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女諜陷阱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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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才是愛,比強烈的欲望和渴求在對方身上擺脫內心的束縛更為廣闊,更為純粹的深遠的愛。 阿琪覺著鼻尖溶著一股由熱變冷的液體,是秋子的眼淚。秋子小鳥依人地靠在阿琪身上,阿琪無比幸福。 他們更緊密,更長久地相擁著對方,輕輕地吻著彼此久已孤獨,疼痛的心靈和創傷。 阿琪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許多人一生未能經歷的情感昇華、淨化,內心更為沉穩、冷靜。 「嚓嚓。」阿琪耳邊直覺地聽到某種聲音:有人正在侵入這房間,而且不只一人,手上的槍栓已經拉動。 說時遲,那時快,「臥倒。」阿琪抱住秋子,翻滾在地。 「砰……,」十餘發子彈擊碎木紙糊成的窗戶,碎屑斷木迸發。 阿琪順手撿起桌上的手槍,對準窗上擋光的黑影,「突突……」打出一梭子彈。 對方嚎叫著,砸開窗戶跌落在兩人身旁,身上盡是血流的掙扎。 阿琪將秋子壓在身下,一手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 阿琪猛然跳起,手中槍不停地暴出火光,「混蛋,來呀,來呀!」 手被槍強勁的後座力激烈抖動著,前後猛烈開火。 窄小的屋廊裡已躺下四五具敵人的屍體。 前來突襲的是山口組成員,商店被焚後,他們惱羞成怒,終於找到這裡。 阿琪再度打出幾發連發,擊中兩名沖入的傢伙,山口的組的歹徒暫時停止攻擊,很明顯,整個房子已被包圍。 阿琪背後的窗戶突然爆起一陣槍聲,他猛一回頭,是秋子正舉著一支從敵人屍體旁撿起的槍向窗外開火。 她本不會打槍,手震得幾乎握不住,子彈不長眼似的向窗外亂飛,竟然也聽見敵人在嚎叫。 阿琪大喜,「雙手握槍」叫著,扔掉已打完子彈的M15,從地上撿起突擊步槍。這是蘇制二十連發步槍,火力很猛。 敵人再度衝擊,阿淇邊打邊向秋子靠攏。 「喂,有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阿琪問,又踢倒兩個傢伙。 沒有聲音,阿琪回頭大驚。秋子被一個從一側臥室窗戶爬入的傢伙打掉手中槍,用槍制住。 「臭小子,把槍放下。」 敵人沖進來,活著的也有三四人。 「站住,把槍扔下,否則我打死人質。」 敵人勒緊秋子脖子,槍頭用力往秋子太陽穴抵上。 「混蛋,殺死個女人怎樣,有種的朝我來。」阿淇怒吼著,也不得不扔掉槍。 一傢伙從後面上來,用槍柄狠狠將阿琪打翻在地,旋即又是一陣亂拳,打得阿琪鼻青臉腫。 動持秋子的傢伙將秋子反擰雙手,把槍扔給一名同夥,「哈哈」狂笑,同時頂住秋子腰板,伸手撕開秋子胸前衣襟。 「不,你們不能……啊。」阿琪怒睜開雙眼,眼角被對手一拳猛擊打裂,血流如注,那傢伙死死扣住阿琪眉框,讓他睜不開眼。 幾個傢伙發出瘋狂淫蕩的笑聲。 「我幹你娘。」阿琪乘守自己的傢伙目光正停留在掙扎的秋子身上的一瞬間,抬起腿猛踹對方小腹,一把轉過對方搶頭。 「砰!」槍響,子彈不偏不倚正中準備行事的傢伙,打進他光溜溜的屁股。 那傢伙見自己的槍打中同伴,驚呆之余,被阿琪一記重拳擊中臉部。 阿琪搶過對方的槍,對準從面後攬住秋子的傢伙,毫不猶豫扣動扳機,那傢伙鬆開手,捂住打得稀爛的雙眼倒下。 秋子得救。阿琪驚喜地沖過去抱住秋子。 「砰。」一顆罪惡的子彈從垂死的敵人手中射出,擊中秋子後背正中。阿琪只覺雙托一沉,秋子倒下去。 「秋子——。」阿琪吼若怒獅,托起蘇制連發槍,「砰……砰……砰……」 那傢伙的腦袋被打得炸開,噴出一股狂飆的熱血。 阿琪把秋子抱到床上,用手帕揩去臉上血污。秋子緩緩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搬住阿琪的頭,印上一個深情的吻,然後倒在阿琪懷裡。 「秋子,秋子!」阿淇發瘋般呼叫著秋子的名字,但秋子再也不能醒來。 阿琪被巨大的悲痛罩住全身。 不是為自己,是為年輕美麗,純真可愛的少女秋子,為了他的情與愛,恨與惡。他滿臉怒火。 「一定要殺死狗娘養的山口組。」阿琪發自內心地下決心。 槍,再也不會放下。 阿琪的所有行動,都被美惠子派人監視著,她儘管在監獄中。 張海波活著回到香港。 他在海上又漂了五六天,終於遇到一艘開往香港的客輪,被搭救。香港所有報紙,電臺都對「宏達」公司總裁張海波奇跡般的海上歷險作了天花亂墜的報道。這不亞于在原始森林裡尋覓到狼孩的新聞,連篇累續,熱鬧非凡。 當然,沒有人知道他殺了多少人。 更沒有人知道他活著遇救的真正原因——他殺死兩個英國公民後又殘害了英國小女孩,靠小女孩內臟和血維持生命,他終於苟活了下來。 「張先生,你能講講九死一生的感受嗎?」 「當你知道自己未死於鯊魚口,就知道有信心活下來嗎?」 「張先生,能否談談從死之手下逃生的詳細感受?」 張海波擠過圍牆的記者,坐進小車,心裡抑不住狂傲,但他又懶于答理記者,吩咐司機啟動,將狂熱的記者們拋在身後。 作為重大新聞人物和死裡逃身的勇士,張海波再度東山再起,而且「宏達」不僅擺脫了危機,比原來更有了大規模發展。 但張海波並不滿足。 惡有惡報。他要加倍地賺錢,並報復,他更加相信殘暴和冷酷才能獲取更大的權力、名譽、地位、金錢。他沒有健全的身心,卻有最殘忍的手段和方法。 一個更為龐大的罪惡計劃在張海波心中滋生,他首先要解決的是,殺死美惠子。儘管這女人是他的私生女,但作為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有利害關係的人,在利害關係上就顯得是次要的了,以免後患無窮,這個女人處處為難他,阻撓他,還充當日本諜報機關間諜,收集他走私槍支情報,可惡到了極點。還有向羅基報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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