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探月號導彈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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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我彀中 桌上一陣沉寂。大家都被他倆的賭注驚呆了。最後,還是梅耶激動地叫了起來。 「喂,哈格爾,」他急切地說,「這可不關我的事。」他知道這是德拉克斯與邦德之間的爭鬥,但他想讓德拉克斯知道他對整個事件十分不安。他發現自己捅了大漏子,這將使他的同伴丟一大筆錢。 「別發傻,馬克斯,」德拉克斯厲聲說道,「你只管出你的牌。這事跟你無關。 我只不過跟這位莽撞的老兄打一個小小的賭取樂。來,來,我發牌,上將。」 局長切牌,賭局繼續進行。 邦德胸有成竹,手突然不抖了。他點燃了一支香煙,銜在嘴裡。他已經將一切都盤算好,甚至什麼時候該出哪張牌他都盤得一絲不差。關鍵時刻來了,他感到很高興。 他靠椅而坐,忽然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心裡很有些喜歡這賭廳裡的嘈雜氣氛。他環顧著大廳,心裡不禁想到,這一百五十多年來,幾乎每天晚上,這有名的賭廳裡呈現的都是這種場面。同樣勝利的歡呼聲和失敗的哭喊聲,同樣的獻身者的面孔,同樣的煙葉味,和戲劇般的氣氛。對邦德這個嗜賭如命的人來說,這是世界上最富有刺激性的場面。他掃了最後一眼,把這些都記在心裡,然後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牌桌上來。 他拿起牌來,兩眼炯炯發光。這一副牌是德拉克斯發的。邦德這次的牌不錯: 七張黑桃裡有四個頂張大牌,一張紅桃A,還有方塊A和K。他看著德拉克斯。德拉克斯和梅耶會叫梅花進行干擾嗎?即便如此邦德也能蓋叫。德拉克斯會迫使他叫得過高從而使賭注再加倍嗎?邦德鎮定自若地等待著。 「不叫牌,」德拉克斯說話的聲音有幾絲痛苦不安,顯然是由於他私下知道邦德的牌而致。 「四黑桃,」邦德叫。 梅耶不叫,局長也不叫,德拉克斯猶豫不決。 局長出的牌幫了大忙,他們做成了五黑桃。邦德在記分表的下欄記上了一百五十分,上欄記上了大牌點的一百分。 「呵,」邦德的肘旁傳來一聲喝彩。他抬頭看是巴西爾頓。他已經賭完,東遊西蕩地走過來觀戰。 他拿起邦德的記分表看著。 「真是了不起啊,」他讚歎說。「看來你要贏了。賭注是多少?」 邦德幸災樂禍想讓德拉克斯來回答,他喜歡這種惡作劇。這個問題問得真是時候。德拉克斯將一副藍色的牌切成兩迭遞給了邦德。邦德合上這兩迭牌然後把它放在了他面前靠桌邊的地方。 「十五比十五,同我的左手分賭。」德拉克斯答道。 邦德聽見巴西爾頓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位老兄想賭個痛快,所以我有意成全他。不過現在他走運,把好牌都拿了……」 德拉克斯直抱怨。 這時,坐在對面的局長看見邦德的右手拿出一條白手帕。局長眯縫著眼。 邦德似乎用那手帕擦了一下臉。局長又看見邦德冷冷地盯了一下德拉克斯和梅耶,把手帕放回了衣袋。 一副藍牌在邦德手上,他已開始發牌了。 「你們的興頭也太大了,」巴西爾頓說,「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一盤橋牌所下的最大賭注也不過一千鎊,但願誰也別受傷害。」巴西爾頓指的是,私人之間的下賭博這樣大的賭注通常都會引起麻煩。他又走過來站在局長和德拉克斯之間。 邦德發完牌,略帶不安地拿起了自己的牌。 他手上只有A、Q、10領頭的五張梅花和Q帶隊的小方塊兩套牌。 二切就緒,陷阱已布好。 德拉克斯用拇指把牌清開。突然他的身子一下挺得筆直。他簡直不敢相信,於是再把牌清一遍。邦德清楚德拉克斯為何會有此種反應。他持有十個肯定的贏墩: 方塊A和K,黑桃的四個頂張大牌,紅桃的四個頂張大牌,以及梅花K,J和9。 德拉克斯做夢也沒想到,邦德飯前在秘書室裡就把這些牌發給了他。 邦德等待著。他很想知道德拉克斯對這樣的好牌究竟還有什麼更深反應。他幸災樂禍地等待著這條貪婪的魚來上鉤。 然而德拉克斯的舉動是邦德始料不及的。 只見他兩手交叉漫不經心地將牌放在了桌上,沉著冷靜地從衣袋裡取出煙盒,挑了一支煙點上。他沒有看邦德,卻抬頭瞟了巴西爾頓一眼說:「你也太閉塞了。 在開羅,我都是兩千英鎊起碼的。」然後,他從桌上拿起牌來,狡黠地看了邦德一眼。「我承認這次我有幾墩好牌,但據我估計,你也可能拿到了好牌。讓我再看看,我這手牌真是這麼好嗎?」 邦德故意裝出一副醉漢樣子,心裡想,你這老鯊魚手中已有三對A和K了,還在一邊冷嘲熱諷,但他仍慢悠悠地清理他的牌。「我這手牌似乎也很有希望。」他說得含糊不清。「如果我的對家和我配合得好,我的右手方只有某些牌張,那我可要吃好幾墩啊,你有什麼要先聲明嗎?」「看來我們倆好象想到一塊了。」德拉克斯故意說,「那麼,一墩來一百,你的意見如何? 從你的口氣來看,你不會太痛苦的。」邦德迷述糊糊地看著他,顯得不知所措。 他把手中的牌一張一張地重新看了一遍後說:「好吧,算數,老實說,我是被你入賭的。你占上風,這是明擺著的事。而我呢,也就捨命冒這個險。」 邦德又迷迷糊糊地看著對面的局長。「對家,這手牌你可要賠點錢。」 他說,「現在,開始!呃,七梅花。」 隨後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巴西爾頓剛看過德拉克斯牌,此時驚愕不已地站在那裡,連手中加了蘇打的威士忌酒杯掉在地上也沒顧得上去理會。 德拉克斯問,「你叫的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慌張,急忙再清了一遍他的牌。 「你剛才說的是梅花大滿貫嗎?」他看著滿臉醉態的邦德不安地問道。 「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喂,你看怎麼樣,馬克斯?」「不叫,」梅那無可奈何地說。 「不叫,」局長泰然自若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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