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曾國藩 > 曾國藩書劄5 | 上頁 下頁
複袁午橋星使 同治元年二月十四日


  接奉惠書。猥以忝竊參政,吉詞獎飾,且感且慚。弟以菲材,頻叨非分,服之不稱,不特鄙人夙夜憂皇,即知交亦代為危懼。蓋久竊虛名而又驟膺非常之眷遇,殆難久假而免大戾。忝附譜末,何不蒙提撕悚切,而更褒揄以重咎責耶?

  尊處為餉所窘,不獲展布偉抱。弟久所深知,每以無力佽助為愧。江西漕折,敝處奏提每月五萬,雖不能如期按解,而合之通省厘局,本有十余萬可指之款,無奈敝台供支至七萬餘人之多。左公雖擢浙撫,仍取給於敝處。鮑軍現僅發至六月二十一日止,舍弟軍僅發至六月初旬。積欠多者八月有奇,少亦五個月。楚軍向只掛欠,從未議減,愈累愈多。來示上海月餉二十四萬,絲毫無欠,謂尊處獨有向隅之歎,不知敝處亦有霄壤之別。弟之愧對閣下者,在江西之漕項誼應分潤,不在上海之鉅款非由弟管也。至道路不通,系屬定、壽一帶實在情形。目下多軍進攻廬州,指日與貴部會合,道路必可疏通。即當薄助涓滴,以表歉忱。

  進搗金陵老巢,敝處初二複奏一折,言須俟克復廬州以後,不知朝廷以為然否。計廬、巢兩城能克一處,則敝處與雄師息息相通,自可熟商一切矣。南陔歸養之說,自是艱辛飽嘗,缺餉太久,為此少息之念。惟天、六、二浦新複,廬、巢亦似有機可乘,尚祈忍辱負重,以待事機之轉。

  前劾翁君一疏,因渠兩次覆軍逃遁,又有去春剿苗之奏,辭義過於剛正,前後矛盾。與尊處情事迥殊,不圖波及左右。金君之事,核算已就緒否?其中曲折,弟不深知,便中尚望示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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