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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當格瑞泡在水裡時,她坐在火爐前梳頭發。「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裡用餐,明天我們將到王宮去。」

  凱茜停下梳頭的動作,嘗試地說:「我想看看倫敦的一切,爵爺,但我今天太累了。」

  「嗯,」他說,閉起眼睛。「我們會去看你想看的一切。」

  「謝謝你。」她輕聲說。「你要我幫忙嗎,爵爺?」

  「給我毛巾。」他說,站起來。

  她試著不去看他的身體,可是眼睛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身上移動。欲望在她的體內蠢動,此刻,她不由得恨他教會她享受性愛的歡愉。

  「毛巾,凱茜。」他說,伸出手。

  她把毛巾遞給他,迅速地走回火爐前坐下。

  她知道他看見了她眼裡的欲望,很想狠狠地踢自己一腳。她聽見他非常平靜地說:「我會愛撫你直到你尖叫,夫人,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事情真相。」

  她想對他吼叫,想求他相信她,不過做這些都沒有用。何不乾脆告訴他所相信的?不,這麼做也許會得到他的原諒,可是他永遠都不會信任她了。她從眼角看見他站在爐火前伸展筋骨,她用力吸口氣,很快地轉過臉去。他會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裡解決需求。這個想法令她跳起來,眼裡閃動痛苦。

  「格瑞,我——」

  有人敲門。她閉起眼睛,為自己差點說出口的話顫抖。

  「進來。」她說,聲音又高又尖。

  兩個女僕端著餐盤走進來。她們肆無忌憚地打量格瑞的身體。他會要其中的一個嗎?

  「把餐盤放在這裡。」凱茜嚴厲地說。指向小圓桌。

  她咬牙看著其中一個豐滿的黑髮女孩公然用眼神邀請格瑞。

  「你們可以走了。」她尖銳地說。

  他看著她,眼睛閃動滿意的神采。可是他沒有說什麼,一直到她在他對面坐下來。

  「你的醋勁很大,夫人。」他說。

  她被食物嗆到,好一會兒她無法說話,只能一邊咳嗽一邊用力地搖頭。

  「奇怪,」他繼續平靜地說。「我有印象你要告訴我非常有趣的事,但是被那兩個女僕打斷了。」

  她沒有說話,低頭盯盯著盤子。是驕傲便她保持沉默嗎?他想著。

  「你非常年輕,凱茜,」他在片刻之後說。「人年輕的時候容易犯錯,而且……不願意承認錯誤。」

  「年紀較大的人不犯錯嗎,格瑞?」她問。

  「嗯,」他同意,向後靠著椅背。「不過,夫人,我不想再聽你的辯解,那些話令我疲乏。」

  「好的,爵爺。」她說。「我什麼也不說。」

  是驕傲使她保持沉默?榮譽心?愚蠢?

  他站起來,拉她離開座位。

  「不。」她低語,向後躲避。

  他大笑,把她扛上肩膀。「你寧可要我和那個漂亮的黑髮女僕上床?」

  「是的!」她大叫。「我不在乎!」

  他把她放在床上,脫掉她的罩袍。當他放開她脫自己的罩袍時,她翻身跪起來,試著逃開他。他抓住她的足跟,將她拉回床中央。

  「不」他嘲弄地說。「我還沒有得到滿足。不過你不會得到任何愉悅,夫人。」他拉開她的腿,進入她的身體。令他驚訝的,她的身體已經準備好接受他。

  凱茜盯著他。一股無法抑制的快感在她的體內爆發。她忍不住大叫。

  格瑞熱情地吻她,對她充滿激情的反應困惑不已。他想懲罰她,卻意外地滿足了她。這個事實令他憤怒而高興。該死!

  他用嘲諷的聲音說:「多麼熱情啊,夫人。你腦子裡想著他嗎?」他感覺到她的顫抖、僵硬。「睡吧,凱茜,我不允許你清洗身體。」

  格瑞終於疲乏得入睡,她的淚水濕潤了他的肩膀。

  我必須記住一切,凱茜想著,因為將來我將告訴我的孫子我參加了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的加冕典禮。典禮莊嚴隆重,充滿神聖的氣氛。當國王接受權杖和王冠,凱茜傾身向前。典禮很快地結束,所有穿著華麗的公侯王爵和貴族仕女安靜走出西敏寺。凱茁聽見格瑞深深地籲口氣。她不確定地看看他,而他只是對她點點頭,說:「我們的國王終於回家了。」

  她看起來很美,格瑞想著,不知不覺地拿凱西和其他的貴族仕女比較。「這裡只是國王和王后居住的王宮,」他輕聲對她說,「不要看起來這麼敬畏的樣子,別人會以為你是鄉下姑娘。」

  「我試著記住一切。」她認真地說。

  「我們一定會再到倫敦來。」

  她點點頭,不假思索地說:「嗯,可是這是加冕大典。我們將來可以告訴我們的子孫關於大典的一切。」她驚愕地捂住嘴,等待他嘲諷的回答。

  「我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說,眼睛突然暗淡下來。「來,凱茜,有很多人你得見一見。」

  格瑞將丈夫的角色扮演得非常好,仿佛很高興把他的妻子介紹給他所有的朋友認識。凱茜的臉都笑僵了,不過她並沒有如自己預期的被這些尊貴的爵爺夫人們嚇倒。雖然她很討厭脖子上的這條項鍊,但是這條略帶異國情調、價值不菲的項鍊卻給予她信心。

  「老天!你瞧,珊黛!格瑞伯爵!」

  凱茜看向這個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他幾乎和格瑞一樣高,有一頭燦爛的頭髮,一雙愉快的藍色眼睛。站在他身邊的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人,和他是完美的一對。她突然覺得自己乾癟、醜陋,舌頭打結,所有的信心全被這個金髮美女毀滅。

  「你和珊黛從北方的荒野來到倫敦,」格瑞說,拍打男人結實的手臂。「珊黛,」他握住她的手。「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你都發覺你更美了?」

  珊黛輕輕地笑。「這只野獸,秀凡,一個月不讓我接近教練場。他不要我帶著瘀傷出現在王宮,站他丟臉。」

  教練場。她在說什麼?凱茜茫然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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