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爸爸,我們去哪兒? | 上頁 下頁
二〇


  殘障兒的父親應該是愁眉苦臉的。他的肩上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臉上戴著痛苦的面具。他根本不可能戴上大紅鼻子逗別人開心。他沒有權利笑,因為對他而言,笑是最不合適的。如果有兩個殘障孩子,痛苦程度應該乘以二,他也理應表現出雙倍的不幸。

  倒黴的時候,應該有倒黴的樣子,神情應該是不幸的,這才叫生活的藝術。

  我經常缺乏這樣的處世之道。記得有一天,馬蒂約和托馬所在的醫療教育中心主治醫師跟我進行了一次交談。我告訴他,我很擔心這樣一件事:我時常問自己,托馬和馬蒂約到底是不是完全正常……

  我說的話,他並不覺得幽默。

  他是對的,確實不幽默。但他沒明白,這是我不讓自己被痛苦徹底淹沒的惟一辦法。

  大鼻子情聖可以用自己的鼻子打趣,我就可以拿兩個兒子開玩笑,這是我作為父親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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