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沃洛申詩選 無題 在地獄的底層 致格爾·施泰因
無題
如今我死了。我成了書中的字句 書就捧在你的手上…… 愛的鎖鏈已從你肩頭卸下, 而我的骨灰還很燙。 從今往後,每逢憂慮不安的時刻 你可以把此書瀏覽。 可在你的人生路上卻將永遠保留 我留下的印跡。 外婆把我自己安葬在了由我的詩行 組成的墳墓裡, 可你聽――你是否聽到小鳥兒的呼喚? 它還活著――我的詩! 請你不要像窘困的瑪格達麗娜似地走開―― 我的墳墓並不空曠…… 在唯一的瞬間只須唯一的一次 讓我們的唇與唇相吻。
《白銀時代俄國詩人》第370頁
張冰 譯
在地獄的底層 ――紀念亞·勃洛克和尼·斯·古米寥夫
癡呆呆的夜死氣沉沉 一天天更野蠻更沉悶。 生命如風中之燭,吹滅它的,是恥辱的風: 沒有喊聲,沒有籲告,更沒人救命。
淒慘的,是俄國詩人的命運: 不可知的宿命把普希金 帶到了槍口之下, 斷頭臺上,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引領。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羅斯就是殺害親子的兇手! 不是在你的地下室裡腐朽 就是顛躓在血腥的泥濘中, 可我不會拋棄你的各各他 更不會遠離你的墳坑。
即便我被饑饉或兇惡打倒, 我也不會選擇別樣的命運: 要死就讓我和你一同死去 並和你一起,和拉撒路一樣,從墳墓中站起!
1922年1月12日於克科捷別利同上書第389頁
張冰 譯
致格爾·施泰因 我喜歡昔日的話語和舊書信 發出的充滿倦怠的沙沙聲…… 它們散發著特殊的氣息和魅力 來自行將凋萎的花叢。
我喜歡花式的筆跡―― 它有一種乾草的氣息。 熟稔的筆跡龍飛鳳舞的字體 喃喃地吟誦著一首憂鬱的詩。
它們那種慵倦的美 對我充滿了嫵媚…… 它們是從認識樹上 飛落的芳菲。
張冰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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