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探月號導彈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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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我發牌,」德拉克斯財大氣粗地說,「玩了這麼久,我們的分數相當不錯。 喂,馬克斯,瞧瞧你能不能弄到幾張A牌,我真討厭老是一個人唱主角。」他老練、沉著地發著牌,同時不停地和其他人開著頗為刻薄的玩笑。 「剛才那一圈玩得太長,」他對坐在他和巴西爾頓中間、正在抽著煙斗的局長說。「真對不起,老讓你坐在旁邊看。晚飯後和你們玩一把,怎麼樣?我和馬克斯對你和你的這位中校朋友。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牌玩得可好?」 「邦德,」局長說道,「詹姆斯·邦德。還可以,我想我們會很樂意的。 你怎麼樣,詹姆士?」 邦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發牌人那低下的頭和穩穩移動的手。哈,終開露馬腳了! 逮住你了,你這個混蛋。是個反光器,一個蹩腳的反光器。這種玩意在行家的牌桌上過不了五分鐘就會被識破。局長抬起頭來,與對面的邦德四目相對,看見邦德眼中露出了確信的神色。 「好的,」邦德顯得非常興高采烈。「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他的頭不為人察覺地微微擺了一下,對局長說:「你不是說晚餐之前還有一個餘興節目嗎?我倒是贊同調劑調劑,也好不枉此行。」 局長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走吧,精彩的節目在秘書的私人辦公室裡。過一會兒巴西爾頓可以下樓來給我們弄杯雞尾酒喝,再告訴我們這場生死決鬥誰操勝券。」他站起身來。 「想要幹什麼就隨意吧,」巴西爾頓敏銳地瞥了局長一眼,說道,「打發掉他們倆我馬上就下來。」 「那我們就九點左右開始吧,」德拉克斯邊說邊打量了一下局長和邦德。」該帶他去看看為漂亮姑娘下的賭注。」他收起手,「我好象是要贏定似的。」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牌後說道,「三點,不叫將牌。」然後得意洋洋地瞟了巴西爾頓一眼,「你可得好好斟酌斟酌喲。」 邦德跟在局長身後走出房間,下了樓梯,默默無語地走進秘書室。房間裡沒有開燈,局長扭亮電燈,走到堆得滿滿的寫字臺前的轉椅上坐下,他轉過椅子面對邦德。邦德站在空空的壁爐旁邊,掏出一支香煙。 「有何發現?」他問道,抬起眼睛望著邦德。 「是的。他真是在作弊。」 「噢,」局長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怎麼作弊?」 「在發牌的時候,他多了一隻眼。」邦德答道,「你留意到他放在面前的那只銀煙盒嗎?在將近一小時的時間裡,他大約吸了二十支香煙,卻始終未從那個煙盒裡取過一支。原因很簡單,他不願意在煙盒表面留下手指的痕跡。那煙盒是純銀的,擦得錚亮。在他發牌的時候,左手握住牌的四分之三的面積,以三十五度左右的角度,懸置於煙盒內側的斜上方,然後把牌一張一張發出去。每張牌都映在煙盒上,和鏡子一模一樣。而作為一名出色的生意人,他有著一流的記憶力,誰得到了哪些牌,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你還記得我對你講過的那些關於『反光器』的話吧?這就是它的一種翻版。難怪他時常出人意料地以小吃大。四圈牌中總是有一圈清清楚楚地知道每一張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總是在贏也並不令人吃驚。」 「但他這麼幹,為什麼沒有被人發現呢?」局長反駁道。 「在分牌的時候目光向下是非常自然的事,因此這個動作不會引起懷疑,每個人發牌時都是這樣的。更何況他的手掌巨大,遮避得恰到好處,再加上他愛說俏皮話,分散別人的注意力。所以,每次都成功地掩過了別人的耳目。」 門被推開,巴西爾頓走了進來。他怒氣衝衝,回手掩上房門。「該死的德拉克斯真是不讓人得手。」他發洩著怨氣,「他好象能掐會算。如有四五次我拿到了好牌,他都不跟。氣得我乾瞪眼。」他平息了一下怒氣,「怎麼樣,上將,你的朋友看出什麼蹊蹺了嗎?」 局長沖邦德做了個手勢,邦德把對局長講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巴西爾頓爵士聽著邦德說話,面孔越來越憤怒。 「混蛋東西!」邦德一說完他就發作起來,「見他的鬼,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百萬富翁。錢多得不知怎麼花。這場醜聞躲不過去,我只能把這件事向委員會如實相告。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作弊事件了。」他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但一想到德拉克斯自身的重要意義,俱樂部就很快被丟在了一旁。「據說他的那枚導彈不久就要發射了。他每週到這裡來一、兩回,只不過想輕鬆輕鬆。天哪,多少人把他當作民族英雄!真可怕。」 巴西爾頓站起身來,在室內來回踱了一陣,然後轉身面朝局長,露出求助的神色。「那麼,米勒斯,你認為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他在這個俱樂部已經贏了不下一萬鎊,別人卻輸掉了這麼多。就拿今晚來說吧,我輸了倒無所謂,可是丹吉菲爾德呢?我聽說他最近在股票市場上遇到了麻煩。我不知道除了向委員會報告這件事外還能有什麼更好辦法。而你知道向委員會報告後出現什麼情形。委員會裡有十個人,總會有人洩露出去。而一旦洩露出去,輿論界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人們告訴我說,沒有德拉克斯就沒有『探月』號。報紙上說國家的全部未來系於這枚導彈之上。它是「大英帝國」的新希望!真是他媽的一樁嚴重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乞求的目光先是投在局長身上,隨後又轉向邦德。「難道就沒有補救辦法了?」 邦德吐掉煙蒂,「是該教訓教訓他。」他平靜地說,「那就是說,」他淡淡一笑,補上一句,「只要『長劍』支持我,我有的是辦法。」 「想怎麼幹你就怎麼幹。」巴西爾頓斷然說道,「你想到了什麼點子?」 邦德的自信使他眼裡閃出一線希望之光。 「是這樣,」邦德說,「我可以讓他明白我已識破了他的花招,同時要用他的花招以毒攻毒,贏他一筆,教訓教訓他。當然,梅耶也會跟著倒黴。 作為德拉克斯的對家,他要輸掉一大筆錢。這要緊嗎?」 「這倒無所謂,」巴西爾頓說。他比剛才輕鬆多了,隨時準備接受任何解決辦法。「他一直仰仗著德拉克斯撐腰,和德拉克斯做對家贏了不少錢。 你不認為……」 「不,」邦德打斷巴西爾頓的話,「我敢保證梅耶完全是蒙在鼓裡,儘管德拉克斯叫的一些牌會令人吃驚。」他轉向局長,「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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