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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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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中塊頭最大的一位走上前,把他堵住了。「嗨,你遇上大麻煩了,當兵的。」 紮克緊張起來,他的手朝槍移去。 那人指著紮克發紅的胳膊。「如果你不弄件衣服披披,你會凍死在這兒。」 這夥人爆發出一陣大笑。 紮克笑了。「我正想搞一件呢。」他邊說邊快速地走開了。 在下一個十字路口,擠在兩個廢棄的店面中間的,是個沒有名字的酒吧。一塊寫著「百威」啤酒的肮髒的霓虹燈招牌從唯一的一扇帶柵窗戶裡射出光線來。 紮克看看表:六十二分鐘。他又把T恤拉出來蓋住槍,推開門。他走進去,感覺到一股熱氣包圍了他。酒吧裡充斥著煙味,走氣的啤酒味飄浮在空氣中。酒吧老闆懷疑地看著他,談話聲戛然而止。七八個人坐在櫃檯前,詫異地盯著他,一聲不吭。二十五度①的晚上穿T恤的白人可不常見——或者隨便哪個晚上——在安娜科斯蒂亞。紮克掃了一眼屋子,看到酒吧後面有一個木制電話亭。它看上去像個古董。 ① 二十五度:為華氏二十五度。 「你要買什麼?」酒吧老闆懷疑地問。 紮克指指電話亭,開始朝它走去。 「那只給顧客用。」老闆說。櫃檯前有個人下了凳子,站起來,把手抱在胸前。 紮克笑了。「噢,當然。沒問題。給我來瓶『百威』。我一會兒就出來。」 他繞過站著的那人,迅速走進電話亭。當他關上門時,一盞小燈亮了,電扇開始靜靜地轉起來。他撥通411,問到了聯邦調查局的總機號碼。然後他撥「0」和這個號碼,告訴接線員他想給傑克·彭斯打個受話人付費電話。 調查局接待員不同意。「我們不接受話人付費電話。」紮克聽她對接線員說。 「是緊急情況。拜託了。」紮克說。 接線員把這話對接待員重複了一遍,接待員讓步了。「我撥他的電話試試看,」幾秒鐘後她說,「對不起,彭斯副局長不在辦公室。」 「撥他的汽車電話試試,」紮克求道,「撥他家裡的電話試試。拜託,情況非常緊急。」 「對不起,我們不能那麼做。」 紮克絞盡腦汁,想記起其他特工的名字。「讓愛德華茲特工接付費電話。」他對接線員說。她把這個要求對接待員重複了一遍,但是得到了同樣的回答。「愛德華茲特工不在辦公室。」 紮克狠狠地按下聽話鍵,又撥了411,查詢華盛頓傑克·彭斯的電話號碼。他不知道街名。 「對不起,先生。華盛頓有六個彭斯,但沒有傑克·彭斯。」 「有沒有約翰·彭斯?」 「沒有,對不起。」 他敲了一下聽話鍵,感到越來越驚慌失措。他又撥通了問訊台,得到了特工處的號碼。 「就說有人打受話人付費電話,想要報告總統面臨的威脅。」紮克對接線員說。電話接通了。 「我是米切爾特工。」聲音簡短而冷冰冰的,「你叫什麼,先生?」 「別管我叫什麼。」 「我們要知道名字,先生。」 「我不會把名字告訴你的,」紮克提高聲音說,「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個軍官。我在五角大樓工作。」 「你的軍銜呢?」 「你給我閉嘴好好聽著!」紮克叫道。 他做了個深呼吸,感覺喘不過氣來。穩住。他們必須相信這件事。 「好吧,往下說,先生。」 「這不是奇談怪論,也不是假威脅。你得拿它當回事,聽仔細了。沒多少時間了。」 「我在聽。」 紮克簡直不知道打哪兒開始講。他說話時一定要注意,不能讓人認為他是個瘋子。他想像得出特工處的電話錄音機打開了,其他特工得到授意,拿起了電話。他知道他們幾乎立刻就能查出他的電話。他又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使聲音保持正常。 「我得到情報,今晚希茲布拉『聖主黨』的恐怖分子將在美國國內某些人的協助下襲擊總統的『國情咨文』演說現場。」 「你怎麼知道的,先生?」 「我有消息來源。」 「這些消息來源是什麼?」 「我不能再告訴你了。」 「你有沒有把這個情報告訴五角大樓你的上司?」這位特工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在替紮克預訂機票。 「那不可能,」紮克說,同時意識到他的話肯定讓人無法相信 「可請你聽我說。進行這次襲擊的將是一架裝滿炸藥的飛機。」 「飛機?」 「是的。它已經上天了,從布拉德利國際機場起飛的。它在接下去的——」紮克看看表—「五十六分鐘會到達國家機場。它將改變飛行路線,沿屋頂高度飛行,沖進國會大廈的眾議院。」 「我明白了。那麼是誰開的飛機呢?」 「我告訴你了,笨蛋。希茲布拉特工。記得黎巴嫩海軍營房遭到襲擊的事嗎?這些人隨時願意死的。」 「哦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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