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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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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另一個以色列人換了上來。他遞給希拉尼一塊手絹,打開一聽汽水,推到桌子另一頭。他的聲音很平靜,他的舉止使人能感到鎮定。 「我的同事性子急。他只想著阿夫尼上尉的家人。不過我,我知道你也有個家。一個八歲的兒子,穆斯塔法。一個賢惠的妻子,拉薇。抽煙嗎?」 這位審訊官給希拉尼一支香煙,並為他點燃。 「我們合作把事情辦好,你就可以很快見到家人了,這一點我保證。」 希拉尼似乎振作了一點,放鬆了一些。可是半小時過去了,談話依然在原地打轉。 「讓我來說些別的吧,一個對你們的政府而言有重大價值的秘密。」希拉尼終於說,他想改變一下話題。審訊官饒有興趣地湊上前。 「說吧。」 「阿卜杜拉·塔布拉塔教長的特工人員是受雇於人的。」 希拉尼得意地抱起胳膊坐起來,讓對方好好揣摩他的意思。 「受雇於誰呢?」審訊官無動於衷地問。摩薩德知道塔布拉塔教長是一個狂熱的希茲布拉分裂派的頭目。過去曾有人透出口風,暗示他已經轉而幹起了雇傭軍的營生。 「受雇于任何肯付錢的主顧,任何人。就像薩布裡·奧爾巴那。」希拉尼說,他用的是阿布·尼達爾的家姓來稱他。 「這情況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的是實話。」 「有其他很多人知道塔布拉塔的新行當嗎?」 「很少很少。談論這種事情是很危險的。而且最肯定的是他手下的特工不知道。他們都還很年輕。他們在貝卡谷地的訓練營是與世隔絕的。他們以為是去為真主,而不是為瑞士銀行賬號裡的金子去死的。」 「有過多少次合同了?」 「你可能記得三個月前沙拉將軍的遇刺吧,在大馬士革郊外他的別墅裡?」 審訊官點點頭。事情開始有點意思了。刺殺這位敘利亞高級官員是一次血腥行動,兩名刺客也同時喪命。兩人都身份不明。沒有一個組織聲稱對此負責。 「還有的黎波裡謀殺案?」 以色列人又點點頭。摩薩德對那起事件也一直摸不著頭腦。 「還有其他的呢。」希拉尼和審訊官沉默了好半天。最後這位遊擊隊的領導人又開口了,語氣裡帶著幸災樂禍。 「有人告訴我甚至美國人也為了塔布拉塔教長的服務而和他簽了約。」 以色列人湊上前。「美國人?什麼美國人?」 希拉尼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笑了。「最好再來一聽汽水。」 審訊官打了個響指,那個士兵走出屋子,帶回來一罐汽水。希拉尼又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他現在佔據了談話的主動權。 「據說,由於給美國人幹,塔布拉塔教長正在成為有錢人。據說,他手下的兩個人將要去死。」 希拉尼伸長了四肢,打了個哈欠。「可是我累了。也許我們能明天再談。先睡一晚上好黨再說吧。」 20 和卡斯托裡通話後的第二天早晨,紮克醒來時仍覺得餘怒未消。對大屠殺的指控決不是兒戲,他一邊刮鬍子一邊想。即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卡斯托裡簡直是在大肆誹謗。而且他還搞不懂,卡斯托裡想在越南和他其餘的瘋瘋癲癲的、更貼近現在的陰謀理論之間找出什麼聯繫?紮克走出浴室,開始穿衣服。胡扯。完全是胡扯,他幹嗎還去聽? 可是後來,當他在工作休息的時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時,他發現自己在一張紙上氣呼呼地塗劃著幾個名字:「多尼·陳」,「細瑟」,「福斯滕」。卡斯托裡幹的誣陷好人的勾當必須被制止。 他查了一下五角大樓的通訊錄,撥通了電話。電話鈴響時,他又寫了一個名字:「賴利」。 「劉易斯·瑟斯頓。」 「劉易斯,你好,我是紮克。」 「早上好,紮克雷。預算仗打得怎麼樣,夥計?我聽說血正在你們那兒的樓區流呢。」 「已經漫過膝蓋了,還在上漲。」 「吸血鬼肯定愛幹你的活兒。」 「有人說參聯會只招吸血鬼。」 兩人都樂了。 「我說,劉易斯,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做件挺不尋常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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