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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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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項工作考慮了很長時間,但是在他權衡利弊之後,他意識到這裡並沒有真正的危險。 布萊基在安排他的當班時間上費盡了心思。他應該在這些大人物登上軍艦後當第一班,他們是這樣對他說的,然後第二天午前的第二班是需要採取行動的。布萊基·布萊克斯通在這兩班時間裡都需要接近燃氣輪機。他對此胸有成竹,他也知道其他當班的人會同意讓他去檢查燃氣輪機的。即使現在,就在訪問者們登上軍艦以後,他還是一個人呆在輪機房裡,而軍士長,另一個像他一樣的軍士和一個海軍一等兵偶爾來檢查一下機器的壓力和轉速。 工程副官和平常一樣在控制室後面的軍官廚房裡。除非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不會有人找他的。改變速度和諸如此類的事情可以通過按鈕和操縱杆來完成,所以作為工程副官的中尉就只有做一點他們所謂的「埃及體育鍛煉」了。換句話說就是中尉呼呼大睡了。 布萊克斯通軍士迅速來到最遠端的一號燃氣輪機旁,他從吊在他右屁股後的皮帶工具包裡取出一個螺絲刀。他卸下一個圓筒,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餐巾紙將它包好。由粗金屬網做成的圓筒的一頭有開孔,另一頭是圓的。船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圓筒是燃氣輪機的機油過濾器。 布萊克斯通迅速用螺絲刀取下固定一個6英寸見方的小盤的支腿,將小盤從鉸鏈上取下,小盤上面印有「一號過濾器」的字樣。 他迅速將螺絲刀放在他腳邊的地板上,從他的皮帶工具包裡取出一對超長的鑷子,同時左手拿著另一包餐巾紙。布萊克斯通軍士輕輕將鑷子伸進一號過濾器打開的盤裡,從裡面取出一個同樣沉重的沾滿油污的金屬圓筒——不過這個是熱的,而且在滴著油。他將它放到手上的一包餐巾紙裡,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地上,靠近螺絲刀的地方,在控制室的儀錶上反映出任何變化都需要隔3分鐘時間,而只需要不到30秒鐘就可以將新的過濾器放進去,再有一分鐘時間就能將盤蓋好,將支腿上的螺絲擰緊。 布萊克斯通將螺絲刀和鑷子放回到他的工具包裡,拿起用餐巾紙包好的剛拆下來的過濾器,穿過船尾的通向輪機房最前部的隔艙門。 在那兒,他打開一扇圓形舷窗,將過濾器和餐巾紙扔出去。他關上舷窗,把手洗乾淨,清除一切油蹟,回到輪機房,圍著燃氣輪機組不慌不忙地轉了一圈,然後便回到了控制室。 「它們還都在轉嗎,布萊基?」軍士長張嘴笑著問道。 「很難說,軍士長。我到前艙去抽了支煙。」 「你這個傢伙,」軍士長說道。「我剛剛還跟他們說起你,我們上次停靠在直布羅陀時你是怎樣打發時間的。她是個大美人,不是嗎?黑髮美女,那個女人。」 「你盡胡說八道,」布萊基說道,這樣的高智力的對話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 燃氣輪機全在正常運轉,但是布萊基知道到了明天午前大約11點鐘時就不會正常了。首先,一號燃氣輪機的油溫會開始急劇升高,到那時他會出面處理此事的。 「先生們,謝謝你們能花時間到我這裡來。我將盡可能快地結束,不過對於你們大家,知道我們目前處於什麼樣的緊急關頭是極為重要的。」約翰·奧姆斯利爵士十分地志得意滿:在擁擠的日艙裡,在所有的高級軍官的簇擁下,他靠在椅子上,幾乎被自己的重大責任所淹沒。在邦德眼裡,這人與其說令人敬畏,不如說是令人憐憫。奧姆斯利是頭自高自大的蠢驢,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架式,因此,在邦德看來,他並不適於承擔他目前的工作。「現在,管家會議開始了。這是對在『不可征服號』上開始發生的事情最清楚不過的說明。」 海軍少將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們都知道誰在船上。三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的首腦,他們認為自己這次的確是來參加管家會議的,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真正的管家,是受到全世界信任的管家。真正能將世界掌握於他們的手掌之中的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這,邦德暗自下結論道,將是一次說教,而不是下達命令,而且不是在向所有的皈依者佈道。 奧姆斯利繼續滔滔不絕地說:「你們還會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因素。他們全都帶來了他們的貼身保安隊卻沒有帶上他們的顧問——除了和布什總統一道的那個手提不吉利的箱子的男人,布什總統在任何時候都要隨身攜帶核武器報警密碼。」 他停頓了一會,好像對自己的知識和享有這些知識的權力很是得意。然後,他繼續道:「正如你們之中有的人早已知道的那樣,他們在這裡使用的是高度機密的化名。首相的化名是『夏洛特』——我推測這是個不光知道蔥姜蒜的女士的名字。」他停了一會兒,讓艙裡響過一陣出於禮貌的笑聲。「美國總統的化名是『跳舞者』;戈爾巴喬夫書記的化名是『十月』。你們對他們將使用這些化名,在平時的談話和可能進行的收發報中都要如此。但是,正如我說過的那樣,不同尋常的一件事是,他們沒有帶顧問,或者說沒有帶助理。他們的同事認為,夏洛特患了感冒;十月在他的鄉間別墅度假,並留下話:5天之內請勿打攪;跳舞者要求當他到他的獵舍去打鵪鶉時,既不見報也不接電話。」 他又一次等待下面的笑聲,但這次的笑聲不說奄奄一息也是有氣無力了。「重要的是三個人選擇在這種絕對安全的條件下會晤,這樣他們就可以有整整4天的時間作高度個人的、一對一或許是一對二的面對面的交談而不受政府、軍方、財政和社會部門的專家的鋒芒畢露的干涉,他們通常都要求在敏感問題上謹小慎微。 「關於管家會議將不會發表官方的報道。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除非他們認為他們完成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突破而可以讓世人知道。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對世界財經、反恐怖活動和加快裁減核武器方面確定一些基本的原則。 「我們的工作是確保他們有不受外界干擾的4天時間,他們將在經過裝飾的前艙的會議室一同進餐一同工作。所以,女勤務兵特遣隊將負責他們的合乎要求的食品和良好的服務,並協助作好保安,她們將遵守非常緊迫的日程,即使是在『海陸89』演習中間,也必須遵守。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必須保證他們有4整天的時間。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明白嗎?」 是的,邦德想。直接問他,他又來直接問我。他起身離去,回到自己的船艙,派人去找唐納德·斯皮克——和新來的美國人伍德沃德一起從直布羅陀來的審訊者。 他以前從未見過斯皮克,但知道他在調查案件上寸土不讓方面頗有名氣,所以,當這人進到他的艙裡一聲不吭就一屁股坐下時,邦德不喜歡他,而且還有些生氣。 即便斯皮克在迪利的審訊方面有所進展,他也不打算告訴邦德。事實上,正相反,因為在幾分鐘內,邦德意識到這個審訊者在詢問他了。 「我一點也信不過那兩個衣著花哨的分部的人,」斯皮克是在說布林克利和卡姆。 「哦?」 「不適於作他們在這條軍艦上所承擔的這種工作。我對他們的動機表示高度的懷疑,邦德先生,呃,邦德上校。」 「有趣,那麼迪利的情況如何?」 「如果有什麼可報告的我會報告的。」 一個長鬍子的刺頭,邦德想,鬍子裡藏著一副弱不經風的下巴。這傢伙在某種意義上說有點自欺欺人。「你的時間非常有限,你知道嗎?」 「怎麼會呢?」 「一旦我們到達直布羅陀,這個案子就成了非軍事法庭案,必須將她移交當地警察局。」 「我們現在在那裡,離直布羅陀兩天的航程嗎?」 「實際上我們要用4天,由於與你無關的軍事行動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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