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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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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說有6個夏安人和24個蘇人被殺二要是這些士兵不瘋的話,肯定還會有更多人被殺死的。 參照卑斯麥《論壇》7月6日號外:「大批印第安人被殺……印第人受到了嚴厲的懲罰。」雷奧打響了這場戰鬥,「極為勇敢地多次把從正面發起攻擊的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壓回去……」從他撤退的懸崖,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的每次攻擊,「都伴隨著重大的傷亡,而最終以撤退告終」。朗尼姆·查利一人就消滅了一個排:「……好幾次,打空了他左輪手槍的槍膛。在子彈穿過他的心臟倒下之前,他的每次射擊都要帶走一個紅種人。」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實的,然而,《論壇》在為國內人民提供強心劑。要是市民們對遠方的戰鬥抱有熱情的話,是很必要的。 在小比格奧戰役中究竟有多少印第安人被殺,不亞於一個世紀後,美國政府可以宣稱的有多少亞洲人的靈魂被拋棄在荒遠的莽叢露營地。W·S·奈中尉評論說,在同老年印第安人交談時,他們就這樣閉口不談他們在這場戰鬥中死亡人數。他認為,這不是試圖去掩蓋或把損失人數降低,僅僅是由於印第安人只彙報他們自己看見的或他們親友告知的事情。那時,他們不願意宣佈那些死去的鬥士們的名字。迷信也為安格魯人的記數員帶來困難。不管屍體的確切數字怎樣,按白人士兵的標準來說,數字必定是驚人地少。 戴維·漢弗來·米勒曾和十多個老年鬥士交談過,他們列出了32人的死亡人名單。此時,他們早已死去,他們的功勳,甚至他們的容貌,除了幾位子孫外,也幾乎被所有的人們遺忘了。要不是由於他們所喚起形象的話,他們的名字也將沒什麼價值了。 在小比格奧被殺的夏安人是:「黑雲」,「旋風」,「左手」,「紅馬主」,「飛過」,「小鬍子」,「吵鬧地走」,「軟骨頭」,「駝峰鼻子」,「黑熊」,「快行雲」,「跛子白人」。 安克帕帕蘇人有:「白水牛」,「直腸」,「鷹人」,「快熊」,「紅臉」,「長路」。 奧格拉拉人是:「白鷹」,「多虱」,「淺色亂頭髮」,「幼臭鼬」,「黑白人」。 「無弓」人有:「雙熊」,「站麋」,「長袍」,「雲人」,「麋熊」「賤狗」。 美尼考尼焦人有:「大馬」,「長麋」。 「雙水壺」人有:「貓頭鷹追趕」。 被殺的一個最重要的印第安人是一個南部夏安人首領:跛子白人」。他是被一名蘇人開槍打死的,頭皮也被揭了。這個蘇人把「跛子白人」錯看成是一名李人或「烏鴉」人了。他可能穿了一件繳獲來的藍色制服,一時的趕時髦,使他喪了命,然而,他的孫子「立在樹上的約翰」說,他是由於頭髮未結辮子跑入戰場而被錯看成卡斯特的一名偵察員了。當雷奧開始攻擊時,他正在做汗浴,所以,他沒有穿合適的衣服,而是在腰裡裡了一塊毯子,抓起他的鹿皮鞋,一條帶子,一枝槍。 在戰場上四處追殺的鬥士與建談家「木腿」,無意中發現了半拖著身子的「跛子白人」的屍體,起初認為他必定是一個被揭掉頭皮的「烏鴉」或蘇斯霍人,接著,他認為自己認出了他的體形。「我轉回去找我哥哥……」他和哥哥又返回來,跳下馬,把屍體的後背翻過來,仔細查看,認定他是「跛子白人」。他的胸膛被子彈擊中,身上數處遭到刺戳。另一名夏安人也騎馬跑來,一致認為他是那個首領。他是被一名蘇人打死、揭掉頭皮的。由於這些夏安人不知道該怎樣講術這件事,便保持了沉默。 戰場是濃重的硝煙與塵土,天昏地暗,甚至很難認出自己最熟悉的朋友。一個名叫「左手」的阿拉帕霍人走近一名受傷的印第安人跟前,許是一個李人。他用一把如同箭一樣鋒利的長矛,向他刺去。矛直戳入這個敵人,他倒在一堆死亡的士兵身上:「後來,我發現他是一名蘇人,而這個蘇人正打算殺死我……」 出現了一件駭人的事情。一個血淋淋的蘇人出現在濃密的煙塵中,然後從戰場上走開。「木腿」看見他朝一條沖溝走去。「他搖搖晃晃獨自往前走著,跌倒,爬起,再次跌倒,再爬起,他從我身旁走過時,我看見他的整個下顎被子彈打掉了。他的模樣使我嘔惡,我只得嘔吐起來……」 第二天,當這些首領們聽說有更多的士兵正在開來,他們決定離開。 黃昏,部落開始向南移動。夜晚,在停下來休息之前,他們已一氣走了最遠一段路程。他們向小比格奧河上遊移去,抵達玫瑰花苞,向東,到了舌頭河,然後進一步朝東向粉河走去。 蘇人與夏安人在何處分開不知道,許在沿粉河的什麼地方。在分道揚鏢之前,他們舉行了一次遊行。他們有一個喇叭,但大概不止一個,幾名印第安鬥士騎著他們捕獲來的高大的灰馬。他們裝扮成美國騎兵成一行行進,穿著第七兵團的制服,但沒穿他們不喜歡的靴子與褲子。一名鬥士扛了一面隊旗。 遊行之後,這些夏安人繼續朝北向黃石河開去。他們把黃石河稱做麋河。在這,他們發現了兩具印第安人的屍體:一個蘇人老頭和他的老伴,他們擠縮在一些灌木叢中,好似一直試圖藏在這裡。他們周圍有一些金屬馬蹄印。這位老頭與他的老伴後背被射中。老頭的頭皮被揭掉。這裡,這些夏安人也發現了一地窖食品:鹹肉,大米,豆子,咖啡,白糖,餅乾,蘋果幹,玉米。在他們為自己裝取這些食品的時候,一艘輪船開過來,幾名鬥士朝輪船開了幾槍,僅僅是開開玩笑。凱特·「大頭」告訴馬奎斯,幾個月之後,當他們知道他們是同卡斯特作戰時,取笑了他,說:「我們把他殺死真是太糟了,准是我們的這位朋友,給我們丟下所有這些好吃的……」 戰鬥中,她大概看見卡斯特,但也不能確信她。她說,當時,有兩個南方夏安女人在小比格奧,戰鬥結束後,她們去了戰場,看見了卡斯特。她們對他很熟悉,在俄克拉荷馬認識了他。雖然他的頭髮剪短,臉很髒,她們還是認出他來。在她們站著低頭端量他時,一幫路過的蘇人鬥士要砍他的屍體,但女人們給他們示意,他是一個親戚。她們是沖米奧蒂斯這麼說的,蘇人鬥士們便砍掉他的一個手指頭尖。 凱特說,那兩個女人用一把上鞋的錐子紮穿了卡斯特的耳鼓,為的是改善他的聽力,因為他沒有聽從一年前在俄克拉荷馬對他的警告。那時,在他同「巫人箭」和「小長袍」抽一管煙時,他們「告訴他,要是他食言,再向印第安人發動一場戰爭的話,他就會死定。「差不多60年了,」凱特用手比劃道「好多次,我把Hi—es—tzie看作是我在南方見過的英俊男子。我也常想,不知當初我騎馬從他倒下的地方走過時,我的矮種馬也是否把塵土踢在他的屍體上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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