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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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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認為這個比例不合理。該所簽約律師以女性居多的事實本身就說明巴西婦女同美國婦女一樣,正在迅速地進入法律領域。她曾在裡約熱內盧天主教大學學法律。據她看,那是所相當不錯的大學。迄今她父親還在那所大學教哲學。 她父親堅持要她在裡約熱內盧學完法律之後,再到喬治敦大學學法律。喬治敦大學是她父親的母校。憑著他的影響以及她本人非同一般的學歷,加上動人的外貌、流利的英語,她很快就在一流律師事務所找到了工作。 她走到窗前,停住腳步,叮囑自己要放鬆。時間突然變得至關重要。她得採取一系列行動,而這需要毅力和勇氣。然後她必須出逃。半小時後她有個約會,這個約會無論如何要推遲。 那些文件就鎖在一個防火抽屜裡。她取出文件,閱看一頁要點說明。這是她和達尼洛多次商量過的行動指南。 達尼洛認為他們會發現他的蹤跡。 而伊娃傾向於否定這種可能性。 她不禁浮想聯翩,擔心起達尼洛的安全。電話鈴響了,她猛然一驚。這電話不是達尼洛打來的。有位委託人等著會面,她的秘書說。目前她拍不出時間,她回答說。向那位委託人表示歉意,客氣地另定會面時間。不要再打擾她。 那筆鉅款現分存在兩個地方:巴拿馬一家銀行和百慕大一家海外控股信託銀行。她首先發傳真到巴拿馬,立即將存在那家銀行裡的錢轉移到安提瓜的一家銀行。接著她發了第二份傳真,將轉移到安提瓜的錢分存到大開曼的三家銀行。第三份傳真是將百慕大的錢提出,存往巴哈馬。 現在差不多到了裡約熱內盧下午兩點,歐洲國家的銀行都已經打烊。所以她不得不把那些錢暫時分存在加勒比海沿岸的幾家銀行,等待幾小時後歐洲國家的銀行開始營業。 達尼洛的指令雖然明確,但並不具體。具體的操作還得靠她的智慧。最初的幾份電報就是她擬定的。 是她,決定了存在各家銀行的數額。還是她,虛構了一連串據以存款的公司名稱.這些名稱達尼洛完全不知道。她負責具體的分割、疏散、轉移、再轉移。儘管他們一道進行了多次策劃,但沒有做過具體安排。 達尼洛並不知道錢存在哪裡,唯有伊娃才知道它的下落。對於目前出現的非常情況,她有足夠的應付能力。她的專業是貿易法。前來找她的委託人絕大多數是巴西商人,他們均想在美國和加拿大發展出口業務。她熟悉外國的市嘗金融和貨幣。至於她以前並不熟悉的世界資金轉移領域,後來也由達尼洛教會了。 她再次看了看手錶。從蓬塔波朗鎮來電話的時候算起,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當另一份傳真在機器上滾動時。電話鈴又響了。 這次肯定是達尼洛,終於他來電話了,要告訴她一段荒誕的經歷,說一大堆叫她不用驚慌的話。也許這只是一次排練,一次檢查她應變才能的排練。然而達尼洛並不是喜歡開玩笑之人。 來電話的是一位同事,對她遲遲不去參加另一次會面感到納悶。她簡短地說了幾句表示道歉的話,繼續發傳真。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壓力逐漸增大。 達尼洛依然沒有消息,依然沒有回答她一次又一次的電話。若是他們真的找到了他,那麼不用多久就會逼他把供。這是他最擔心的,也是她必須出逃的原因。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她感到千斤重擔正朝肩上壓來。達尼洛失蹤了。通常他無論如何也會來電話的。他一舉一動都極其謹慎、總是擔心身後的陰影。 對他倆來說,最可怕的夢魘即將開始。 在這幢辦公樓門廳的電話間裡,伊娃打了兩個電話。一個電話是給她的公寓管理員,問是否有人來找過她。該公寓在裡約熱內盧南部萊巴倫,那裡是著名的富人住宅區。管理員回答說沒有,不過她會留意的。另一個電話是給密西西比州比洛克西聯邦調查局。這是個緊急電話,她鎮靜地用英語說,並儘量不帶口音。她一邊等待一邊想,從現在起,一切都豁出去了。 有人劫持了達尼洛。他的過去終於未能放過他。 「你好。」聽筒響起了問候聲。這聲音聽起來似乎近在颶尺。 「你是特工喬舒亞·卡特嗎?」 「是的。」 她稍微停了一下。「你負責調查帕特裡克·拉尼根的案件嗎?」她對他的情況非常熟悉。 對方停頓了片刻。「是的,你是誰?」 他們將追查裡約熱內盧誰打了這個電話,大概費時3分鐘。其後,這一追查就會因當地人口太多、無從下手而不了了之。然而,她還是緊張地望瞭望四周。 「我是從巴西給你打電話。」她按照事先想好的話說,「他們已經抓獲了帕特裡克。」 「他們是誰?」卡特問。 「我把名字告訴你。」 「你說吧。」卡特答道。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了。 「傑克·斯特凡諾。你認識他嗎?」 卡特停了一會兒,竭力回憶這個名字。「不認識。 他是誰?」 「華盛頓的一個私人偵探。這四年來,他一直在搜尋帕特裡克。」 「你說他已經找到他,對嗎?」 「是的。他手下的人已經找到了他。」 「在哪裡?」 「這裡,巴西。」 「什麼時候?」 「今天。我想,他們可能會對他下毒手。」 卡特思索了片刻,接著問:「你還有什麼要說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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