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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橘庵墓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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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 高吾之丘兮,胡然其巋巋兮?鄉人所培兮。高吾之木兮,胡然其賾賾兮?鄉人所植兮。高吾之行兮,胡然其砥砥兮?鄉人所履兮。陽明子曰:「嗚呼!茲橘庵文子之墓耶?」冀元亨曰:「昔陽明子自貴移廬陵,道出辰、常間,遇文子于武陵溪上,與之語三夕而不輟,旬有五日而未能去。門人問曰:『夫子何意之深耶?』陽明子曰:『人也樸而理,直而虛,篤學審問,比耄而不衰。吾聞其蒞官矣,執而恕,惠而節,其張叔之儔歟?吾聞其居鄉矣,勵行飭己,不言而俗化,其太丘之儔歟?嗚呼!於今時為難得也矣。』別以其墓銘屬,陽明子心許之而不諾。門人曰:『文子之是請也,殆猶未達歟?』陽明子曰:『達也。』曰:『達何以不諾也?』曰:『古之葬者不封不樹,銘非古也。後世則有銘,既葬而後具,豫不可也。』曰:『然則惡在其為達矣?』曰:『死生之變大,而若人晝夜視之不以諱,非達歟?蓋晉之末有陶潛者,嘗自志其墓。』」文子既歿,其子棐棠、東集、栻葬之高吾之原。陽明子乃掇其所狀而為之銘。 文子名澍,字汝霖,號橘庵。舉進士,曆官刑部郎中。出為重慶守。已而忤時貴,改思州,遂謝病去。文子之先為南昌人。曾祖均玉,始避地桃源。門人有閔廷圭者,為之行狀,甚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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