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狂野的愛 | 上頁 下頁


  「你要我道歉嗎?可是這種事恐怕也不是男人控制得了的。聲音愉快,笑容卻傲慢。

  蘇亞退後一步,不由自主地抱住胸部:「不准……再過來!否則我要叫了……」「有人會聽見嗎?其實你真的不必害怕,我不會對你無禮的,雖然某些證據相反而行……」他故作邪惡地上下打了她一眼,「我坐下來總可以吧?反正雨停之前誰也沒法回去。」他打量著室內,「也許我還可以生個火。

  他打算留下來的鎮定樣兒叫她心跳得更急,她低聲喃喃說:「你走好嗎?你讓我好害怕!」

  「天!他不耐他說,「你當我是什麼?魔鬼?還是強佔異性的畜牲?告訴你,夫人,不管我對你的欲望怎麼樣,除非你願意,我不會侵犯你.新奧爾良多的是美麗迷人而又心甘情願的女人。」

  他憤怒地皺起眉頭,連頰上的肌肉都牽動了,半轉身就想往外走,這時一道地獄之火似的閃電劃過天際,接著是一聲連屋子帶土地都要崩裂的巨雷。外面傳來嘩啦嘩啦的破裂和木頭倒地的聲音,顯然閃屯的落點很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摩斯迪帶著憤怒和警戒的神色,上前兩步抓住她的肩膀,猛力地搖她:「天哪!你閉上嘴好嗎?

  你在室內是很安全的,不要再亂叫了,否則我就要打入了!」

  他的粗魯和殘酷使她的害怕轉為憤怒,伸手就向他的胸膛抓去。她的手先是打著他,後來卻不知怎地,好象她沉在水中似地攀住他。她感覺到他的襯衫被她撕裂,也感覺到他的肌肉變硬,然後她的頭就在他猛力的親吻下無助地向後仰了。她覺得身體向後彎,也覺得他堅硬的身體貼著她,然後不知怎地擁吻中的他們便雙雙跌躺在粗糙、肮髒的石板地上。他們的雙手無意識地追索彼此,直到她發出一聲完全滿足的呻吟。一切都結束,他們筋疲力竭地躺下,她開始無法自製地啜泣起來。她這才覺察到剛才發生了一些事,羞辱和悔恨交相而來,使她轉過頭去讓淚在臉上奔流。可是斯迪卻一改方才的粗暴和兇狠,輕輕地拉她人懷,出奇溫柔地撫著她的頭,安慰她。顫抖而無助的她開始發覺他身上的一些小事,他的襯衫質料很好,他的口音不像一般的北佬,比較深沉而帶著點懶洋洋的調子。不管他現在是誰,至少曾經是一個紳士。他喃喃地訴說著溫柔憐愛的字句,而他的手繼續愛撫她的當兒,她竟然又興奮了。

  「噢,天,我真慚愧!」她低聲而傷心他說,他的唇隨即拂過她淚濕的面頰壓在她的嘴上。漸漸地,她的身體在他的撫弄下緩緩暖熱起來,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聲低吟,頭部卻掙扎地搖動著,「我一一真慚愧!」她又哭起來,「你該會多麼地看輕我?我要怎麼活下去?」

  「噓,寶貝兒一一你是一個女人,一個用冰冷的外表掩飾了活潑的熱情的女人。這沒什麼好慚愧的……」他的身體再度壓下來,溫柔緩慢又淘氣地抵著她,雙手同時象烙鐵似地撫過全身,送她達到最高峰。

  事後蘇亞覺得象歷經漫漫長途終獲休息的舒暢感,不曾再說什麼慚愧的話。一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處時,驟然升起的道德觀念才開始與她新近發現的熱情本性打起仗來。她的確鄙視過自己,也恨過他,可是看到他和往日一樣保持禮貌而疏遠的態度時,她又想讓一切重新發生……她想要他的手愛撫她,他的唇吸走她的呻吟,而在一切之上的是她希望他佔有她、帶著她同赴動物性的忘我之境。

  摩斯迪已但白說過,這件事是否再發生全取決於她,雖然她恨他這樣說而且也曾真的打算就此一刀兩斷,卻又發現自己抵個過那突然被喚醒的欲望.她終於崩潰,放棄自尊,開口請他陪她去河邊一遊後,他們便經常約會了。

  有時上廢棄的倉庫,有時她堅持他深夜來她的臥室,可是他從來只肯待一兩個小時,她又妒又怒地發現,他絕不肯讓人限制他,也絕不接受責問,他的情緒善變而難料,有時粗魯地來了即去,有時好整以暇地悉心取悅她。只有一次,她半帶害怕地問他:」你愛我嗎?

  他卻哈哈一一笑:」我愛跟你作愛,我想要你,這樣還不夠嗎?

  不知他對多少女人說過同樣的話?可是她不敢問,她一再地告訴自己,她也沒權利問。他們不是夫妻、她嫁的是威廉,而且她深深地察覺到,自上已悄悄地愛著他。有時她也極盼望威廉快來帶她遠離這罪惡的深淵,同時她又發現自己祈求他不要回來,至少目前還不要!,「她理智一點的時候就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段插曲,等威廉來帶走她後,這些便會結束。我們只是太寂寞,所以互相吸引……可是她又嫉妒得要死,憎恨那些他不在她的身邊的時間,以及那時代替她的。甚至給他更多興趣的女人。偏偏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雖然有時候比較專注。甚至還頗有愛心,但他總是自私的……永遠不肯完全地付出。蘇亞參加貿將軍的舞會,主要是希望看見斯迪。他的確在那裡,可是只遠遠地、有禮地朝她鞠個躬便不再理她了。將軍雖然親自款待她,介紹她認識一些高級軍官,可是蘇亞卻覺得很淒慘。衣香鬢影、笙歌曼舞中沒有她的朋友,、卻有許多從前根本不能在這種場什出現的混血女郎。

  她正與花了許多時間引她注意的漢斯少校跳華爾茲時,瞥見摩斯迪擁著一位美得驚人的混血女郎酣舞而過,他緊緊抱住她,掛著那叫她又恨又愛的可惡笑容俯視懷中的女孩。任何人都看得出那女孩極為崇拜他,她的眼光從未離開他的臉,偶爾還發出愉快的笑聲。

  蘇亞發現她的舞伴困惑地望著她,趕忙斂色說:「對不起,我還是不大習慣這種情形……」

  「我知道你的感覺,」少校輕捏她的腰,「我是田納西人,我也不大喜歡這種情形,不過,這不就是我們打仗的目的嗎?

  她與一位艾上校喝甜酒時,摩斯迪漫步而過,蘇亞出聲叫住他:「咦,這不是賀將軍派來『照顧』我的那位好心的上尉嗎?你玩得愉快嗎,上尉?」

  他禮貌地向她鞠躬,她卻看出他眼中的怒意:「還不錯,夫人,你呢?,」他可真會裝傻呀,明知他今天不值班,她卻仍然甜甜地笑著問:「今晚你要送我回家嗎?

  「我相信漢斯少校已經自願負這個愉快的任務了。」這次他的眼睛卻是笑著的。

  上校清清喉嚨,蘇亞向他展現最美的笑容說:「上校,你們軍官都那麼害羞嗎?我每天都見到這位上尉,可是他甚至不懂得該請我跳舞呢!」

  這次他逃不掉了,上校已經不耐地說:「上尉,你不會讓太太認為我們是野蠻人吧?」

  樂隊已奏起華爾茲,摩斯迪彎腰對她說「這真是我的榮幸。」

  他的舞跳得很好,但並未把她擁得很緊,她以為他在生氣,不過他似乎只覺得好玩。

  「你早該請我跳舞的!她忿忿他說,他卻調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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