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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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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就是我們需要探討的問題。這兒可能存在著一個和你與父母間的問題有關的型式①。」 ① 型式:心理學用語,全稱為「行為型式」(Behaviour Pattern)。 「每個人和父母間都有問題,這是成長的一部分,我看不出我的問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們很不相像,特別是父親和我。我們的政治觀點不同,而且我從沒有能把他的成就當一回事,不管他得過多少榮譽學位。另外,作為一個人,他從來就不讓我喜歡。他就是不怎麼討喜。實際上差不多是個混球。我們合不來。」 「你們是在你父母離婚前還是離婚後開始合不來的?」 「大約就在離婚前後吧,我記不清了。」 「試試看。」 「你要知道這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離婚前情況就已經不好;一旦開始辦離婚後事情就更糟。什麼方面都是。關鍵是我需要找到自己的路,成為屬我自己的人。確切地說我沒有和他們對抗,至少沒有和我母親對抗。我對抗的是他們的世界和他們所代表的力量。他們是空想的自由主義者而我想做一點實實在在的事情。」 「你有沒有想過你當時是在懲罰他們?」 「懲罰他們?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對他們的離婚感到憤怒,你想報復他們。」 「我怎麼懲罰他們?通過什麼來懲罰他們?」 「通過參加海軍。通過採取這麼一個步驟,你清楚那是他們所能想到的自己的一個孩子所做的最壞的事情。」 「我真的沒這麼想。那不是我的初衷。」 「也許你現在是這麼看的。不過這種事並不少見,你要知道。離異父母的孩子,甚至是成人孩子,經常毀掉自己的生活來讓父母看看離婚帶來的負面效應,讓他們為斷送了婚姻而後悔,從而有可能讓他們試著破鏡重圓。」 「我可一點兒沒這麼想過。而且順便說一下,我認為參軍並不是毀了一個人的生活。我需要的是現實的檢驗,而海軍陸戰隊正是我所要的。」 「你對父母感到惱火嗎?」 「那當然,我很惱火,這是毫無疑問的。就像我說的,我父親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蠻橫得很,以前和現在都是。他要一切都聽他的。他喝醉了時讓人討厭,而且經常如此。我母親是不肯認輸的。他們兩個就像婚姻的賭徒,當他加大籌碼時,她就提高賭注。是他們一起讓這個家完蛋的。」 「你是怎麼向他們表達你的憤怒的?」 「我想我責備過我爸爸一兩次。我記不清了。基本上說我企圖逃避這個家。」 「那麼你對他們懷有很多的憤恨,但沒有發洩出來。」 「當然,我想是的。」 「你認為這憤恨被發洩到哪兒去了?」 「發洩到在帕裡斯島的劈刺刀訓練上了,我想。誰知道?這有什麼關係?」 在五角大樓的頭幾天,紮克熟悉了樓裡的各條路徑,並逐步理解了自己的職責。情報工作是他工作的重心,而且他立刻看出他的任務非同尋常。「國防情報局」是參聯會下轄的一個半自主的部門。在它的諸多工作中,有一項就是為主席和副主席準備大量的活頁簡報。在佈置紮克的任務時,福斯滕以慣常的態度表達了他對活頁夾的不快。「活頁夾?如果情報能寫在紙上,那就叫歷史而不是情報了,」他嘲弄道,「活頁夾是我們用來塞到雷諾茲面前的,免得他在辦公桌旁吃飽了沒事幹。我要的是更好的東西,中尉。相信我,沒有收進活頁夾的經常比收進活頁夾的更重要。這樓裡你不知道的那些東西是會傷害你的。」 紮克的任務是加強與各情報部門接觸,收集還未來得及或永遠不會被收進活頁夾的信息資料。紮克主要負責中東和北非這一塊。「我管它叫做個人預警系統,」福斯滕說,「雷諾茲可能不在乎像某種大蝙蝠一樣不長眼睛瞎飛,但如果有什麼要準備襲擊我的話,我得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有多厲害。」 紮克要特別留神有關中東恐怖組織的情報。斯坦·鄧肯指出了福斯滕省略掉的一點:紮克不能把任何內容寫在紙上,他得把得出的結論當面向福斯滕彙報。鄧肯還警告紮克,對和副主席見面時說的話要守口如瓶。「在這兒我們不能容忍背地裡亂說。要是有人想撬開你的嘴,你就避重就輕地應付過去,知道不?得長點心眼兒,中尉,我們現在正處於戰爭狀態。」 紮克另一項主要職責是在無休止的預算戰上奔忙。這一回,敵人不僅是雷諾茲,還有國防部辦公室。「相信我,這兒要沒了將軍,雷諾茲和國防辦就會把各個部搜刮得一乾二淨,」鄧肯解釋道,「那正是總統所希望的。」自冷戰結束後,削減開支在五角大樓成了常事,但現在白宮正把國防開支削得越發厲害了。對此的抵觸情緒也在不斷增長,其核心就是副主席。「在公開場合,雷諾茲和國防部長把大樓裡的這個分歧叫做健康的對話,」鄧肯說,「胡扯。他們要能辦到的話會把咱們的舌頭一起割了。得防著點,中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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