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黑色警局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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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眼光變了。他抓起雷切爾的手臂把她扔到了床上,然後開始剝她的衣服。她拼命地踢他。「不。」她尖叫,兩手緊緊抓住短褲的腰帶。很快,這個人就把她的短褲拉了下來,接著使勁拉她的襯褲。她嚇得尿在了床上。她的襯褲被拉下來以後,他又把她的T恤衫往頭上拉去。 綁架她的人在她嘴裡塞了一塊手帕,再用遮避膠帶封住。他用剛才用過的領帶又把她的雙手反綁了起來,把她放在綠色塑料椅裡,旁邊放著那只洋娃娃。這人用寶麗來一次成像照相機對著她的裸體拍照,鏡頭的嚓嚓聲不斷,閃光燈的閃亮使她眼前出現跳動的黑色斑點。 雷切爾在椅子裡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她渾身發抖,膀子上的肌肉又緊又痛。手帕幾乎纏到了她的喉頭,使她感到陣陣作嘔。但她的胃裡已沒有什麼東西可使她反胃的了。這個人身上很難聞。他碰到了她那決不能讓任何人碰的地方。她要母親,她想回家。她現在知道這個人沒什麼小女孩,他告訴她的全都是假話。他會把她殺了,殺死她以後再把她剁成碎片。 當這人蹲下身拍另一張照片時,雷切爾聽到了一聲大喊。「警察。我們知道你這兒有個女孩,理查森。放她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 這個人奔到窗口,將窗簾拉下後從縫裡往外看。房間突然間被強烈的聚光燈照得通亮。這個人沖到房間的另一頭,從一隻部隊行李袋中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很快又跑到窗口。「我有槍。」他叫道,身子貼著牆壁。「走開,要不然我會朝女孩開槍。」「只有一條出路。」從電子喇叭筒中傳來了同一個聲音。「住手,理查森,假釋你的警官就在這裡。他說只要你把武器放下,把孩子安全放出來,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他們把你送回監獄。別逼我們進來抓你。」這個人在屋裡走來走去,沁出了一身冷汗。過一會兒就走到窗口使勁往外看,然後又折回來,繼續走來走去。 「我們只是想要這個女孩。」這聲音說。「我們不想有任何人流血,理查森。」雷切爾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這個人壓低著嗓子在咕咕噥噥地罵娘。窗外的聲音嗡嗡叫個不停,這是警官們在勸說這個人。她的眼皮在抖動接著就閉上了眼睛。當她醒來時,這個人在給她鬆綁。他將雷切爾置於胸前,手槍對著她的頭部,把她往門口推。「我出來了。」他叫。「誰要敢靠近我,我就殺了這女孩。」這個人把門猛地踢開,雷切爾感到一陣冷氣迎面撲來。現在已是夜晚,警官們手持電筒將光束對著旅館的門照來。她只能看到一圈白光,白光後面像墨一樣的漆黑。這人一隻手箍著她的腰,她的雙腳蕩在空中,頭頂擦著他的下巴。她感到手槍堅硬的金屬槍管對著她的太陽穴。這人的手就像一條大蟒蛇壓迫著她的內臟。雷切爾的身子僵直著,她不能一絲不掛地走出去。這個人也很害怕,她可以從背後感到他心臟的跳動。她將纖細的身子往旁邊一扭,掙脫了他的手臂,摔倒在地上。一聲劇烈的槍聲在她耳邊響起,這個人隨即倒在了她的旁邊。 雷切爾盯著他看,嚇得叫了起來。這個人的頭蓋骨被掀掉了一塊。她的頭髮浸著他的鮮血,皮膚上濺著了點點紅色的血跡。她趕快站起來,不顧一切地朝白光處沖去,投入了警官的懷抱。 「好了,寶貝。」勞倫斯·迪安警長說著將她摟在自己寬闊的胸前。「拿條毯子來。」他對身旁的一名警官說。「可憐的孩子什麼也沒有穿。」 警長輕輕地將遮避膠帶從雷切爾的臉上撕掉,把她嘴裡的手帕拉了出來,然後將她瑟瑟發抖的身軀裹在他尼龍風雪大衣的衣褶裡輕輕搖盪。遠處響起了警報器的聲音,周圍響起了腳步聲。當迪安輕輕搖她時,雷切爾抬起眼睛朝他看去。她想說話,但說不出來。她的舌頭又腫又沉,身體緊紫縮成一團,拳頭壓在嘴上。「沒事了,親愛的。」迪安警長告訴她,他的眼睛和藹地眯縫起來。「他是個壞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想他發生的事。壞人應該受到懲罰。」雷切爾伸長了脖子,看著地上的這個人。他的眼睛張著,但身體已經不動了,雙臂和兩腿在身體下面扭曲著。 她回過臉來看迪安警長,記住了他的臉。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眼睛周圍分佈著細細的皺紋,嘴唇柔軟又厚實。她伸出手,用手指觸摸別在他警服上的警徽。雷切爾的頭埋在手裡,她聽到了一聲喇叭響。喇叭不斷的鳴響讓她從回憶的海洋中浮了上來。她抬起頭看到露西坐在她的旅行車裡,頭從駕駛窗裡探出來。「上帝,」她朋友驚呼,「發生了什麼事了,你看上去難看死了。」仍處在迷迷糊糊半磕睡狀態的雷切爾繞過去到了汽車的客座一邊上了車。她把尿布和快餐包裝紙扔到了後座上。露西·福爾傑是個嬌小的女人,長著一副和善的笑臉。她接受了化學治療和放射治療以後頭髮掉光了,但現在又開始長出來了,露西為此感到驕傲。雖然她曾經有一頭濃密的頭髮而現在又稀又疏,但她拒絕帶假髮。她為人樸實,心胸寬闊。特雷西有時也會抱怨她,但兩個孩子都非常愛她。「誰在看孩子?」雷切爾問,因為她知道露西的丈夫星期日得去上班。「特雷西。」這個女人在座位上側過身來回答她。「想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的汽車在哪兒?為什麼一起的警官沒有一個人能開車送你回家?並不是我對來接你有意見,雷切爾、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像發了狂,我怕你出了什麼事故。」雷切爾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開始告訴她鄰居在海灘上所發生的事。「我真是懊悔極了。」她說著鼻子呼哧呼哧將眼淚忍了回去。「我決不應該去參加那個該死的聚會,我去是因為格蘭特說如果我不去的話他會告訴警長在商場發生的事。這個混蛋說話不算數。」 露西發動旅行車開到了太平洋海岸高速公路上。「他們不能幹了這種事而逃之夭夭。」她說,眼光迅速移向雷切爾。「那是強姦未遂罪,是不是?不能因為他們是警官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淩駕在法律之上。他們不能欺侮你而不受懲治。」 「可能還不只是強姦未遂。」雷切爾有氣無力他說。「說不定他們當中有人姦污了我。」「我不太相信。」露西說著摸了摸她的手。「當然要是被人姦污了你一定會知道的。你是不是只喝了一兩杯啤酒?你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嗎?我想你不會醉得這樣不省人事。別把事情說得比事實上更壞。」「警長逼我喝了一些傑克·丹尼爾酒。」雷切爾告訴她。「我覺得喝了那東西昏沉沉的。我記得的最後一樁事是熱狗從盤子上滑下來。手錶是6點鐘停的,露西,我們到達海灘差不多是7點鐘。我醒來時,已是1點鐘了。我褲子的拉鍊被拉開了1恤衫一直拉到了脖子。我在露天呆了很長的時間。不用說他們在我身上幹了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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