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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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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得爾恨不得把我掐死,他說你四處騷擾受害者的家屬。」 他等著聽我辯解,但是我沒答腔。 「布蘭納,我因為尊敬你,才會在他面前替你爭辯。但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的好奇心可真會害死人。」 「我事先都打過電話,不過是問幾個問題,又不犯法。」我不想平息他的怒火。 「你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沒有任何資格,就隨便跑去敲人家的門。」話筒裡傳來他沉重的吸呼聲。看來他快氣炸了。 「我都打過電話了。」我說了個謊,因為我沒打電話就跑去找托提爾太太。 「你又不是警察。」 「是他們自己答應見我的。」 「你搞不清楚你自己的身分!那不是你的工作。」 「打擊犯罪,人人有責。」 「老天,布蘭納,你真的想氣死我!」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聽著,」聲音平靜多了。「別給我找麻煩。我知道你有道理,但是偵查案件可不是兒戲。這些受害者需要專業的人來解決問題。」他態度強硬地說。 「好嘛。」 「茜兒的案子是我負責的。」 「你負責出什麼結果沒有?」 「布蘭納……」 「其他的案子呢?有消息吧?」 我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萊恩,原先的調查根本沒用。法蘭絲是18個月前遇害的,茜兒死了也有10個月。這兇手的行為令人髮指,人神共憤,應該早點抓出來吊死。這就是我對這個案子關心的原因。我只不過是去問被害人家屬幾個問題,克勞得爾先生就來找我麻煩,認為我是在扯你們後腿。時間越拖越長,這些案子最後終於會被人遺忘,像其他許多案例一樣,永遠抓不到兇手。」 「我可沒說你在扯我後腿。」 「那你的想法呢?」 「我知道克勞得爾先生恨不得把你釘死,而你想端他的屁股。如果是我面對他的刁難我也會這樣做。但我希望你們兩個卻不要意氣用事,把我的案子搞砸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許久,才又開口。 「我不是說不希望你插手,我只是想把偵查的權責劃分清楚。」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久久沒人再開口說話。 「我想,我有新的發現了。」 「什麼?」他沒料到我會這樣說。 「我可能找到被害人之間的關聯性了。」 「什麼意思?」他提高了尾音。 我也不確定我是什麼意思。也許我只是釣釣他的胃口。 「中午吃飯再說。」 「你最好不要騙我,布蘭納,」他停了一下。「中午在安東尼的餐廳見。」 還好最近沒什麼其他的事忙,我可以專心在這件案子上,或許捷運站的巧合真是事情的關鍵。 我開始在電腦上檢查檔案裡的地址資料,然後比較地圖上的位置,在圖上釘上大頭釘。沒錯,法蘭絲、伊莉莎白和瑪格莉特三個人住的地方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都離魁北克車站六站遠。而從聖傑魁斯的公寓到魁北克車站,只有短短幾步路。 兇手有可能這樣嗎?在魁北克大學站搭上捷運,在第六站下車的人中選擇一個下手。過去有發生過這種作案模式嗎?通常這類變態殺手都會選擇固定的顏色、數字、動作舉止,一步一步,準確地進行謀殺的步驟。然而,這個兇手除了車站距離外,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構成行兇模式的條件? 可是,茜兒和葛麗絲怎麼解釋?她們並不適合這個假設,事情沒那麼簡單。我盯著牆上的地圖,希望能找出答案。此時,仿佛聽見牆上傳來一陣拍嗒聲。 「布蘭納博士?」 露絲·唐門站在門口。那是她的敲門聲。 「阿莎!」 我差點忘了這只猴子。 「要我待會再來嗎?」 我曾仔細讀過她以前印給我的資料。當然,巴士終點站正好就在魁北克大學站旁。我將阿莎棄屍的地點釘上大頭釘。這根釘子正好就位於在三角形的正中央。 它和這些案子有關嗎?如果有,該怎麼解釋呢?是另一個受害者?還是被實驗的對象?阿莎的事發生在葛麗絲死前兩年。這些是否代表兇手先以動物做為試驗品,然後再施行於人類身上? 我歎口氣,坐回座位上。如果我告訴萊恩這些都只是假設,他一定會大失所望的。 露絲已經離開了。我待會得向她賠不是。待會要做的事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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