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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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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朝杜戈和特麗絲微微一笑,暗中挑起了大拇指,然後就走了出去。 好長一段時間裡,這一家三口誰也沒說話。 「你記得出了什麼事嗎?」杜戈輕聲問道。 「杜戈!」特麗絲氣憤地瞪了他一眼。 「你還記得嗎?」 「讓他好好休息吧。」 比利默默地點著頭,不敢看父母的臉。 「他傷著你了嗎?」杜戈問道。 比利搖搖頭。「他碰不著我,」他聲音不高,嗓音有些嘶啞。「他想害我,但沒害成。」 杜戈的血沸騰了。「你說他碰不著你,什麼意思?」 「他碰不著我。」 「為什麼?」 他轉向父親,可目光又移向了別處。他害羞,他感到窘迫,不敢跟父親的眼睛相對。「我不知道。」 「想想看。」 「杜戈,」特麗絲叫著他。 「他給我一封信,」比利低聲說,「讓我念,我沒念他就生氣了。他說那是一封……一封邀請信。我覺得他要打我,可他……又好像……又好象是要碰我。好像因為什麼東西的緣故,他沒碰我。他就朝我大叫,罵我,威脅我,可我不接受他的邀請,他就瘋了,他沒碰我。」 「不止這些,」特麗絲說道。「你肯定是想……」 「讓他說。」杜戈朝兒子點點頭,鼓勵他說下去。 「就這些。」 「他沒能碰到你?」 比利點點頭。 「結婚禮服是怎麼回事?」 比利把臉埋在枕頭裡。「我累了,別問了。」 「結婚禮服是怎麼回事?」 「他想讓我穿,行了吧?他想讓我穿上。」 杜戈拍了拍兒子的後背。「好,算了吧。」 他望著病床的床頭板,使勁回憶自己是否看到過郵差的手碰過什麼人,真沒見過。 杜戈意識到郵差之所以沒有牽連進任何一宗謀殺案是因為他沒有殺過人。朗達和伯尼是自殺的,艾琳也是如此,斯托克利和霍比是被逼瘋後自戕的。難以想像的是,吉賽萊用球棒把埃倫·朗達淩辱致死。 約翰·史密斯的力量僅限於郵件。 霍華德說過的話是什麼意思?每到星期天郵差真的便把自己關在屋裡睡覺?星期一就顯得那麼疲倦,好像病了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兒?他還記得7月4日獨立紀念日的第二天郵差顯得那麼蒼白虛弱。 他需要送信才能活下去。 特麗絲把他推向一邊,用手撫摸著比利的頭髮氣哼哼地說,「你怎麼了?孩子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這個當父親的還想讓他再體驗一次嗎?」 「我有個想法,」杜戈說,「我知道怎樣才能擺脫郵差。」 特麗絲望著他的眼睛,從妻子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渴望。「怎麼擺脫?」 「這是個瘋子才想得出來的辦法,也可能不管用。」 「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去鳳凰城,永遠也不回來了。」說著她的臉色暗了下來。「如果讓他不跟蹤我們,找不到我們,你有什麼辦法?」 「給他斷電,截斷郵路。」 「什麼?」 「這是他惟一同我們發生聯繫的途徑。比利說了,郵差觸摸不到他。你呢?他也沒有碰到你,對不對?」 特麗絲清楚地記得當時在盥洗室從他身邊沖出去時碰到了他制服裡面硬梆梆的東西,那感覺想起來就噁心。她慢慢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吧?他能做的就是通過郵件操縱他人,就這麼回事。如果我們能讓所有的人不看信不發信,那就把他甩掉了。可我們得把全鎮的人召集起來,一個也不能少。要想見效,所有的人都得通力合作。」 「我找個護士說說,」特麗絲主動提出來。「不會有問題的。大家都知道出了什麼事,都嚇壞了,都想做點兒什麼。」 「得讓人們馬上知道這點。我去找警察幫忙,再電話通知別的老師。如果可能的話,今晚就開個所有人參加的大會。」 「今天晚上是來不及了,通知也不能那麼快。」站在門道裡的馬克斯韋爾大夫走了進來,「我聽到你說的話了,我願意試試。」 杜戈望著他面帶微笑地說,「謝謝。」 「我看還是明天晚上開會吧。我去不了,大多數醫生護士也去不了,但可以提前告訴他們。他們會配合你的。」他說著又朝比利望去。比利的臉還埋在枕頭裡。「得弄住他。」 「要是能弄住的話,」特麗絲說道。 「我看沒問題,」杜戈說。 比利也說話了,雖然人趴在枕頭上聲音發問,但還是很清楚的。「我看也沒問題。」 杜戈抓住特麗絲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第48章 得到支持 夫婦倆一起開車前去開會。特麗絲本來是想在病房看著比利,但杜戈說他需要幫助,於是她便陪著丈夫走了,散了會,他們再一起回醫院。 昨天晚上,兩人在醫院裡陪著比利。雖然一晚上比利噩夢不斷,杜戈叫醒了他兩次,但早晨起來他頭腦很清楚,也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還對早飯提出了特別要求。到了傍晚時分,他幾乎恢復了正常。 馬克斯韋爾醫生同鳳凰城裡的一個朋友聯繫上了,那是個心理學家,專門研究兒童精神創傷,他同意明天驅車來威利斯看看比利。 也許一切都會變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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