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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二見澤一跟在後面,離明子只有四級樓梯,用一隻右手換出了柯爾特槍中的兩發空彈,補上了兩發子彈。

  當明子走到三樓和二樓之間的轉彎平臺處,正要再往下走時,二樓響起了一排槍聲。

  明子周身被子彈打得象蜂窩一樣,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二見澤一緊貼樓梯的牆壁,敏捷地考慮著應戰對策。這時要是有手榴彈就好了,可這是異想大開.他當機立斷,跑回三樓的賭場。

  賭場中的人們,仍然伏在地上,二見澤一走到面對著相鄰建築的窗戶前,用手槍的槍把敲碎了花玻璃。

  隔壁那座大樓三樓的窗戶,與賭場這邊只相隔二米,二見澤一用槍掃射對面的玻璃窗,把窗戶打個大缺口。

  於是,他從這邊窗戶跳到那邊窗戶,一下就跳進了對面大樓的窗內,左手仍緊緊抱住那帆布袋。

  二

  那邊的房間裡,只有幾張辦公桌和文件櫃,一個人也沒有。

  二見澤一走向通往走廊的門,門沒有上鎖。

  警車的警報聲漸漸逼近。

  二見澤一沿著樓梯往下走,到一樓後,既沒有去大門,也沒有去後門,而是輕腳輕手地靠近面向後街的一問屋子的門。

  那屋門也沒有上鎖,室內沒有點燈,二見澤一走近窗邊,警車的警笛聲就更近了。

  二見澤一決心打開一扇鋼窗,同時埋下身體,可是,並沒有人向他射擊。

  賭場大樓的後門邊,傳來了逃跑的腳步聲,東光會的一夥,為了躲避警車,慌張出逃。

  二見澤一站直身子,窺視著後街,看到後街上已空無一人,立刻跳出窗子,迅速向空地跑去……。

  二小時後,二見澤一已經坐進了思巴露牌輕型轎車,那車是從川崎新町街區公路邊上偷來的,他駕車開到川崎市與南多摩郡相鄰的裡川丘陵地帶停下了。

  那裡長著茂密的小橡樹和竹林,二見澤一就把車停在樹林中,提著帆布口袋下了車。

  小丘下,有很多地窖,那是農民們為了儲存白薯或者培育鴨兒芹苗而挖的,現在大部份荒廢了。

  二見澤一選了一個廢棄了的橫向的地窖,走了進去,從輕型轎車上取下來的電筒,照亮一看,那地窖五米深處向右轉彎,轉過去是一間有六張塌塌米大小的洞室,洞內並不潮濕。二見澤一放下帆布口袋,用刀割下不少茅草,鋪在地上當床用。

  二見澤一倒在了茅草上,等待天亮,但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八時過,他走出地窖,偷偷地靠近輕型轎車。

  他發現車的周圍並沒有人,舒了一口氣,感到放心了。

  他走向小河邊,漱了口,洗了臉。

  二見澤一把帆布口袋放在駕駛座旁邊的座位上,發動車子,從裡川街區出發,開往世田谷一一町田區間公路。

  他又從町田經過東京環行公路,開往橫濱。因為正值上班高峰時間,不可能——檢查車輛,那樣會引起交通大混亂。

  二見澤一先回到弘明寺藏身的住宅裡,把帆布口袋藏在屋頂裡,然後,把車開到保土谷區,就把車丟在那裡了。

  二見澤一步行回到藏身之家,此時,他感到饑腸轆轆,他喂的小柴犬也跑來要食。

  他用罐頭食品和方便面填飽肚子,剩下的喂了狗。飯後,打開收音機和電視,瞭解新聞報導,口中喝著速溶咖啡。

  新聞報導中,把昨夜在川崎發生的事情,大肆渲染。

  桑·吉爾曼的經營者,因涉嫌經營賭博而被逮捕等等。

  二見澤一想,這兩三天,東光會一定加強了戒備,所以,只能藏在這個家裡,暫時不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電話鈴響了,二見澤一讓它響了好一陣,才拿起了話筒。

  「桑·皮埃洛。」

  電話裡傳來了意味著是東京支局的暗語。

  「桑培·瑪莉婭。」

  二見澤一回答了暗語。

  電話中,一個中年男人用西西里腔的意大利語說:

  「你害來的小包,今天中午收到了,立刻作了分析。白的東西,純度為20%;液體的純度為0.1%。我們直接向總部報告,所以,你就不必再向總部講了。」

  二見澤一也用意大利語說:

  「是嗎?」

  「是東光會經營的貨吧?」

  「嗯!」

  「你不要於得太過份了。」

  「我只聽總部的命令。」

  二見澤一把電話掛上了。

  三

  又過了一天的半夜,二見澤一被一種不祥的預感所驚醒,他悄悄地下了床,在漆黑的寢室中,摸著穿好了衣服,帶上武器彈藥。

  二見澤一憑著他十分敏銳的本能,覺察到院牆外躲藏看好幾個人。

  二見澤一右手握住柯爾特,左手推「雙九」型手槍,迅速轉到廚房裡。

  他將身體藏在房內大冷庫和牆壁之間的夾縫裡。

  這時,傳來了寢室玻璃波砸爛的聲音。

  就在兩秒鐘的一刹那,只聽到手榴彈導火線在燃燒的毛骨悚然的聲音,二見澤一緊閉雙眼,把身子儘量埋低。

  手榴彈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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