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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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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參加了他的聯盟?」 他們搖頭否認。 「你們很幸運。斯特凡諾找到了他,嚴刑拷打,差點把他弄死,然後交給了我們。」 「我真想親手給他一個耳光。」維特拉諾說,「斯特凡諾是怎樣拷打他的?」 「這就免談了吧。昨天晚上我們在巴拉圭把他押上飛機,送到波多黎各。他現在那裡的醫院接受治療。過幾天他就可以出院,被送到這裡。」 「錢呢?」博根設法問了一句。他的嗓音於澀、沙啞。 「沒有下落。不過,也許斯特凡諾已經知道那些錢藏在哪裡。」 維特拉諾盯著會議桌,心裡思索開了。帕特裡克是四年前竊取9000萬美元逃跑的。此時他不可能把這一大筆錢花光。他也許買了樓房、直升飛機和許多女人,但肯定還剩下幾千萬。無疑他們會查明這幾千萬的下落。而事務所能提留三分之一。 也許,這僅僅是也許。 博根一邊擦拭濕潤的眼睛,一邊想起他的前妻。 她本是性情溫和的女人,後來卻變得暴烈起來。破產後,她覺得沒臉見人,帶了最小的孩子去彭薩科拉。 在那裡,她起訴離婚。之後,他酗酒,吸食可卡因。她獲悉後將他痛駡一頓,而他只是默默地忍受。後來他下決心改掉了這些惡習,但仍然沒有獲准去看望孩子。 說也奇怪,他依舊愛著他的前妻,做夢都想把她接回來。也許這一大筆錢的失而復得能使她回心轉意。也許希望就在前面。無疑他們會查明這一大筆錢的下落。 卡特打破了沉寂。「斯特凡諾惹了許多麻煩。他讓手下的人嚴刑拷打帕特裡克,把他折磨得遍體鱗傷。」 「這是好事。」維特拉諾笑著說。 「你還指望我們會同情他?」博根說。 「無論如何,這是枝節問題。我們會監視他的。說不定能從他那裡找到錢的下落。」 「錢不難找到。」維特拉諾說。「當時有具屍體。顯然我們這位老兄把什麼人給殺了。謀財害命,一目了然。只要施加壓力,他就會招供的。」 「最好把他交給我們。」博根一本正經地說。「不出10分鐘,一切真相大白。」 卡特瞥了一眼手錶。「我還得去波因特克利爾,把這消息告訴特魯迪。」 博根和維特拉諾不約而同地鼻子哼了一聲,然後笑了起來。「她還不知道?」博根說。 「現在還不知道。」 「請把現場錄下來。」維特拉諾說。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我倒想看看她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事實上我也希望能這樣。」卡特說。 「那條母狗。」博根說。 卡特站起身來。「請轉告其他兩位合夥人。不過,暫時不要聲張。我們打算中午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 到時再聯繫。」 卡特走後,博根和維特拉諾陷入長時間的思索之中。有許許多多懸而未決的事情,許許多多要說的話。他們的頭腦裡像走馬燈似的閃現出一個個可能和行動方案。 1992年2月11日,帕特裡克心愛的妻子特魯迪安葬了他的遺海帕特裡克是在郊外一次車禍中喪生的。當時汽車已經燒毀,沒有任何目擊者。葬禮上,特魯迪身穿黑色喪服,楚楚動人。當一鍬鍬的泥土護向帕特裡克的棺木時,她已經開始花那筆巨額保險金了。 在遺囑裡,帕特裡克把一切都留給了她。遺囑文字不多,且於最近簽過了日期。葬禮前數小時,特魯迪和杜格·維特拉諾打開了帕特裡克辦公室的保險箱,清點裡面的物件。其中有那份遺囑、兩份汽車所有權證書、房產證和兩張人壽保險單。頭一張50萬美元的保險單特魯迪是知道的,後一張200萬美元的保險單她從未聽說。 維特拉諾旋即把後一張保險單看了一遍。這張保險單是帕特裡克於8個月之前買的,受益人為特魯迪。兩張保險單屬同一家保險公司。該公司資金雄厚,有償付能力。 特魯迪發誓,她對後一張保險單一無所知。從她臉上的驚喜表情來看,維特拉諾斷定她是說真話。牽動特魯迪心弦的已不是什麼葬禮,而是這筆巨大的財富.隨著內心哀痛的淡化,她也較為輕鬆地度過了葬禮的悲哀,沒有真正垮下來。 像所有的保險公司一樣,起初這家人壽保險公司百般抵賴。但後來,維特拉諾陳述了足夠的理由.並威脅上告法庭,於是它不得不同意賠償。葬禮舉行之後四個星期,特魯迪拿到了250萬美元保險金。 又過了一個星期,特魯迪駕駛一輛紅色的羅爾斯一羅伊斯汽車在比洛克西街上兜風。人們開始厭恨她。然後9000萬美元被竊,流言滋生。 也許特魯迪並不是寡婦。 帕特裡克是第一個懷疑對象。漸漸地,其他懷疑對象被排除,僅剩下他一人。流言越來越多,特魯迪只好帶著幼小的女兒和連中學也沒畢業的男友蘭西坐進那輛紅色的羅爾斯一羅伊斯汽車,驅車一小時,到了比洛克西東部的莫比爾。她找到一位精明的律師,問如何留住這一大筆保險金。該律師給她出了許多主意。於是,她在俯瞰莫比爾灣的波因特克利爾買了一幢漂亮的舊房,並以蘭西為該房的房主。 蘭西是個蹩腳貨,但生得強壯、漂亮。早在14歲時,她就同他上了床。他曾于19歲時因走私毒品獲罪,在獄中呆了三年。這段時期,她在大學度過了愉快的時光,擔任啦啦隊隊長,勾引橄欖球明星,還是一個既熱衷於社交又能以優異成績畢業的姑娘。她嫁給一個有錢的男同學,兩年後又離了婚,然後過了幾年單身生活,直至遇見帕特裡克——一個來沿海地區問世界的年輕有為的律師——並和他結了婚。 無論是在大學讀書,還是兩次嫁為人妻,以及在各個不長的生活階段,特魯迪都把蘭西留在身邊。對她來說,蘭西是一個附庸,一個壯漢,一個有著永久魅力的情郎。還在14歲時,她就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 蘭西打開寓所的門。他上身赤裸,黑髮緊緊向後拉成了馬尾辮,左邊耳垂還吊了一枚很大的鑽石耳環。像往常對任何人一樣,他朝卡特哼一聲,沒有說任何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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