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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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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熔合與鑄煉金屬的專家,因此你會有來自軍方的材料,還會加以儲藏並列出清單。」 「當然了。」 「那麼你為何藏有宗教儀式專用的神鐵條,以及一柄神鐵制的橫口斧鑿?」 問題一出,四座更是為之震驚。帕劄爾所提到的,無論是神鐵或斧鑿,都不能離開神廟的神聖領域,竊盜者可能被處以極刑。 「我不知道有這項寶物的存在。」謝奇依然冷靜地說。 「可是它卻在你的實驗室中出現,這點你怎麼解釋?」 「是別人的惡意栽贓。」 「你有敵人嗎?」 「若能陷我入罪,我的研究計劃也必將停擺,埃及就危險了。」 「你並不是埃及人,而是貝都英人。」 在法官厲聲逼問下,謝奇只淡談地說:「我已經忘了。」 「你卻向實驗室總監謊稱你出生在孟斐斯。」 「他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孟斐斯人。」 「軍方依照程序檢查並證實了你的資料。亞舍將軍,查驗的部門應該是歸屬於你的管轄吧?」 「應該是。」亞舍嘟噥了一聲。 「也就是說你替一個謊言作了擔保。」 「不是我,而是我手下的職員。」 「你必須為你屬下的錯誤負起法律責任。」 「這點我承認,但是誰會去注意這種瑣事呢?」將軍不由得喊冤,「書記官寫報告,天天都會出錯,何況謝奇已經是百分之百的埃及人了。他現在的成就證明了我們沒有看錯人,他的確值得信任。」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說法:你早就認識謝奇了;你早年征戰亞洲時便與他相遇,他在化學方面的能力使你很感興趣。因此你幫助他進入埃及,為他隱瞞過去,並安排機會讓他從事武器的製造。」帕劄爾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完全是捏造事實。」 「神鐵可不是偽造的。你究竟有什麼打算?為什麼要把神鐵給謝奇?」 「無稽之談。」將軍對法官的追問只是嗤之以鼻。 帕劄爾隨後轉身面向陪審團,說道:「請各位注意一點:喀達希是利比亞人,謝奇是原籍敘利亞的貝都英人。我相信這兩人必定是同謀,與亞舍將軍也必然有關聯。他們已經策劃了許久,並打算利用神鐵跨越一道重要的門坎。」 「這只是你的想法,你完全沒有證據。」將軍反駁道。 「我承認我只掌握了三件應該予以懲罰的事實:喀達希所作的偽證、謝奇的謊報原籍,及你所屬部門的行政疏失。」 將軍傲慢地交叉著手臂。到目前為止,這個法官都只是在自取其辱。 「我調查的第二項重點,」帕劄爾慢條斯理地接著說,「吉薩的大斯芬克斯事件。根據一份由亞舍將軍簽署的公文顯示,五名負責守護人面獅身像的榮譽守衛,應該已經都在一次意外事件中身亡了。是這樣嗎?」 「我的確蓋了章。」 「可是公文所陳述的內容卻與事實不符。」 亞舍滿臉疑惑地放下了手臂,回答道:「軍方已經付給罹難者喪葬費了。」 「那只是其中三人,他就是衛士長與另外兩名住在三角洲的衛兵,而且我找不出他們確切的死亡原因;至於另外兩名則被遣回底比斯地區退休養老。因此在那次所謂的死亡意外事件後,他們還活得好好的。」 「這就奇怪了。」亞舍將軍坦承,「我們可以聽聽他們怎麼說嗎?」 「他們兩人現在也都死了。第四名老兵在一次意外中喪命,但很可能是有人把他推進麵包烘爐中的。第五名老兵由於心生恐懼,便隱姓埋名當起了梢公。後來他也淹死了,或者應該說是被謀殺了。」 「抗議。」門殿長老宣稱,「根據當地的警察送到我這裡來的報告指出,那起事件的確是意外。」 「無論如何,五名衛兵中至少有兩名並非像亞舍將軍所聲稱的,是由斯芬克斯像上墜落身亡。而且,梢公死前曾經對我透露,說其他的衛兵是遭到武裝的幾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的攻擊而死的。他們說的是外族語言。這就是將軍報告中所隱瞞的事實。」 門殿長老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厭惡帕劄爾,但是對於法官在大庭廣眾下所說的話他向來深信不疑,尤其他所披露的事實的嚴重性實在不可輕視。就連孟莫西也深受震撼,於是,真正的審判開始了。 將軍激動地為自己辯護道:「我每天要簽那麼多份公文,我無法每件都親自查證,而且我也很少管退役軍人的事。」 「陪審團想必會覺得有趣,因為謝奇收藏神鐵的箱子所在的實驗室,就在一個退役軍人的營區。」 「那有何關聯?」亞舍氣憤地說,「意外事件已經由憲兵查證過了,我只不過是簽署行政公文,以便儘快舉行葬禮。」 「別忘了你宣誓過。」帕劄爾先提出警告,接著問道,「現在我問你,你否認曾被告知斯芬克斯衛兵受到攻擊一事嗎?」 「我否認。而且我也拒絕承擔這五人死亡的任何直接或間接責任。這樁悲劇與其後續事件,我完全不知情。」 將軍振振有詞地為自己辯護,也贏得了大多數陪審員的認同。法官的確揭露了一宗慘案,但是亞舍的過錯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次要的行政疏失,而不致於涉及一起或多起血案。 「我並非想將這些怪現象扯進本案,」門殿長老說,「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再做進一步的調查。此外,第五名退役軍人的話難道毫無疑點嗎?他難道不會是為了吸引法官的注意,而捏造事實嗎?」 「他和我談話過後,才幾個小時,他就死了。」帕劄爾提醒道。 「不幸的巧合。」 「如果他是被謀殺的,那表示有人不讓他透露更多的消息,也不讓他有機會出庭。」 「就算你說得都對,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將軍問道,「我要是去查證,我也會和你一樣發現榮譽衛兵並未在那意外中喪生。這段期間,我一直在準備亞洲的征戰事宜,我完全投入在這項重要的工作中。」 帕劄爾明知可能性不高,卻還是希望將軍的自製力能稍微失控,然而他畢竟還是抵擋了對手的攻勢,即使最鋒利的言詞也無法傷他分毫。 「請蘇提出席。」 戰車尉神色嚴肅地站起來。法官問道:「你還是不撤銷指控嗎?」 「是的。」 「說出理由。」 蘇提娓娓道出事情的經過:「我第一次出征亞洲時,我和長官一同前往與亞舍將軍率領的軍團會合,但長官卻在途中遭敵人埋伏而喪命。當時我獨自行經一個不太安全的區域,我原以為自己迷路了,不料就在這個時候,我目睹了可怕的一幕。離我幾公尺外,有一個埃及士兵遭人折磨後被殺;我當時已經筋疲力盡,攻擊他的人數又多,我實在幫不了他。其中一人先問他話,然後便殘暴地割斷他的喉嚨。這名罪犯,這個叛國賊,正是亞舍將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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