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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經進鄂王家集卷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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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議中 鎮寧、崇信軍節度使、神武從軍都統制、荊湖南、北、襄陽府路、蘄、黃州制置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比具辭免除臣檢校少保恩命。今月初一日再准尚書省劄子,奉聖旨,依已降詔旨,不允,不得再有陳請者。伏念臣已三貢辭章,出於誠悃,冒犯天威,罪不容赦,聖恩廣大,一賜溫詔,兩降劄命,捫心揣分,感極涕零。伏念臣草芥固陋,備數戎昭,曾無尺寸之功,仰報天地之德。竊以亞保之位,實預三孤貴,所以賞有功而進豪傑也。如臣何人,輒膺斯寵。是以心不自安,終難冒受,不避譴誅,再伸前墾,非敢徒為辭遜。伏望聖慈矜察愚衷,早還成命,庶令臣少安分守。臣不勝虔祈俟命之至。取進止。」 檢校少保、鎮寧、崇信軍節度使、湖北、襄陽府路招討使、兼本路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臣三月十八日,准御前金字牌遞到樞密院劄子,樞密院奏,勘會岳飛已降指揮,除湖北、京西南路宣撫副使,奉聖旨,疾速兼程前去鄂州,措置軍事者。臣聞命震驚,罔知所措,臣近叨受招討使,不容牢辭,又蒙聖恩授以前件差遣。切念臣一介寒賤,誤膺器使,顧土宇恢復之跡,未見尺寸,而厚恩醲賞,涯分已逾。且以宣撫之重名,實寄專征之大事,自非廊朝近臣、勳伐高世者,豈當冒躐而居。異時付託失人,或誤驅策,雖粉臣骨,曷足以謝陛下。兼招討使權不為不重,若更加以甚高非常之寵,必起負乘斯奪之悔。所有撫副使恩命,實難祗受,伏望追寢誤恩,庶安愚分。臣無任悚懼恭聽宸命之至。取進止。」 草土臣岳飛狀奏:「臣准御前金字牌遞到尚書省劄子二道,奉聖旨,岳飛母身亡,已降指揮起複,於格外特賜銀、絹一千匹、兩,令戶部支給。所有葬事,令鄂協力措置施行。臣上荷聖恩,惟知感泣。契勘臣今般挈家屬,扶護母喪,已至江州瑞昌縣,擇定江界營葬。臣以月俸之餘,粗足辦集,所有上件恩數並格外賻贈,伏望聖慈並賜寢罷,庶安愚分。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草土臣岳飛劄子奏:「臣今月十二日至江州瑞昌縣界,准樞密院奏:『勘會岳飛丁母憂,憶擇日降制起複,緣目今人馬無人主管,及見措置進兵渡江,不可等待。奏聖旨,先次行下,岳飛特起複,仍日下主管軍馬,措置邊事,不得辭免。』伏念臣孤賤之跡,幼失所怙,鞠育訓道,皆自臣母。國家平燕雲之初,臣方束髮,從事軍旅,誓期盡瘁,不知有家。自從陛下渡河以來,而臣母淪陷河朔,凡遣人一十八次,始能般挈,得脫虜禍,驚悸致疾,遂以纏綿。臣以身服戎事,未嘗一日獲侍親側,躬致湯藥之奉。今者遭此大難,茶毒衰苦,每加追念,輒欲無生。而陛下恩眷有加,即命起複,在臣麼微,固深銜戴。然臣重念為人之子,不能致菽水之歡,死不能終衰絰之制,面顏有靦,天地弗容。且以孝移忠,事有本未,若內不克盡事親之道,外豈複有愛主之忠。臣已般挈扶護前來,欲于江州或南康軍界營葬。伏望聖慈衿憐餘生,許終服制。取進止。」 草土臣岳飛劄子奏:「比蒙聖恩,以臣母身亡,特賜銀、絹一千匹、兩,即具墾免。今月初一日,准御前金字牌遞到尚書劄子,奉聖旨,不允。伏念臣遭遇聖眷,過於山嶽,感激之心,惟極涕泗。今已安葬了當,種種辦集,皆自陛下恩被之所及,所有前項銀、絹實難重疊祗拜,伏望特賜寢罷。取進止。」 草土臣岳飛劄子奏:「准樞密院劄子,勘會臣母魏國太夫人姚氏身故,已降指揮起複,仍日下主管軍馬職事,不得辭免,仍具已供職月日聞奏。臣契勘除已具辭免奏聞外,伏望聖慈檢會所奏,特許臣終制。取進止。」 草土臣岳飛劄子奏:「近於四月十二日具奏,辭免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今月初一日,准御前金字牌遞到尚書省劄子,奉聖旨,不允,令學士院降詔,仍不得再有陣請。依已降指揮,日下主管軍馬,措置調發,不管少失機會者。伏念臣叨荷聖恩,實倍倫等,惟期盡忠,庶圖報稱。緣臣老母淪亡,憂苦號泣,兩目遂昏,方寸亦多健忘,自揆餘生,豈複尚堪器使。非敢獨孝於親,而于陛下不竭其忠,正謂炎屯如此,不能任事。況臣一介右列,若學術稍優,謀略可取,亦當勉強措置調發。臣于二者俱乏所長,今既眼止昏眊,又不能身先士卒,賈作銳氣。苟不罄瀝血誠,披告陛下,則他日必致顛隮,上辜委寄。伏望睿慈俯察孤衷,許臣終制。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狀奏:「臣先為目疾昏痛,不能視物,在假服藥醫治,累奏乞致仕,將宣撫司事務權令參謀官薛弼、參議官李若虛管幹。已審奏朝廷,聽候指揮去訖,未蒙回降指揮。十月十五日夜,據參謀官薛弼傳到御前劄子一封,付岳飛,系金字牌降到,內系黃紙。臣遂拆開,認是宸翰,臣即時遙拜跪領,不覺感激涕淚。臣平日切切思報陛下之心,惟冀當此大敵,少展區區。適以病目,轉覺昏暗,臣私心不勝痛憤。又于十六日據薛弼申,累准金字牌降到禦封樞密院劄子,催促全軍人馬前去江、池州,稱已勾抽襄陽等處軍馬前來,猶恐遲緩,已整齪在寨軍馬,止候兜請錢糧,俵散衣賜了當,先次起發。臣比在假,每日連並服藥,全未見效。伏望睿慈檢會臣累奏事理,速賜施行,庶幾不誤國事。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今月二十五日,進奏官報內降白麻一道,除臣起複太慰,依前武勝、定國軍節度使、充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加食邑五百戶、食實封二百戶。臣聞命震驚,莫知所措。伏念臣本無寸長,誤膺器使,且陛下方以太上梓宮未還,作興文武,雪恥群狄,高名大爵,正當謹興,以激厲天下,而臣何功,率先濫及。伏望聖慈特垂天鑒,察臣悃愊,元非飾辭,追還大命,庶幾微分少安,不陷清義。臣仰冒天威,不勝惶懼隕越之至。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昨已具奏,乞追寢太慰恩命。於今月二十六日,准右武郎、同知閣門事、兼客省四方館事、幹辦御前忠佐軍頭引見司潘永思齎賜到告命一軸。螻蟻之誠,未回天聽,不免再瀝忱墾。伏念臣頃自天上兵興時,實有志於奮張皇威,削平僭亂,以為北虜不滅,臣死不瞑,初不敢萌凱覦高爵厚祿之念。既而誤蒙陛下使令,付以兵柄責任以來,荏苒積年,腥羶狀叛逆之族,尚據中土,而臣之官職歲邀月轉,豈不有負初心。兼臣見今官職不為不崇,豈容一向叨竊,不自愧恥。伏望聖慈特賜哀矜,察臣愚衷,收還大命,庶令臣得勉力事功,以酬素抱,以報厚恩,不犯盈滿顛隮之戒。所有告命,臣未敢祗受,見寄納平江府軍資庫。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據幹辦官于鵬申,准行在閣門關已降制,岳飛除太慰,依前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吏,二月二十五日奉聖旨,不候正謝,令立新班。臣已辭免外,所有合赴朝殿起居,乞立舊班。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起伏睹聖旨,嶽雲特轉三官。契勘臣男雲見充本司書寫機宜文字,自有本職功狀內合乞推恩等第。若更叨冒今來恩數,似出無名,非所以示將士大公至正之道也。所有上件恩命,實不敢令雲祗受。伏望聖慈特降睿旨,速賜收還,不勝幸甚。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臣近兩具奏,乞追寢太慰恩命。今月二十九日准尚書省劄子,二月二十八日奉聖旨,依已降詔旨,不允,不得再有陣請,令日下祗受。臣一介麼微,言語鄙淺,不能上格天聽,用敢不避再三,薦控誠悃。臣頃以目疾,廢事日久,近者商、虢、潁、蔡之戰,皆由仰遵聖訓,遂致將士竭力,在臣實無寸功。且太慰掌武之官,授非其人,則不足以為今日右武之勸,臣若謬居不辭,是因臣一己而怠天下。伏望聖慈特回淵鑒,收還誤恩,令臣只以見官待罪軍旅,庶幾天下始知大官之為可重,不累陛下立政惟人之明,天下幸甚。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比三具奏,乞追寢恩命。今月二日准尚書省劄子,二月三十日三省同奏聖旨,依累降詔旨,不允,不得再有陳請。臣仰荷聖慈招俞諄複,然臣實以私情迫切,不容冒進。竊念臣雖無他長,粗知義命,平居服食器用,每安於弊陋,正恐綿薄,不堪祿之厚,徒取釁眚。臣伏自去春丁家憂棘,不復敢有榮官之念,繼以目疾,就醫至今,其天下賦之薄,即此可見。臣若複尚貪寵數,不自退省,將恐災疢之來,不特今日。伏望聖慈特回天聽,收此誤恩,全臣知止之節,臣實幸甚。臣疊犯天威,不勝惶懼顛越之至。取進止。」 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兼營田使臣岳飛劄子奏:「臣近具奏辭免男雲特轉三官恩數。今月二日准尚書省劄子,奉聖旨,不允。伏念臣本以凡材,誤蒙陛下付以方面,若臣不能與士卒一律,則亦不能整齊其心。昨者之戰,士卒冒犯矢石,有斬將陷陣,立奇功者,臣方列上事狀,得沾一級,而男雲何從超進崇資。臣正恐士卒有無功之謗,陛下致濫予之譏。且陛下方謹惜名器,以磨厲天下,將紹複大業,而乃因臣私恩廢公議,臣誠不自安。伏望聖慈特降睿旨,收還上件恩命,臣父子幸甚。取進止。」 太慰、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正月二十四日准都進奏院遞到白麻一道,除臣開府儀同三司,加食邑五百戶、食實封三百戶者。臣初捧制文,尚懷疑惑,豈謂非常之典,遽及無功。又於二月十四日,准本司往來幹辦官王敏求差人齎到前件告一軸,乃知朝廷以逆虜歸疆,而將閫之寄例進優秩。不惟臣一己私分愈切驚惶,至於將士三軍亦皆有靦面目。伏念臣奮身疏逖,叨國顯榮,每懷屍素之尤,未效毫分之報,豈可因此先霈澤,遂乃濫豫褒降。伏望聖慈特此睿斷,毋嫌反汗,亟寢誤恩。所有告命,臣不敢祗受,已令本司簽廳鄂州寄收,以待朝廷追取外,冒犯天威,不任激切俟命之至。取進止。」 貼黃:臣待罪二府,理明當言,不敢緘默。夫虜情奸詐,臣於面對,已嘗奏陳。切惟今日之事,可危而不可安,可憂而不可賀,可以訓飭士,謹備不虞;而不可以行賞論功,取笑夷狄。事關國政,不容不陳,初非立異於眾人,實欲盡忠於王室。欲望速行追寢,示四夷以不可測之意。萬一臣冒昧而受,將來虜寇叛盟,則似傷朝廷之體。仍望以此貼黃留中不出,保全臣節。臣不勝至情,伏乞睿照。」 太慰、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臣契勘已具辭免除臣開府儀同三司,加食邑五百戶、食實封三百戶恩命,今月二十七日,蒙降到詔書不允者。臣近者累犯天威,力辭恩寵,庶幾陛下洞燭危墾,終賜矜從,而溫詔諄諄,未回睿聽,局地籲天,不知所措。夫爵賞者,人君所以為厲世磨鈍之具,人臣得之,所以榮耀鄉里,而顯賁宗族也,誰不欲貪多而得哉?然所當得,固以為榮;受所非受,反足為辱。伏念臣奮跡羈單,被恩優腆,使臣終身只守此官,已逾涯量,豈可分外更冒顯榮,遂速顛隮。雖陛下推天地至寬之量,在所兼容;而微臣抱金石圖報之心,寧無自愧。所有臣為將不效,獻言悖理之實,臣於累奏中固已縷陳,更不敢諄複,紊煩聖聽。伏望陛下檢會臣累次劄子,追寢成命,特降俞音,庶使微臣少安愚分。取進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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