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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經進鄂王家集卷三


  ▼奏儀上

  太慰、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賊豫逋誅,尚穴中土,陵寢乏祀,皇圖偏安,陛下六飛時巡,越在海際。天下之愚夫愚婦莫不疾首痛心,願得伸鋤奮梃,以致死於敵。而陛下審重此舉,累年於茲,雖嘗分命將臣,鼎峙江、漢,而皆僅令自守以待敵,不敢遠攻而求勝。是以天下忠憤之氣,日以沮喪;中原來蘇之望,日以衰息。歲月益久,污染漸深,趨向一背,不復可以轉移。此其利害,誠為易見。

  臣待罪閫外,不能宣國威靈,克殮小丑,致神州隔於王化,虜、偽穴於宮闕,死有餘罪,敢逃司敗之誅!陛下比者寢閣之命,聖斷已堅;鹹謂恢復之功,指日可冀。何至今日,尚未決策北向。臣願因此時,上稟成算,不煩濟師,只以本軍進討,庶少塞瘝官之咎,以成陛下寤中興之志。順天之道,因民之情,以曲直為壯老,以逆順為強弱,萬全之效,茲焉可必。惟陛下力斷而行之!不勝大願,區區臣子下情,昧死幹冒天威,無任戰慄恐懼之至。取進止。」

  錢塘僻在海隅,非用武之地。臣請陛下建都上游,用漢光武故事,親勒六軍,往來督戰。庶將士知聖意之所向,人人用命。臣當仗國威靈,鼓行北向,殄滅北虜,則中興之功即日可冀。

  太尉、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臣伏睹陛下移蹕建康,將遂恢圖之計。近忽傳淮西軍馬潰叛,酈瓊等迫脅軍民而去,然事出倉卒,實非士眾本心。亦聞半道逃歸人數不少,于國計未有所損,不足上軫淵衷。臣度今日事勢,彼必未能便有舉動。襄陽上流,目即亦無賊馬侵犯。唯是准甸迫近行在,臣願提全軍進屯,萬一番、偽窺伺,臣當竭力奮擊,期於破滅。仍乞別遣軍馬,措置襄陽一帶。伏乞睿斷詳酌施行。取進止。」

  太尉、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臣自去冬聞金賊廢劉豫,有可乘之機,是以屢貢管見,塵瀆天聽。三月二十六日,領樞密院劄子,奉聖旨,令臣條具曲折以聞。臣喜而不寐,以謂陛下慨然英斷,將欲興王師,舉大事,以雪積年之恥。故臣輒忘淺陋,周述利害,仰紊睿明,覬或採納。今月初七日,臣所差人回,未蒙朝廷處分。伏望早降指揮,俯賜俞允。取進止。」

  太尉、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臣契勘湖北、京西路頃以累經,殘破甚至。一時州縣之官,往往無人願,蒙朝廷指揮,許臣自知、通並州縣辟差。今來已複河故地,其兩路並是腹心州縣,前弊已除,而名器予奪之權,非所當久假。所有今後差官,欲乞逕自朝廷差注施行。取進止。」

  太尉、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狀奏:「臣伏睹正月十二日降到赦書,交割河南州縣,內西京河南府系臣所管地分。自劉豫盜擄以來,祖宗陵寢久失嚴奉,臣不勝臣子區區之情,欲乞量帶官兵,躬詣灑掃。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北虜自靖康以來,以和款我者十餘年矣,不悟其奸,受禍至此。今複無事請和,此殆必有肘腋之虞,未能攻犯邊境。又劉豫初廢,藩籬空虛,故詭為此耳。名以地歸我,然實寄之也。臣請量帶輕騎,隨二使祗謁陵寢,因以往觀敵釁。

  武勝、定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臣岳飛劄子奏:「契勘今日只謁陵寢使、同判大宗正事士㒟、兵部侍郎張燾已到鄂州。臣見辦集行役,只候得士㒟、張燾關報行期,便同起發。或恐陛下別有使令,願賜一一訓敕。謹具奏知。」

  武勝、定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狀奏:「契勘本司近據統領官梁興申:『差人探報得河南府見被金賊佔據。本府有番人七千余人、馬五千餘匹,食糧軍三千余人,知府系叛賊、偽奉國上將軍、安武軍節度使李成,並差番人同知。其本府管下福昌、永甯、伊陽三縣,番賊不曾前去,止不河南府鈐轄李興人兵往來,私掠財物。』及據伊陽縣申,亦為上件李興事理。臣已差秉義郎加借武翼郎、閣門宣贊舍人、本司中軍統領軍馬蘇堅權河南府事,令擇一縣,寄治府事,招收軍馬,措置事宜,及拘收李興一行前來軍前來軍前使喚外,伏望聖慈特降睿旨,付臣照會施行。所有李興、吳琦轉官告,乞給降付臣,候再立微效日給付施行,庶得有以激動。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武勝、定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比得衛州忠義統制趙俊差人齎到申狀,自閏六月二十七日起離本州,於今月初四日到臣前報,比遣兵過河,會合忠義統制喬握堅等,已收復趙州了當。又遣本司統制梁興、董榮兩軍過河,河北州縣往往自亂,民心皆願歸朝廷,乞遣發大兵,前來措置。臣契勘金賊近累敗衄,其虜酋四太子等皆令老小渡河。惟是賊眾尚徘徊于京城南壁一帶,近卻發八千人過河北。此正是陛下中興之機,乃金賊必忘之日,若不乖勢殄滅,恐貽後患。伏望速降指揮,令諸路之兵火急並進,庶幾早見成功。取進止。」

  今欲恢復,必先正國本,以安人心。然後陛下不常厥居,以示不忘複讎之意。

  武勝、定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劄子奏:「准樞密院劄子奏:『勘會已降指揮,須昌府分撥兵將,嚴為守備,今來順昌府見闕守臣。右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令岳飛依已降指揮,辟差順昌府守臣,日下具名聞奏。』劄送臣疾速施行。

  臣除已恭依前項聖旨指揮施行外,臣契勘近准樞密院劄子節文:『奉聖旨,順昌府舊屬京西,合撥屬本路。並要岳飛分撥兵將,嚴為守備。劉錡候岳飛差到兵馬,將所部起發,前去鎮江府,聽候指揮使喚。』本司契勘所管軍馬,已分佈調發前去陝、虢、四京、陳、蔡、潁昌、汝、鄭州一帶,並已有差往河東、河北措置事宜。已兩次申奏,乞將劉錡一軍且令於順昌府屯駐,庶幾緩急可以照應去訖。伏望慈特降睿旨,依臣已審奏事理施行。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武勝、定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劄子奏:「契勘武功大夫、果州團練使、知陝州軍州事吳琦,本司於今年六月十三日差兼京西、湖北宣撫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司選鋒軍副統制,後來於閏六月二十六日改差兼撞軍統制軍馬,令團集忠義人兵,與本司差去統制官措置掩殺金賊,收復州縣。今據吳琦審:『准川、陝宣撫使司劄子,恭依聖旨,便宜黜陟。勘會陝州最系極邊,其知州、武功大夫、果州團練使吳琦見糾集忠義軍兵,據險保聚,捍敵金賊,理宜增重事權,今差兼管內安撫、統制忠義軍馬。除已奏聞外,仰准此。除已祗受外,審乞照會。』臣契勘川陝宣撫使司差吳琦前項職事,委是與本司交互,事不歸一,兼虢州亦元屬陝西,欲望聖慈特降睿旨,將虢州依舊撥隸川、陝宣撫司,其知虢州武赳並元帶去軍馬,卻乞發還本司,應副使喚。

  及寄理武功大夫、博州刺史、河南府兵馬鈐轄李興,本司先次依已得聖旨便宜指揮,差兼本司左軍統制。今據李興審,准朝廷指揮,差知河南府、兼本路安撫使。今來措置事宜之間,照應不一,切恐有誤指蹤。並蔡州、汝州近准朝廷撥隸京西南路,欲乞將逐州依舊撥之棣河南府路,別差帥臣。

  並蘄、黃、光州元屬淮西,亦乞並撥隸本路,庶幾歸一,緩急不致誤事。

  只乞令臣依舊朝廷守湖北、京西兩路,以備緩急使令。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契勘金虜重兵盡聚東京,屢經敗衄,銳氣沮喪,內外震駭。聞之諜者,虜欲棄其輜重,疾走渡河。況今豪傑向風,士卒用命,天時人事,強弱已見,功及垂成,時不再來,機難輕失。臣日夜料之熟矣,惟陛下圖之。

  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於七月二十七日取順昌府,由淮南路,恭依累降御筆處分,前赴行在奏事。伏乞睿照,取進止。」

  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狀奏:「近據探報,虜酋將自壽春等處入寇淮西。臣契勘目即上流未有賊馬侵犯,欲乞聖慈令臣提軍前去,會合諸帥,同共掩擊,兵力既合,必成大功。伏望速賜指揮施行。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營田大使、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臣岳飛狀奏:「臣今月十一日,准御前金字牌遞到親劄一通,臣即時拜恩跪領訖。伏讀聖訓,以金賊侵犯淮西,已在廬州,張俊等並力與賊相拒,令臣提兵合擊。或來江州,或出蘄州,黃,繞出其後。臣敢不仰體睿眷,殫竭愚陋。今日臣已抵黃州,見前去舒、蘄州界,相度形勢利害,看賊意向,別行措國不知張俊等會戰在甚日,庶幾臣得以照應。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契勘虜既舉國來寇,巢穴必虛,若長驅京、洛,虜必奔命,可以坐制其弊。

  今虜犯淮西,臣若搗虛,勢必得利。萬一以為寇方在近,未暇遠圖,乞且親至蘄、黃,相度形勢利害,以議攻卻。且虜知荊、鄂宿師必自九江進援,今若出此,貴得不拘,使敵罔測。

  少保、樞密副使臣岳飛劄子奏:「臣契勘諸路軍馬已撥屬御前,今來臣有將帶到親兵等,除量留當直人從,其餘盡數欲乞發遣卻歸本處。所有鄂州及襄陽府等州軍有以前發卻防隘把截人馬,及淮東、西軍馬,伏望睿慈早賜措置。庶幾使緩急賊馬侵犯,有所統攝,不致辭誤事。取進止。

  少保樞副使臣岳飛劄子奏:「臣昨日嘗具奏劄,幹冒聖聰,欲乞先次般妻、男雲一房來行在。臣今欲乞盡數般妻家累來行在居住。取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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