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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賴特姆已接到通知,讓其屬下的十名工作人員加入我們的陣營———兩個女的八個男的,這可算得上很慷慨的舉措,他們都很不錯。今天下午我給他們分了工,由他們來實施對凱瑟琳醫院的監視,並對其自願性的工作人員的情況進行調查。這算不上一個很大的進展,僅僅說得上聊勝於無吧。埃維,我想讓你去盯住馬克·威爾伯,特別是監視他信箱的情況。這個兇手希望自己的行為引起別人廣泛的注意。他可能正在注意這兩天的報紙有沒有關於莎茵事件的報道。當發現有如石沉大海,遝無音訊時,他就會變得惱怒,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以引起威爾伯的注意。關鍵你得注意別讓自己被發現了,所以你得不斷改變自己的裝柬——衣服、帽子、眼鏡等等,還有你那愛吃烤肉串的癖好。」

  「不吃烤肉串——這不要你的命麼?」東方人打趣道,從後面用手拍了拍埃維的背部。

  年輕的偵探用手摸了摸嘴巴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來得先委屈委屈自己了。」

  「其他的人,安排如下。」丹尼爾繼續往下說。

  回到辦公室,丹尼爾打電話問接線員有沒有阿姆斯特丹方向打來的電話,回答說沒有,又問有沒有其他人打來的電話。

  「沒有,探長。有你的電話我們肯定會馬上通知你的。」

  他按了一下重拔健,撥了基恩在拉若姆的電話號碼。

  電話鈴響了四聲,這個黑人抓起了電話,說道:「丹尼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我到過所有的醫校和護士學校,以及布爾德溫就讀的德克薩斯聖安東尼奧大學。那些工作人員都已答應我進行配合。對一些材料再查找一下,過幾天我再給他們打一個電話,看他們是否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噢,我提到的那本醫療專家電話號碼簿怎麼樣——你們圖書館有嗎?」「沒有,僅有一些以色列醫生的電話簿。」

  「真糟糕。好了,還是麻煩一下我的一位老兄,讓他去跑跑腿。最近事情有沒有進展?」丹尼爾告訴他荷蘭方面打來電話的事。

  「嗯,有趣,」基思咕賊道,「好個環球旅行者。」

  「阿姆斯特丹受害者的傷口情況和我們這裡第一個受害者十分相似,而我們這裡的情況又幾乎是美國的翻版。在我看來,他似乎把阿姆斯特丹當成了一個臨陣前演習的場所,在為一場大規模的行動做準備。」

  「這是你個人的觀點,」基恩說道,「在我看來,這件事似乎更證實了兇手是個反種族主義者。」停頓了一會,他繼續說道:「也許那所建在海島上的醫校的師生名單會給我們帶來希望的曙光。」

  「不錯。我得掛斷了,阿姆斯特丹方向的電話可能已經來了。

  謝謝你,基恩。如有什麼新情況我會打電話告訴你的,你什麼時候走?」「這事兒重要嗎?」「是的。你的電話費已經夠高了,如果你不讓給予補償,那就用我的電話吧!」

  「誰給你補償呢?」「我會提出中請的,我相信他們最終會給予補償的。這給你解釋清楚很費事,你不用擔心。」

  「可我給那些打過電話的學校都留下了我現在房間的電話號碼作為通訊地址,我得在這裡再呆上一段時間。」

  「好吧。勞拉正盼望你到我們家作客。到時將有三明治和「冰鎮飲料。我知道,我們中午剛到你們那裡吃過午飯,薩茜親自掌廚的。他們打算今晚全體出動去吃冰淇淋。快點打電話——他們可能還沒有出門。」

  和基恩談過話之後,丹尼爾又繪家裡打了個電話。勞拉接的電話,聲音顯得很緊張。

  他說道:「勞拉,很抱歉,這麼遲給你打電話。」

  「丹尼爾,狗丟了。」

  「什麼?」

  「旦亞丟了,跑定了。它今天下午沒出去,所以薩茜牽著它到公園裡去散步。她遇見了一個朋友,兩人談了起來,不知不覺中韁繩就脫手了。當她四處張望的時候,它已經不見了。兩人到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她把自己鎖在小屋子裡,很悲傷。」

  「讓我和她談談。」

  他等了一會,勞拉說道:「她太沮喪了,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丹尼爾。」

  「這事兒什麼時候發生的?」

  「差不多一小時之前吧。」

  可這一個小時來沒人給他打電話。

  「它以前可從不這樣,」勞拉說道,「它膽子那麼小,總是偎依在你的腳上。」

  「男孩子們呢?」

  「出奇的安靜,他們也都很悲傷。」

  「它會回來的,勞拉。」

  「我也這麼想。我將大廳的門沒鎖,以免它回來了卻進不了門,我們打算出去吃冰淇淋,但我不想這可憐的小東西回來了卻找不到我們的入影。」

  「基恩馬上就會過來的。他一來你們就可以出去了。同時,我想去查看一下二樓的伯克威茲——旦亞很喜歡和這只貓在一起。還有利伯曼的雜貨店。薩茜經常帶著它上那裡去,利伯曼經常給它一些雞骨頭。」

  「伯克威茲那裡沒有它,它也沒在雜貨店附近蹈蹬。我剛給利伯曼打過電話——他回家去了,到明天上午十點鐘才會返回雜貨店。我讓他回來後看一看有沒有旦亞的蹤跡。我們該怎麼辦,親愛的?」「沒事的,親愛的。我很掛念你。」

  「我也很掛念你。有什麼新情況嗎?」

  「有了一些進展,但離水落石出還差得遠。網正在一點一點地收緊。」

  她知道不必多問細節方面的情況,說道:「事情會解決的,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是嗎?」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今晚你回來嗎?」「我正打算回來。但我得先等一個海外來的電話,一接到它我就回來。你們上哪兒吃冰淇淋?我可以順路把基恩接到我們家——我們甚至還可能趕在你們出發前回來。」

  勞拉笑了:「怎麼可能呢?」

  「僅僅是萬一。」丹尼爾也笑了。

  這時丹尼爾聽到勞拉的聲音有些哽咽:「噢,親愛的,我真的感到很難過。這個小東西剛到我們家時我並不怎麼在意,但是現在覺得它已成了我們家庭的一部分。我知道這和你正在處理的事情比較起來並不重要,但是——」「不。這很重要,親愛的。一離開這裡我就開車四處去找一找,好嗎?它是否戴著項圈?」「當然。」

  「那麼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它,不必擔心。」

  「我相信是這樣。可它為什麼要離開我們呢,丹尼爾?」「它可能在尋求浪漫和刺激。說不定它已經找到了一個女朋友。」

  勞拉又笑了,笑聲很柔和:「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不必為它擔心了。」

  「我也一樣,」丹尼爾道,「我甚至有些嫉妒。」

  見鬼去吧。

  無聊。讓人一眼就能猜出來。

  無聊。

  他想著想著,例嘴笑了——他的臉因而變形。斯庫文家族的威力籠罩著這片土地,像一朵綻開的蘑菇雲,支配著一切,清除著污穢……他是那麼富有創造力。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創造。

  先做出計劃,然後不斷修改。自己總淩駕於那些笨蛋之上,必然勝券在握。

  然後要清理乾淨。

  毫無疑問他們都在注視著自己。

  毫無疑問他們都以為自己明白。

  就像很久以前費爾德茲那樣自以為聰明。還有包喬,還有那麼多的姑娘。

  都成了他的寵物。現在他們都已純潔了,都成為他頭腦中的一部分。

  夜鶯。讓人心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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