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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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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看到這種情形,就假裝自己無權決定,要征得我的同意才行。後來,經過種種留難,他們也發誓痛改前非,才把他們收容上船。上船後,每人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鞭子,打完後再用鹽和醋擦傷處。從那以後,他們果然成了安份守己的人了。 過了一會兒,潮水上漲了。我就命令把我答應給那三個人的東西,用小船運到岸上去。我又向船長說情,把他們三人的箱子和衣服一起送去。他們收到後,都千恩萬謝,感激不荊我又鼓勵他們說,如果將來我有機會派船來接他們,我一定不會忘記他們。 離開小島時,我把自己做的那頂羊皮帽、羊皮傘和我的鸚鵡都帶上船,作為紀念。同時,我也沒有忘記把錢拿走。這些錢一共有兩筆,一筆是從自己所剩的破船上拿下來的;另一筆是從那條失事的西班牙船上找到的。這情況我在前面都已交待過了。這些錢由於一直存放在那裡沒有使用的機會,現在都已生銹了。若不經過一番磨擦和處理,誰也認不出是銀幣。 這樣,根據船上的日曆,我在一六八六年十二月十九日,離開了這個海島。我一共在島上住了二十八年兩個月零十九天。我第二次遇難而獲救的這一天,恰好和我第一次從薩累的摩爾人手裡坐長艇裡逃出來,是同月同日。 我乘這條船航行了半年多,終於在一六八七年七月十一日抵達英國。計算起來,我離國已經三十五年了。 我回到英國,人人都把我當外國人,好像我從未在英國住過似的。我那位替我保管錢財的恩人和忠實的管家,這時還活著。不過她的遭遇非常不幸。她再嫁之後又成了寡婦,境況十分悲慘。我叫她不要把欠我的錢放在心上,並對她說,我決不會找她麻煩。相反,為了報答她以前對我的關心和忠誠,我又盡我微薄的財力給了她一點接濟。當然,我現在財力有限,不能對她有多少幫助。可是,我向她保證,我永遠不會忘記她以前對我的好處,並告訴她,只要我將來有力量幫助她,我決不會忘記她。這是後話了。 後來,我去了約克郡。我父親已經過世,我母親及全家也都成古人了。我只找到了兩個妹妹和我一位哥哥的兩個孩子。因為大家都以為我早已不在世上了,所以沒有留給我一點遺產。一句話,我完全找不到一點接濟和資助,而我身上的一點錢,根本無法幫助我成家立業。 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在我這樣窘迫的時候,卻有人對我感恩圖報。我意外救了船長,也救了他的船和貨物。這時,船長把我怎樣救了全船和船上的人,詳詳細細地報告了那些船主。他們就把我邀請去,和他們以及幾個有關的商人會面。他們對我的行為大大地讚揚了一番,又送了我兩百英鎊作為酬謝。 我對自己當前的處境反復考慮,感到實難安身立命,就決定到裡斯本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我在巴西的種植園和那合股人的情況。我相信,我那合股人一定以為我死了多年了。 抱著這一希望,我搭上了開往裡斯本的船,於第二年四月份到達了那裡。當我這樣東奔西跑的時候,我的星期五一直跟著我,誠實可靠,並證明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我最忠實的僕人。 到了裡斯本,我幾經打聽,找到了我的老朋友,也就是把我從非洲海面上救起來的那位船長。這真使我高興極了。船長現在年事已高,早就不再出海了;他讓兒子當了船長,而兒子也已近中年了,仍舊做巴西生意。那老人家已經不認得我了;說實在話,我也一樣認不出他了。但不久我就記起了他的面貌。當我告訴他我是誰之後,他也記起了我的面貌。 老友重逢,交談之際,言詞熱切。不用說,我接著就詢問了我的種植園和合股人的情況。老人家告訴我,他已有九年沒有去巴西了。但他可以向我保證,當他離開那裡的時候,我的合股人還在人世。我曾委託他和另外兩位代理人照管我的產業。儘管那兩位代理人已經過世,但他相信,關於我那種植園的收益,我還是不難收到一份種植園這幾十年來發展的詳細報告。因為,當時人們以為我出事淹死之後,我的幾位產權代理人就把我在種植園股份內應得的收入,報告給稅務官。稅務官怕我永遠也回不來接受這筆財產,就作了如下的處理:收入的三分之一劃歸國王,三分之二撥給聖奧古斯丁修道院,作為救濟災民以及在印第安人中傳播天主教之用。 但如果我回來,或有人申請繼承我的遺產,我的財產就能還給我,不過已經分配給慈善事業的曆年收入,是不能發還的。 但他向我保證,政府徵收土地稅的官員和修道院的司事,一直在監督著我的合股人,叫他把每年的收入交出一份可靠的帳目,並把我應得的部分上繳。 我問他是否知道種植園發展的情況?又問他,在他看來,是否還值得經營下去?如果我去巴西,要把我應得的部分收回來,是否會有什麼困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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