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三兄弟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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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奇的推論是有道理的,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這時,小屋裡一陣寂靜,他們的重大發現使他們陷人了深深的思考。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慢慢有了頭緒。 接下來他們要弄清的大問題是他們的郵件被人做了手腳。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幹?他們又是怎樣截獲這些信件的?要解開這些謎似乎希望渺茫。 他們又一次討論了這樣的設想,這事是萊克身邊的人幹的,也許是某個有機會接近這些信件的助手幹的。他偶然得到了這些信件,或許是為了保護萊克不受裡基的傷害才寫了這封信,希望某一天通過某種方式中斷這種關係。 但要找出證據是很難的,因為未知數實在太多了。縱然他們抓耳撓腮猛咬指甲也無計可施。最後,他們承認今天只好到此為止了,該去睡覺了。他們面臨的情況令人困惑,無法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們只睡了一會兒。上午六點剛過,他們又聚集在一起,一個個眼睛紅腫,鬍子拉碴,用泡沫塑料杯喝著熱氣騰騰的清咖啡。他們鎖上門,拿出信件放在昨晚的位置又考慮開了。 「我認為我們應對切維切斯的郵箱進行調查。」斯派塞說,「既簡單,又安全,通常都很快。特雷弗在任何地方幾乎都能這麼幹。如果知道是誰租用了這個郵箱,那麼許多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像萊克那樣的人竟然會用租信箱的辦法來隱藏自己的信件,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比奇說。 「萊克已經不是從前的萊克了,」雅伯說,「當他租用信箱開始與裡基通信時,只不過是四百三十五位眾議員中的一員。你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現在,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所以,這就是萊克想要中止這種關係的確切原因。」斯派塞說,「萊克現在的情形與過去相比已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他不想失去到手的果實。」 所以,首先要做的是派特雷弗去調查切維切斯的郵局信箱。 但接著該怎樣做卻無法確定。假定萊克與艾爾是同一個人,他們擔心萊克會發現這些信已經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了。萊克擁有幾千萬美元(他們當然不會忽略這個事實),他只需花些錢就會很容易找到裡基。事關重大,一旦萊克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他會想盡辦法堵住裡基的嘴。 於是,他們盤算著要不要寫封短信給艾爾,信中裡基將乞求艾爾不要就這樣結束關係。裡基只在乎與他的友誼,其他的都無所謂,等等。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要使艾爾產生這樣的印象:一切都很正常,無須擔憂。他們指望萊克看到信後會撓著頭暗想那張寫給卡羅爾的該死的明信片究竟寄往哪兒了。 商量的結果是寫這樣的信是不明智的,因為另外一些人也能看到這封信。在他們搞清楚艾爾的真面目之前,不能冒任何風險與艾爾接觸。 他們喝完了咖啡就去了自助餐館。那兒只有他們幾個人在用餐,他們只吃了一些麥片粥、水果和酸奶之類的健康食品,因為他們很快就能出獄了。他們一起悠閒地走了四圈,沒有抽煙。回到小屋後,他們在沉思中度過了整個早晨。 可憐的萊克正行色匆匆地帶著他那五十人的競選班子從一個州趕到另一個州,他竟然三次遲到。身邊的一大群助手不停地在他耳邊報告這報告那。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想自己的事情。 三兄弟整天坐在小屋裡精心策劃他們的陰謀。這不是一場棋逢對手的比賽。 特朗博爾監獄設有加密型和普通型兩種電話線路。理論上講,所有通過普通線路打的電話都要錄音,由一些人進行審查。這些人別的什麼也不幹,專門呆在小房間裡花許多時間來審聽那些毫無價值的、喋喋不休的談話。然而,實際上大約只有一半的電話確實被隨機抽樣錄了音,被監獄工作人員審聽過的大約只占其中的百分之五。即使是聯邦政府也不可能雇到足夠的人手來監聽所有的電話。 人們知道獄中的毒品販子利用普通電話線路來指揮他們的手下。黑手黨頭目也以同樣方式下令於掉自己的對手。他們被抓住的可能性非常小。 加密電話的數量比普通電話少一些,法律規定這類電話不能被監聽。加密電話只能打給律師,而且打電話時總有一個看守守在旁邊。 當終於輪到斯派塞打加密電話時,看守早已走開了。 「律師事務所。」聽筒裡傳來自由世界的粗魯的問候聲。 「喂,我是喬·羅伊·斯派塞,從特朗博爾監獄打來,我要和特雷弗說話。」 「他在睡覺。」 當時是下午一點半。斯派塞怒氣衝衝地說:「去把那個混蛋叫起來。」 「等一下。」 「你能快點嗎?我用的是監獄的電話。」喬·羅伊四下裡看了看,心想他們是和什麼樣的律師混在一起呀,而他己不是頭一次這麼想了。 「你打電話來幹什麼?」特雷弗張口便問。 「沒什麼。就是叫你這個笨蛋起來開始工作。我們需要很快地完成一些事情。」 現在,特雷弗的事務所對面的出租屋裡一片忙碌。這是從特朗博爾監獄打來的第一個電話。 「什麼事情?」 「我們要查一個信箱。要快。我們要你去辦這件事。完成之前不得離開。」 「為什麼要我去?」 「該死的!只管去做好了。這次可能是最大的一條魚。」 「信箱在哪兒?」 「馬裡蘭州,切維切斯市。把它寫下來。地址是切維切斯市西大街39380美國信箱455信箱,艾爾·柯諾爾斯收。你要格外小心,因為這個人可能有一些朋友,而且很可能已經有別的人在監視這個信箱了。帶上一些現金,雇幾個好點的偵探。」 「我這兒現在很忙。」 「好啦,很抱歉把你吵醒了。現在就開始幹吧,特雷弗。今天就走。弄清楚誰租了這個信箱後再回來。」 「好吧,好吧。」 斯派塞掛了電話,特雷弗把腳放回桌子上去,看起來好像要繼續睡午覺。其實,他不過是在盤算著一些事情。過了一會兒,他高聲地叫簡查查去華盛頓的班機。 克羅克納在做特工隊長的十四年中,還從未見過如此眾多的人監視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他給蘭利的德維爾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出租屋裡的人立即行動起來。該是韋斯和恰普出場的時候了。 韋斯走過街道,通過那扇嘎吱亂響、油漆剝落的門走進特雷弗·卡森律師先生的事務所。韋斯身穿哢嘰褲和套頭針織衫,光腳穿著懶漢鞋。簡照例對他咕地一笑,搞不清他究竟是當地人還是外地遊客。她問:「要我幫忙嗎?」 「我要見卡森先生。」韋斯帶著絕望的神情回答說。 「有預約嗎?」她問道,仿佛她的老闆非常忙,連她都搞不清楚他的安排。 「哦,沒有,是緊急情況。」 「他很忙。」她說,韋斯幾乎可以聽到出租屋那邊傳來的笑聲。 「麻煩你,我必須和他談談。」 她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珠,仍不鬆口:「是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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