著,遠遠高出了那幢圓頂大廈。這個城鎮的人們在污染十分嚴重的環境中生活得太久了,傑克心想,這兒歷來如此。

  傑克又想起了桑迪·洛德,公司裡最有才能的說客,也是巴頓-肖公司歷史上最自負的人。桑迪幾乎成了華盛頓法律和政治圈子裡的知名人物,而其他合夥人則除去了他的名字,就好像他那時剛剛走下西奈山,對《摩西十誡》有他自己的解釋,開頭可能是這樣的:「你將儘量為巴頓-肖-洛德公司合夥人多掙錢。」

  極具諷刺意義的是,當蘭塞姆·鮑德溫談到公司時,桑迪·洛德還是他的部分關心所在。如果說洛德不是這個城市才華出眾的最佳律師典範,他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在這個協會中還有十幾個這樣的律師。就傑克而言,他也有無數的機會。可這些機會是不是還包括他個人的幸福呢?他一點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通過這次共進午餐自己希望得到什麼,他知道自己只想見到凱特·惠特尼,而且很想見到她。看起來好像他的婚期越是臨近,他的感情就越是在逃避。除了把這股逃避的感情傾注在四年多前他曾向其求婚的那個女人身上,他還能傾注在何處呢?往事攫住了他,他全身顫抖。他害怕和詹妮弗·鮑德溫結婚,害怕他的生活很快就會變得面目全非。

  是什麼東西使他轉過身來的,他並不太清楚。但她站在那兒。站在碼頭邊上看著他。大風吹起了她的長裙,裙子裹在了腿上。太陽正奮力想沖出漸漸暗淡的雲層,但當她把縷縷長髮從眼前撥開時,還有大片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腿肚和腳腕被夏日曬得黝黑,寬鬆的上衣裸露出她的雙肩,身上的斑點和那個半月形的小胎記清晰可見。傑克習慣於在他們做完愛後,尋找這個胎記,她睡得很熟,而他則看著她。

  她向他走來時,他笑了笑。她肯定是回家換過衣服了,身上穿的肯定不是法庭上的那套衣服。這些衣服顯示了凱特·惠特尼更為女性的一面,比她在法庭上碰到的任何一個對手曾看到過的更進一層。

  他們沿街來到那家小熟食店,點完菜後,起先的幾分鐘兩人輪流望著窗外,看著漸漸臨近的大雨拍打著周圍的樹木。他們不時尷尬地互相看看,害怕目光的相遇,好像初次約會一般。

  「我很感謝你能騰出時間來,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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